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張權非的憋屈-《平凡的努力》
請完假我從廠里出來,也沒騎車,而是跑到村口的路邊攔了一輛開往z市的長途車,坐車來到了市區,首先聯系了姜政。姜政讓我在長途車站等著他,他過來接我。大約半個小時后,姜政開著一輛帕薩特來到了我的面前:“上車。”姜政打開了車門。我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姜政啟動車子“咱們找個地方你給我詳細說說咋回事。”姜政開著車拉著我來到了一家小飯店。下了車姜政推門進去,我跟在身后。一進門就看見一個戴著小白帽的中年人正坐在店里的一把躺椅上閉著眼聽收音機,聽見有人進來也不睜眼的說道:“還沒營業呢,沒飯,十點以后再來。”
“馬五別廢話,給我找個小包間,我有事談。”姜政沖著那個中年人說道。
聽見說話,中年人睜開了眼睛,看了我們一眼:“哦,姜政啊,上樓去吧,都空著呢,你隨便找一間吧。”說完又閉上了眼睛聽起了收音機。
我跟著姜政上了樓,進了一個包間后,姜政關上門就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然后指著椅子說:“自己坐吧,給我說說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姜政的對面。還沒有開口,姜政又站了起來到門口推開門沖著樓下喊道:“馬五,給弄壺茶。”樓下傳來不滿的聲音:“不吃飯占著包間還能多事,真難伺候。”要完茶,姜政關上了門坐了回來說道:“說吧,怎么回事。”
我一五一十的把這事給姜政說了一遍,也沒有隱瞞什么,包括我和黃品中的關系以及黃家的背景,以及黃品中跟我通電話的內容。姜政聽我說完眉頭也皺在了一起。“權非這幾年脾氣已經磨下去了,別說這事是大家的事,就算是他自己的事情也不應該動手啊?這樣,我再詳細問問啥情況。”說完姜政掏出來一個手機撥通了電話:“司馬所長,是我,姜政。今天托你打聽的權非的事情你那里有情況沒有?~~哦,這樣啊~~~我明白,明白~~好的~好的~~放心吧,知道了,謝謝了司馬所長,晚上不值班吧,老弟做東,哦,那就改天,好的好的,回頭弟弟聯系你。”
掛了電話,姜政的皺的算是不那么緊了。“事情沒有談攏,但是突然有幾個人情緒很激動,起初就跟對方推搡起來。后來不知道為啥竟然動手打了起來。根據對方說的權非這次確實從頭至尾沒有動手,動手的另有其人,不過當時場面混亂,誰也沒看清到底哪幾個動手的。因為這次協商商家這邊的領頭人是權非,所以出事以后就先把權非給刑拘了。這倒霉孩子,哎,咋會搞成這樣。”
“姜政叔,這邊黃家那里下午有人要過來處理這事情,來的人就是黃品中,我等他電話看看怎么說吧。要不他過來了你們先見個面?不過權非叔那邊現在怎么辦?”我問了一下姜政。
“權非老婆早就跟他離婚了,他家就他跟他媽還有他閨女。他閨女該上高中了,不是他閨女給我打電話我也不知道權非出事了。這一段我們倆都挺忙,半個月都沒見過面了。”姜政悻悻的說著。
然后他又詳細的詢問了黃小英哪里是怎么給我說的,張權非又是怎么說的以及黃家的具體情況以及我跟黃品中的關系。其間我也接到了黃品中的電話,電話里黃品中告訴我他現在已經在首都機場了,應該下午兩點多就到z市。我聽后就說去機場接他,他也沒有反對。我給姜政說了以后,姜政也同意先見見黃品中,把事情商量透了才好商量。
中午我跟姜政就在這個小飯店草草吃了點飯,然后他就開著車拉著我來到了位于城市東南郊機場。在接機大廳里接到了黃品中后,姜政便開車回到市區。黃品中已經在國際飯店訂好了房間,辦理好入住手續后,我們三個來到了位于大廳左側的咖啡廳坐下。黃品中要了三杯咖啡,給姜政讓了一根煙后說道:“馮小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我詳細說一下,我一會還要去醫院看我姐姐。”
我于是就把事情從頭到尾我所知道的都給黃品中說了一遍。并且姜政也把他從那個司馬所長那里得到的情況也說了一下。聽完這些黃品中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也沒搞明白為啥事情會搞成這樣,只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見面溝通,就算談不攏也不至于拳腳相見吧。
