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季缺懷抱乳豬站在自己院子的坑洞旁,渾身是血。 如果有人看見他這樣從下面爬上來,鐵定會被嚇得夠嗆,特別是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 其實季缺自己也受到了驚嚇,剛剛下面那些血水,以及肢解那老頭兒的驚悚感,完全不亞于在水下遇到陳寒石的時候,甚至更為強烈。 這還因為對方沒有釋放出明顯的敵意。 那人不僅很強,還很變態,以至于他都略遜一籌。 誰能想到,在這天仁城寸金寸土的地下,卻存在著這樣一個魔頭? 是的,魔頭。 想著那涌來的血水,季缺腦海里浮現的就是這個詞匯。 他甚至困惑這到底是什么境界,能造就那樣一片天地,五境本命境巔峰的陳老實做不到,六境搬山境的凌千戶也沒有展現過這方面的能力。 季缺看著懷里乳豬,又看了看著房子,忍不住感嘆道:“給頭乳豬,還是冰凍豬肉,說來說去,都虧大發了。” 要不是對方展現的實力太恐怖,又像是個神經病,他鐵定會找對方理論理論。 可惜啊,打不過。 他感覺搖人來都打不過。 “就這樣吧,有總比沒有好,至少擾民問題應該暫時解除了。” 不過季缺又有些難以心安,這魔頭一直住在天仁城的地下,會不會惹出其他禍事,影響他的生意? 可惜這都不是目前的他能解決的問題。 先回去和家里兩個商量一下。 ...... 季缺離開后,那恐怖的血池里又來兩個人。 一個眼睛蒙著白布的中年婦人,行走在血池上,腳下的漣漪如花朵一般。 另一個則是一個美麗的少女,躺在一張椅子上,卻像是坐在一艘小舟上,輕輕的滑了過來。 看著來人,那之前差點被季缺肢解的男子雙眼又是血海翻涌,激動的往前跨出一步,結果剛剛黏上的右小腿又掉在了地上。 他再次把右小腿接上,蒙著眼的婦人和美麗的少女就一直盯著他的右腿。 男子沒好氣道:“看什么看,沒見過接腿嗎?” 少女身著一身紫袍,梳著一個高馬尾,這樣的打扮應該屬于干練的一類,看起來卻很有韻味。 面對男子的吐槽,她終究忍不住說道:“那個,你裝反了。” “啊?” 男子低頭看著腳,說道:“沒有啊?” 少女一臉嫌棄道:“你屁股在前面。” “啊?” 直到這時,男子才發現了異樣,于是握著腰肢一轉一抖,本來在前面的屁股到了后面,而腿依舊是反的。 剛剛季缺拆解得他滿臉是血,有點不舒服,他自己調整了一下,沒想到把下半身裝反了。 男子掃了掃他頭頂的發絲,忍不住感嘆道:“唉,終究是老了,眼睛都花了。” 不過這時,他臉上又浮現出了一抹憤慨的神色,開口道:“這小子心性是不錯,甚至有些變態,都快趕上叔叔我了,就是境界太一般。 小衣啊,你用得著這般對他,把這等東西讓給他?” 唐衣說道:“物盡其用,我比較懶,用在我身上浪費了。” 那婦人跟著道:“二十歲入神念,這天資不錯了,這大盛朝又有幾個同輩比得過他。” “廢物!都是些廢物!” 聽到這里,男子雙眼凸出,甚至能聽到他眼眶冒出來的聲響。 “得了吧,你不是廢物,當年要不是大哥幫你,你說不定還不如他。”婦人接著嘲諷道。 “放屁!” 男子雙眼又凸出了一截,身體不斷起伏著,看起來像是有無數血水要從身體上涌出。 不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手啪的一聲把眼珠按了回去,恢復了沉默,整個人仿佛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因為他想起了許多往事。 美好溫暖的往事。 殺豬無數的魔頭也有美好溫暖的回憶。 或者說,就是這些美好溫暖的回憶才讓他理智的活到現在。 坐在血池邊緣飄蕩的唐衣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說道:“我覺得季缺很厲害的,只是承受了他本不該承受的壓力。” 中老年漢子點了點頭,說道:“確實,誰這個年紀能惹上這么多事?就是個異物會就夠他喝一壺的,更別說他還和老君扯上了關系。” “反正天豬已送給他了,怎么用是他的事,這事我們不能再管。山里的人老得老,殘得殘,我們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暴露了。” 婦人罕見的贊同了漢子,說道:“是的,如果讓那些東西知道我們還活著,她們恐怕會發瘋吧。” 這時,她的眼神流露出了一抹傷感的情緒,說道:“上次有大哥頂著,這次沒人能頂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