27.他的光-《許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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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死,走狗烹。馮家即使緊緊倚靠元德帝也不會例外,現(xiàn)在剩下的世家,尤以兵權為重的,元德帝一個也不會放過。就如同當年喬家的忽然覆滅,百年世家,即使是嫡系全都被匪徒所殺,旁系也會立刻支應門庭,怎么會說倒就倒,幾乎成了個鄉(xiāng)下富戶。
蕭十四有些遲疑,這世上有才華的人那樣多,卻不能一一收攬,因為沒有辦法得到他們的忠心。
景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疑惑,略解釋了一句,“給陸昭個機會,馮家不會讓他出頭,元德帝也沒閑空多管一個還沒多大用處的小侍衛(wèi)。陸昭同他父親很像,陸遠行當年也未必沒看出來馮丞的打算,卻到底還是同意了那次調(diào)派。”
所謂用人便是如此,張弛有度,既要有利誘,又要有恩賞。
蕭十四不再問了,具體的調(diào)派不是他的事情,他也不能多問,便接著講塞北那邊的事宜。
他說了小片刻,景硯卻忽然皺眉,揮了揮手,止住了蕭十四的話,側耳聽外頭的聲音。雖說窗戶被封死了,但到底還看不到的縫隙,景硯能聽到不同于落雨的聲音。
是喬玉,他正在喚著景硯。
景硯一怔,三兩步走到門前,立刻打開門,朝外頭走過去,迎面便是一路找尋過來的喬玉。他只穿了一身中衣,頭上搭了件外套,連鞋子都沒好好穿,腳跟有一半露在外頭,也沒有撐傘,從頭到腳都被淋濕了。
因為沒有光亮,景硯也不太瞧得清,他偏過身關門的瞬間,喬玉已經(jīng)不管不顧地撲過來了。
他方才自睡夢中驚醒,旁邊空無一人,甚至連一點余溫都沒有,燈架上左右掛了四盞紙燈籠,掛鉤上的玻璃燈正在燃燒,整間屋子亮的仿若白日,喬玉卻害怕極了,因為能讓他安心下來的并不是光,而是景硯。他將自己團成一團,心里想著,睡前和自己約定好了的太子去了哪呢?
喬玉等了一會,他覺得已經(jīng)等了好久好久,景硯卻還沒有回來,心里怕得要命,止不住地流眼淚,又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下去,隨便揪了件外套披上,也顧不上外頭的風雨,徑直出去找景硯了。
雨下得很大,外面暗的幾乎什么也瞧不清。喬玉摸著墻壁,將前院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便將外套搭在頭上,沖到了雨里,順著自己也認不清的小路摸到了后院,誤打誤撞之下,才到了這個小屋前頭。
直到見到景硯,他要緊的牙關才松開,一下子哭出了聲,小拳頭沒忍住錘了一下景硯的胸口,但也是輕輕的,沒舍得用力似的,像是惡聲惡氣,其實還是抱怨般的撒嬌,“不是說好了要陪著我的嗎?怎么我一覺醒來,你就不見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怎么找,都沒有……”
景硯強硬地將他半抱到漏雨的走廊中,一邊脫下自己的外衣,一邊輕聲哄著他,“是我的錯,沒有做到答應小玉的事,哭一哭就好了,別還害怕,也別難過。”
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喬玉的眼角洇著薄紅,眼淚水不斷從眼窩處溢出墜落,他哭成了一團,不再如同往常一樣柔軟順從地伏在景硯的懷里,而是很僵硬,大約是是很想貼近的,但又勉強撐直了脊背,似乎很輕易就能被折斷。
那那深深淺淺的嗚咽聲被雨水落地的聲音淹沒了,僅僅只有景硯和喬玉兩人能夠聽到。
喬玉不該這個時候醒過來的,飯菜里下了安眠的藥粉,他從未吃過這些東西,毫無抵抗力,本該一夜無夢,安眠到天明的。可他在夢里十分害怕,似乎能夠感應到景硯不在自己的身邊,一下子驚醒過來,身旁誰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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