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四月十四的這個晚上,劉懿眾人在遼西郡陽樂縣小小的三合院兒內(nèi),清飲樽酒、細話風月,酒酣胸膽后,劉懿撫摸著一顯光光亮亮的光頭,大筆一揮,那顆頭上便多了“相士烈烈,赤膽灼灼”八個大字。 小一顯在荒草寥寥的院落里瘋狂追打劉懿,萬佛山的那段快樂時光,仿佛重現(xiàn)。 次日巳時,眾人簡單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陽樂縣,繼續(xù)向北游歷,出門時,諸人均面帶喜氣,畢竟他們?yōu)殛枠犯咐铣袅艘缓Γ援斝已上苍眨? 走在陽樂縣主街上,隨著人流增多,精于人情世故的夏晴率先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眉頭一皺,摟住身邊死士辰的肩膀,神秘兮兮地道,“我說老辰,看到?jīng)]?金昭雖然死了,可這陽樂縣百姓非但沒有彈冠相慶,反而愁眉苦臉,你是不是殺錯人了?” 死士辰舉起斷了一指的左手,重重地拍了拍夏晴肩膀,拍的夏晴大臉上的肉左右呼扇,隨后,他說道,“放屁,這金昭刑寡妻、殺兄弟,荼毒家邦,委實是德乃有所闕,就是他有第二條性命,某昨日也一并收了!” 夏晴笑道,“會不會是,你殺錯了人?” 死士辰死死掐住夏晴的腰眼,惡狠狠道,“夏大腦袋,你可不要懷疑我的專業(yè)技術水平,我隨大哥流入江湖十余載,從未誤殺一人,也從未錯放一人,金昭,定是死了!” 夏晴又問了一嘴。“你擊中他的要害后,親眼所見他死了?” “這倒沒有,不過我斥虎成立以來至今,情報歷來精準,從未錯殺一人,頁從未失手過!”死士辰斬釘截鐵,絲毫不懷疑自己殺錯了人或是劍下留了活口。 兩人吵來吵去,爭得面紅耳赤。 東方春生看不下去,重重咳嗽一聲,上前打斷兩人,斥責晚輩一般道,“吵吵啥?莫要閉門造車,你們隨便找個人,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老爺子話音落下,便立即行動,見他緩步移到街角一位老茶夫身旁,瞧見老茶夫唉聲嘆氣,便上去問道,“老兄弟,這,何事哀嘆啊?” 老茶夫瞧了一眼東方春生,愁眉苦臉道,“不瞞著老哥哥,乞靈幫幫主,金昭,死啦!” 東方春生趕忙追問道,“哦?老兄弟,聽說這金昭不是做盡惡事么?死了豈不是天下大吉?” 老茶夫重重的嘆了口氣,有氣無力地道,“嗚呼哀哉!你們是外地人吧?” 未等東方春生答話,一隊郡兵沿主街飛奔而過,老茶夫見狀,立刻三緘其口,背起茶囊,行色匆匆的流入人群,消失不見。 劉懿微微揚頭,對正在思考的東方春生提出了建議,“東方爺爺,事出無常必有妖,恐怕這陽樂城要生變故,是去是留,不如早做打算。如果想走,那便要即刻出城,如果要一管到底,那就要細細謀劃。” 東方春生皺眉道,“先去查個明白,再做定奪。” 隨后,老爺子兩袖一卷,向那座三層的西樺樓走去,在東方春生示意下,夏晴帶著一顯與東方羽挎著行李,又悄悄回到了三合院。 昨日被斥虎幫眾故意點火引著的煙霞客棧,在老板一夜搶修之下,今日也算勉勉強強開了張,但樓內(nèi)卻空無一人,生意凋零。 東方春生、死士辰、劉懿三人來到煙霞客棧后,在三樓尋了個靠窗的位置,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對面的西樺樓。 而今日的西樺樓,也沒有讓特意前來探查的三人失望,較昨日比,顯得更加熱鬧。 整個西樺樓由紅綢變成了素白,原本頂層房檐掛著的一圈大紅燈籠,一律換成了白絹素燈,門前兩只石獅掛上了白麻布條,石獅旁邊的旗桿上,掛著長長的招魂幡,隨風輕起輕落,仿佛在安撫金昭的靈魂。 西樺樓三樓窗角大開,從外可以清晰地看到,此間已被連夜改為靈堂,連天接地的幔帳充斥屋內(nèi),一個巨大的‘奠’字落在棺材后側(cè)墻上,甚是惹眼,‘奠’字兩側(cè)各有兩幅字,分別為“賢德永在”和“風范長存”,看的三人一陣發(fā)麻。 哎!人在百年之后,會被世人怎樣蓋棺定論,有時候,恐怕只是后人的一張紙、一張嘴罷了! 金昭的紅白之事,并不稀奇,但今日奇怪之處,便在于西樺樓下排成長龍的百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