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就是了,我們來個偷梁換柱!”陶李六說道。 辦法倒也十分簡單,每天早晨出工前,衛生員都要分發藥水,這個藥水雖然是在衛生所里現場配置的,分發的時候卻是挑到伙房隨著早餐一起發得。 配置結束之后的轉送是陶李六的活計。藥水一共有四擔八桶。陶李六認為,只要能轉移視線,他就可以設法偷出一擔來。 “裝藥水的桶就是伙房裝湯裝菜的用得,只要預備好兩桶清水就可以糊弄過去。最多是調些苦味進去--這個容易。”陶李六說話的時候眼睛炯炯有神,有條不紊。林老五暗暗驚訝,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年輕人嗎? “藥水掉包出來之后,我們就裝到簍子里,趁早把它們偷運出去,你關照咸水妹接應就是。”陶李六想得面面俱到,“可是有一點,掉包的時候得有人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不然就算衛生員不跟著我,大廚房的廚子還有哨兵,都有可能看到我換藥水--看到我就完蛋了。” 說罷,他看著林老五。意思十分明顯。 要吸引全營地人的注意力,只有自己去鬧事,只要事情鬧起來了,陶李六就能趁機下手。但是在營地鬧事風險并不小。最輕的處罰也是挨一頓鞭子,但是自己在澳洲人手里已經是“累犯”,搞不好髡賊一時怒起,要拿他做個“榜樣”,直接絞死可怎么辦? 就算最后只是挨了頓鞭子,陶李六偷藥水的時候萬一被抓,自己也決計逃不過去…… 林老五卻心里直打鼓,一開始他只是想靠著隨便弄點藥水能和咸水妹廝混上十天半月的,可是自從他為了得手拉陶李六入伙,一番胡亂吹噓之后,這事情就變得有些失去控制了。 咸水妹許他的,只是免費陪他半個月。現在按照陶李六的計劃,兩人都要冒極大的風險。被抓到了,挨頓鞭子是輕的,搞不好就會直接蕩秋千。 十天半月的風流和下半輩子孰輕孰重,他是鬧得清楚的。剛才一時上頭,說什么“大不了一起蕩秋千”,現在想來也一陣后怕。 這么大的風險就換幾度春宵且不說值當不值當,他又如何去酬謝陶李六呢? 當下他面露猶豫,道:“好兄弟,我們再想想,再想想。” 陶李六見他忽然打了退堂鼓,不覺愕然,只當他是怕了。便嘀咕了幾句自己回去睡了。 林老五輾轉反側,在鋪位上想了半天。第二天便悄悄地去找咸水妹,說自己已經得了拿藥水的法子,不過現在的價錢太低,犯不上干這票。 “……實話說,藥水我拿的到,只是要冒掉腦袋的風險--搞不好還要掉兩個腦袋,”林老五道。 咸水妹知道他的意思,看來只是春風一度半個月是拿不下這神藥了。當即道:“藥水能弄到多少?你開個價錢吧!” “藥水,我可以弄到兩桶,足夠一百個人每人喝一劑的。”林老五道,“你說說看值多少錢?” “真得?!”咸水妹不由眼睛泛光,驚喜的叫出了聲,馬上她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當即道,“既如此,只要能把藥水偷出來,裝上小艇我就給你一百塊西班牙銀元。若是藥水有效,回頭再給你一百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