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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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小時”
ferryno6的經理辦公室里,趙光韌不敢置信地側頭, 瞪大眼睛, 看向匯報工作的貝芭蕾,“你是說, 五天電子門票, 四千張, 10個小時,售罄了”
“確切來說,9小時43分鐘,最后一張賣出,ivoca官網已經給出時間了,我們售票hot, 全國排行第一”貝芭蕾掩飾不住驕傲神色, “全賣光了趙哥,我們第一只剩下當日現場購票的一千張了。”
趙光韌震驚地看著她, 漸漸地轉成笑容,眼睛在白熾燈光下卻在泛著淚光。
五日售罄, ivoca榜上全國第一, 售票hot。
就在三個月前,小渡家已經堅持不住了,所有人都以為,不出半年,井子門就不會有ferryno6的存在。蒼木欠了百萬房租和貸款,趙光韌為了不欠店員工資, 整天出去想方設法弄錢,點頭哈月要的邀請嘉賓樂隊,好話說盡了找銀龘行領導拖著還貸。服務生們無精打采,兼龘職樂隊如一盤散沙,就連蒼木和趙光韌也悲觀消極。
想必小渡家的所有員工都忘不了那一天的傍晚,英俊挺拔的青年,穿著一身國外牛逼的迷彩沖鋒衣,像一名剛下了戰場的戰士,風塵仆仆地,進了小渡家的大門。
他說每一家店都永遠缺一個人。
他說請讓我試試。
容修。
趙光韌哽著嗓子,鼻子也發酸,這是怎么了呢。
一開始是想養著容修的,畢竟他顏值能打,有才華,是女歌迷們喜歡的那款,就算一時半會紅不了,也不差他那一口飯。
后來,有了白翼,老趙又想了,這小子江湖氣兒十足,太帥了啊,有案底無所謂,英雄不問出處,再說了,小渡家也不差他們那兩口飯。
然后,就有了冰灰、向小寵、連幻神也過來了
小渡家有了職業的暖場樂隊,支持的歌迷越來越多,從微博、ivoca官網上每次ive hoe售票k的成績就能看出顧客的忠誠度,每次小渡家用金喇叭一喊,就有許多常客附和,緊接著就會促銷出一大堆電子票。
這是怎么了呢,本想著,努力努力,好好的照顧“他的蛋”,養著容修和他的團隊,給容修減輕一點負擔。可是,回過頭來看看,和容修出現的第一天作對比,才能猛然看出,打從一開始,就是容修在養所有人。
改變了他身邊的所有人。
白翼出事的這些天,在趙光韌的設想里,如此傷筋動骨,小渡家再想達到“門票售罄”的成績實在是太艱難了,起碼要緩一緩,至少半年,才能把之前的成績挽救回來。
結果,全國售票五日hot榜,第一名
趙光韌揉了揉眼睛,笑著問“容修他們過來了吧,都去休息室了我去看看他們。”
“沒有,”貝芭蕾激動地笑了,“他們去老板辦公室了,趙哥,我們今天來客人了是大嘉賓貴客”
趙光韌納悶“怎么了夜逆今晚壓軸,dk最后演出,季元讓過來的事,我知道啊。”
貝芭蕾嫌棄地撇了撇嘴,想當初,像幻神、季元讓這些名人,對她來說都是難以觸及的,如今在容修的影響下,幻神早已是自家人,季元讓、冷恬之流,在貝芭蕾眼里就是幾個小破孩,怎么能算是大嘉賓貴客呢
“到底怎么回事啊”趙光韌起身,往房門的方向走,“我去看看。”
芭蕾太激動了,不知道怎么說,索性從衣兜里拿出手機,調出十年前破車庫視頻,舉到趙光韌眼前,大聲說“他們來了dk原班人馬湊齊了看見吉他手和鼓手了嗎,兩個大叔來了”
