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秦地處北洲寒地,冬冷夏涼,從小到大,奶娘總會在我起床之前,將溫溫的皂莢水備好,或抱、或拉、或哄的將我‘騙’到木盆前,洗漱一番,而后為我端上熱氣騰騰的早飯。 今日,盆中空空,想必,昨日之事,是真的啦! 我踉蹌走到四肢不齊的桌邊,桌上,有破布紙條一張,蠻頭兩個、咸菜一盤。我想起奶娘臨別前說的話,擦干眼淚,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飯食,一邊拿起布條,只見師傅留的紙條上寫著:故人已逝,彰武丘墟,振奮精神,再起新程。勿出,勿念,待吾歸! 酉時,全城再次開始宵禁,我依舊坐在那土凳上。 月替斜陽、孤子當門、寂寞無奈,昨日難回首,草屋此夜甚寒吶。 等到月落西墻,一道熟悉身影浮現(xiàn)眼前,師傅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歸來。 見師傅布衫依舊,發(fā)髻無恙,我悄悄抹干了眼淚,高興地跑向師傅,師傅溫和一笑,將懷中燒雞遞給我,摟著我一同走進屋內。 飯上,我急切地問著師傅,“老師,奶娘情況如何?痊愈了么?” 師傅并未回答我的問題,一反常態(tài),慢吞吞的將燒雞撕成小塊兒,細嚼慢咽,對我的問話,不做任何聲響。 師傅雖才學頗高、工于心計,但在我面前,極不擅長遮掩表情,我一見狀,便知道事情不妙。 于是,我趕忙抓住師傅的手臂,高聲急呼,“師傅,究竟如何啊?” 師傅酌了一口熱水,看向小窗外,眼中藏滿了不甘與情思。 “今早,歡悅走了!永固啊!聽師傅一句,吃完這頓飯,我們走吧,以師傅的能耐,這小小的彰武城,還困不住你我。師傅為你找一處清凈地,了此終生,也是不錯的事情!世上的事兒,沒幾個人說得清楚。” 我沒想到,如他這般立志平定天下乾坤的人物,竟也有心灰意冷的一天。 我心有不甘,情緒失控,痛哭流涕,肆無忌憚地哭喊道,“那...。奶娘呢?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這大瘟背后,究竟有怎樣的謀算?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您從小便教育我是非分明,若這世間沒有個黑白對錯,那豈不是太過悲哀了吧?” 師傅輕嘆一聲,“孩子啊,在這世間,黑色和白色都太過扎眼,能夠一直保持灰色,已經(jīng)十分不易了。” 而后,師傅一邊摸著我的頭,輕輕安慰,一邊溫聲說道,“孩子,給你講一個故事,你可聽過彰武樊氏?這樊家乃三國蜀漢尚書令樊建之后,諸葛恪曾評價樊建‘才識不及宗預,而雅性過之’,樊家算是一個儒氣十足的家族。公元295年,這漢神武帝劉諶與我大秦鏖戰(zhàn),慘勝歸來后,命樊建之孫樊誠為彰武郡守,教化百姓。樊誠死后,其子樊聽南繼承郡守之位。” 我更咽問道,“這與今日之事,有何干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