黃品中又跟姜政溝通了一下,確定了方向,那就是首先搞清楚事情發生時動手有哪些人,為什么動手,然后再說張權非的事情。至于市場拆遷改造這個問題,就不是我們的事情了,那是國投集團的問題,我們犯不著為他們出面辦事。談好之后黃品中要帶我去醫院看望他姐姐,姜政也就告辭了。
跟著黃品中來到了醫院,走進了一間特護病房,見到了黃小英。黃小英的精神還算是不錯的,她坐在靠近窗戶的沙發上正在看書,也沒看出來哪里受傷了。看見我們進來,黃小英也沒有站起來就指了指旁邊的沙發,也不說話。看見了黃小英黃品中繃不住了,也沒有坐下直接來到黃小英身邊很關切的問道:“姐,你沒事吧,接到電話家里都亂套了,老祖宗都怒了。要不是玉泉山的醫生們不允許,他恐怕就會親自過來的。到底咋回事,你傷到哪里了。”
“沒事,沒人打我,我就是當時一著急站起來猛了頭一暈就摔在那里了,不過我身邊的公司的人員倒是有幾個受了點輕傷,不過也都不打緊,也就是手被抓破了或者身上被捶了幾拳。”黃小英淡淡的說道。
聽到黃小英沒事情,沒有被打,只是站起來的時候頭暈了摔倒的,黃品中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姐姐喲,你可把我們嚇壞了,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說協調會嗎?咋弄到大打出手了?”黃品中不解的問道。聽到黃品中的問話,黃小英這才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黃小英跟張權非那天就在她住的那家酒店的會議室里進行了第一次協調。張小英這邊加上她和助理還有幾個公司的中層和兩位政府官員一共九個人。張權非這邊的商戶來了一共十來個。當時前期一切談的還算和諧,沒有什么大的矛盾,雙方都把自己的問題拿了出來,有矛盾的地方都進行了協調,當然有的當時能協調,有的可能還要多次進行。當談到最后原有商戶回遷的事情上,雙方的分歧特別大,商戶這邊要求就是至少頭三年不能漲租金,要跟之前市場的租金保持一致。其次如果政府非要把臨時市場放置在火葬場附近的話,商戶的租金就不能收取,這點也權當政府對于商戶的補償。
本來吧各有自己的利益,都想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這無可厚非,可是那兩個政府人員卻有點瞧不起這些商戶的意思,一步不讓,并且把跟國投集團商討租金不能上調的協調工作也推諉為商業行為政府部門不適當介入不去管。這樣一來就產生了矛盾。商戶當中就有些脾氣不好的就開始說些怪話,指責這兩個政府工作人員尸位其上,除了擺出官老爺的一副嘴臉別的什么事情都不辦。這種人就不配成為公務員之類的話語就層出不窮。
這一下子兩個官員可就不干了,也指著商戶們開始用強拆強行驅逐來要挾商戶,最后不知道哪個商戶拿了一杯水潑了過去,潑了其中一個官員一頭一身。這一下子兩個官員不干了,就走到會議室門口大喊保安要他們過來趕人。就這樣就跟商戶們拉扯到一起了。國投集團的幾個員工趕快過來拉架,也受了點輕傷,當然這兩個官員也吃了不少老拳,一個人的眼圈都是黑紫,另一個的眼鏡也不翼而飛了。等保安趕過來事態已經失控了,只能報警。而黃小英并沒有被波及,只是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的時候頭一陣眩暈就摔倒了地上,然后被送到了醫院。后來聽自己的助理說當時場面比較混亂,警察沒來的時候就走了好幾個商戶,張權非一直在現場攔著勸著,警察到場以后就把他給帶走了。
當黃小英聽我說了張權非被刑事拘留了,也是很吃驚,她說當時并沒有看見張權非鼓動商戶,也沒有動手,沖突發生時張權非還在阻攔勸解,至于她眩暈暈倒以后被送到醫院以后的事情就不清楚了,不過她覺得張權非不會動手的,因為商談的時候這個張權非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不是那種沖動不講理的人。
聽完了黃小英的描述,再結合之前獲取的信息,我跟黃品中都大致明白了整個事情的發展脈絡。我心中暗想,這張權非也是倒霉催的,遇上這種操心事。如果以前張權非就是安分守法的好市民,這次肯定不會把他刑拘了,就因為之前他也是一個混社會的,拘留所跟家一樣,看守所也進過幾次,雖然這些年已經好了不少,但是給人的印象還是社會渣滓那一類。這次也算是有點無妄之災吧。想想在看守所做彩燈的張權非的模樣,我就覺得他夠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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