“什么”趙光韌驚呆,欣喜若狂,拉開房門來到走廊里,“沒頭腦和不高興東四第一鼓手還有那個重金吉他手給容修合聲的時候,饒舌很牛逼的那個”
“是呀鼓手就是崽崽的師父嘛”貝芭蕾趕緊跟上,兩人大步往老板辦公室的方向小跑。
“草快快快,怎么不早說啊,怠慢了人家老蒼老實巴交的,哪會招待客人”趙光韌啤酒肚有點大,跑得將軍肚直顫,兩人來到老板辦公室。
趙光韌緊張地在門口站了一會,還認真地整理了一下儀表,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這一晚,蒼木落淚了。
老實說,三個月前,當蒼木看到容修的那一刻,他只覺得緊張,頭暈,臉紅,不知所措,仿佛一次時空穿梭,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青春時光,那個男人令他瘋狂愛戴,他是他的人生標桿。
但是,這一次,看見老梁和虞山的感覺,則不大一樣。
當蒼木在辦公桌前抬起頭,看見容修進了門,緊接著,是白翼他們樂隊兄弟,他們沒像從前那樣呼呼喝喝的,而是安靜地站在門口,容修開口笑道“老蒼,老熟人來了,你看看”
蒼木迷茫地看過去,然后,他就在門口看見虞山和大梁。
不是不激動,不是不感動,可,更多的是心酸和難過。
樂觀開朗的吉他手大梁,那么熱愛音樂和搖滾事業,除了音樂他什么也不會,初中文化,卻被迫放棄了音樂,退了圈,背離了理想,整日奔波在柴米油鹽、奸商和銅臭當中,八年多,他是怎么過的呢
那么硬朗強悍的老虞,能在破車庫舞臺上跳起來打鼓的爆裂鼓手,他失去了健康,如今連走遠路也無能為力,這些年他是怎么過的
蒼木整個人僵在那,望向門口已近中年的兩個男人,他們不再青春,卻仍然有當年的影子。
身為dk死忠擁躉,怎么也控制不住情緒,大顆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看見蒼木落淚,男人們都有點兒無措。
容修笑著走上前,揉了揉蒼木的肩頭,擋住了他的臉,抽兩張紙巾給他,“瞧你,想讓你高興一下的。”
“高興。”蒼木似哭似笑,快速地擦干眼淚,笑著看向老虞和大梁,“快,快請坐。”
“我已經給他們介紹過你了。”容修說,“他倆都說認識你,你這個粉絲當的,一點也不虧啊。”
蒼木被他逗笑,還有些驚喜“你們認出我了”
“老大沒有印象,但是我們有印象啊,”大梁捧著胖肚子,笨笨地坐在沙發上,笑呵呵地說,“當年,管理組的骨干,你啊,比會長都勤快,不少專場活動都是你幫忙管理應援的,咱們以前聊過天的,你記得吧,在破車庫門口,聊過好幾次呢”
“是啊,我還記得,你身邊還有個牛逼的,顧影帝是吧”老虞臉色冷峻,像是很不高興,“當年的容修我本命啊,攝影組的老大,那照片拍的唉”
不提照片還好,一提照片白翼就一臉憤憤不平,“是啊,麻媽噠,太偏心了,你們也都記得吶”
“顧叔叔拍照很厲害”向小寵來了精神,和前輩們聊起了當年的事。
白翼贊嘆不已“是啊,你顧叔,相當厲害,他的單反鏡頭,像炮筒一樣長,當年就值十幾萬啊,簡直是單反鏡頭里的容修”
容修“”
大梁笑道,“拍照也厲害,100張照片里頭,有80張是老大的單人特寫,拍攝技巧能媲美藝術照,不是如今的美圖能比的,剩下二十張才有我們兄弟幾個。話說回來,他怎么去當影帝了,他應該去當攝帝”
白翼“哈哈哈哈牛逼這個稱號讓我虎軀一震”
容修“”
什、什么帝
she
射
