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楚國軍隊離開鄭國,剛過黃河,有探馬來報:晉國派旬林父為大將、先縠為副將,發(fā)兵車六百輛來救鄭國,大軍已至到黃河北岸。 楚莊王冷笑道:“這分明是想趁火打劫。我打了四個月,他們一直不來救,我這剛一走,他們倒來了。” 孫淑熬說:“不一定。如果晉國真想和咱們開戰(zhàn),在咱們和鄭國打到難分難解的時候最合適。現(xiàn)在出兵,多半是做做樣子。畢竟他們還把自己當霸主嘛。” 楚莊王說:“不管怎么樣,咱們先停下來,看看晉國到底想干什么。”于是楚國軍隊就在黃河南岸駐扎了下來。 孫淑熬猜的不錯。旬林父確實不想跟楚國交手,因為他知道,此時的楚軍已非往日可比,戰(zhàn)斗力和士氣都很高。所以他見楚軍過了黃河,就下令停止前進,就地安營扎寨。然后召集將領(lǐng)開了個會。 會上,旬林父明確表達了觀望不前的意思。然后士會說:“鄭國抵抗了三個多月,咱們一直不救援。他們投降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既然楚國已經(jīng)撤兵,咱們也回去吧。” 先縠一聽,當即跳起來,他說:“咱們既然出兵了,要是不戰(zhàn)而退,鄭國會怎么看?諸侯們會如何看?楚軍在滎陽城下打了三四個月,已經(jīng)是疲憊之師。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咱們應(yīng)該趕緊渡河。我料定,必能一戰(zhàn)而勝。” 先縠是中軍大將先軫的兒子,晉軍中的少壯派,與趙盾的同父異母兄弟趙同、趙括,還有趙穿的兒子趙旜等人同屬主戰(zhàn)派。所以先縠叫戰(zhàn),趙同、趙括跟著附和他,也要求出戰(zhàn)。 士會說:“楚軍已非往日可比,他們雖然打了三四個月,但是實力并沒有消耗多少。萬萬不可輕敵。” 先縠嘲諷道:“老先生年邁了。您應(yīng)該坐在朝中謀劃大事。這沖鋒陷陣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年輕人吧。” 旬林父煩躁的揮一揮手說:“士會大夫說的有道理,明日班師回朝。違令者,軍法從事。” 散會后,先縠、趙同、趙括湊到一起,他們都認為旬林父和士會全是老朽,毫無斗志。眼前分明是一個絕好的戰(zhàn)機,如何能夠輕易舍棄?三人皆是將門子弟,他們覺得,就算違反軍令,只要立了功也可以將功補過。于是他們決定逼迫旬林父就范。 當晚,先縠、趙同、趙括他們便帶著本部人馬偷偷過了黃河,去追擊楚軍了。 晉軍司馬韓厥發(fā)現(xiàn)有人調(diào)動了兵馬,火速跑來向旬林父報告說:“先縠帶趙同、趙括過了黃河,你知道嗎?如果他們遇到楚軍,肯定要吃虧。您是中軍大將,怎么也脫不了這個喪師辱國的罪名。將軍,請趕緊拿主意吧。” 旬林父氣的嘴唇哆嗦,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他說:“你,你說怎么辦?” 韓厥說:“事到如今,我看,只有大軍過河,去接應(yīng)他們。如果取勝,自然有功。萬一不利,大家就一起來擔這個失敗之責。總比你一個人擔著好吧。” 到這個局面下,旬林父也沒辦法了,他只好下令,全軍拔寨,不留一兵一卒全部渡過黃河,準備與楚軍交戰(zhàn)。 再說先縠等人,他們剛剛過了黃河,還沒來得急推進,就聽說旬林父跟著來了。先縠十分得意,對趙同說:“我早說過了,只要我們過了河,他們不敢不來。” 旬林父過了河,立即派人去追先縠,命令他們停止前進,就地等待。但先縠并不在乎,繼續(xù)往前走。旬林父帶著大軍一直追趕到邲城才追上先縠。他再次下令,叫全軍駐扎下來。 他把先縠等人叫中軍帳來,狠狠的臭罵了一頓,但是并沒有懲罰他們,因為旬林父覺得,自己也過了黃河,原先那條“不準過河”的軍令就算作廢了。但先縠不這么想,他反而覺得自己是正確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