這群臭老爺們,多年不見,怎么還是這個德性,還是這么污
容炮筒一樣長修“操。”
眾人“”
老大說粗口了
為啥
老隊員和新隊員們一齊閉了嘴。
容修冷著臉“這種危急情況還有心情和閑工夫開玩笑別在背后說人閑話。”
老不正經的老兄弟們笑嘻嘻“是”
一提起“容修我本命”,大家都想起勁臣了,原來只有自己一個人不記得想到這里,容修的臉色更不好了
屋里兄弟們聊了一會,聊到大家想一起“玩玩”,蒼木當即就激動了。
十年前的老兄弟們、新兄弟們,大家一起聚在ferryno6的舞臺上,這是值得珍藏紀念的一幕啊
“丁爽,你去叫老趙過來,見見人,安排一下出場。”蒼木交代。
“不用去叫他了,老趙已經來了。”容修說。
眾人聞言先是一愣,心領神會地笑著看向房門。
容哥耳朵靈,他說隔墻有人,肯定是有人的。
果然,過了十來秒,房門敲響了。
老板辦公室里的兄弟們同時望去,蒼木說了一聲“請進”,趙光韌和貝芭蕾就連忙推開了房門。
容修坐在沙發上,看向傻杵在門口的老趙“趙哥,我有兩位朋友”
沒等容修說完,“夜場小飛龍”趙光韌渾身一震,盯著虞山和大梁看了一會,激動地大步走進來,直奔老虞和大梁。
也不管兩人愿不愿意,老趙激動地抬起雙手,緊握住兩人的手不松開,緊張又興奮地說“您好您好兩位大佬,久仰,太特么久仰了”
附帶一提,趙光韌年輕時在直播網當小網紅,就是玩hiho和ra的,前陣子聽到dk十年的rarock,也不是純說唱,有點類似于ha of fa那種,大梁身為吉他手,給容修合聲,簡直太牛逼了啊。
趙光韌有點語無倫次,但能看出,這位夜場老飛龍,滿眼的真誠和仰慕。
今晚dk有六十分鐘的演出時間,原本定下要唱的五首歌,在容修和老兄弟們的商量下,改了全部的曲目。后來季元讓也上樓來了,容修和他商量了一下夜逆的第三首歌。
季元讓無條件支持dk,一聽容修的編排打算,他眼睛都亮了,忙道“別說換歌了,就是換主唱我也愿意呀”
“呿,換主唱咱們還不愿意呢,”白翼咕噥,“你個小毛孩子,給dk當主唱再練十年吧。”
眾人大笑不已。
此時,小渡家樓下已經開始觀眾入場了,外面的歌迷之所以排隊,就是為了搶今天的現場二百張門票。
大門一開,一群歌迷涌進來,一轉眼,一點兒不夸張,真的是轉眼之間,二百張實體門票,一瞬間賣完。
得到最后一張門票的是一位dk后援會的妹子,因為沒有搶到電子門票,她下午三點就來排隊了。
此時,她低著頭,看著售票小哥在自己的手背上蓋上一個藍色印章,聽對方說“進去吧,祝你愉快。”她當場就哭了出來。
真的是最后一張。
如果再晚一秒排隊,今天就看不到容修了,那種愛豆就隔著一扇門、很想見到對方的感覺,周圍的姑娘們都明白。
不遠處,大貓、鍵七則是帶著一群兄弟,刷了電子票的二維碼,往二道門的方向走去。
“我靠,那邊不是雷鳥樂隊的鼓手戈強嗎”大貓小聲說,“剛進去的幾個人,雷鳥的,他們是來捧場的”
“屁,對家來捧場不來砸場就不錯了,來一探虛實的吧。”鍵七冷笑了下,“不是有個王冠的比賽嗎,年年都是東四、工體拿冠軍,今年鉆出來個容修,心里沒譜了吧。”
雷鳥樂隊等人進了場,一看就是搖滾老炮兒,他們不站到前頭去,只在人群后方看向舞臺,戈強注意到,周圍還有不少的同行,今天也來小渡家了。
晚上9點半,小渡家觀眾池人頭涌動,今晚仍然只請了三支樂隊,前兩支是為了宣傳支付場地費的,盡管沒什么粉絲流量,但dk女孩們還是熱情給對方聲援了。
這也是如今很多樂隊愿意來小渡家演出的主要原因觀眾熱情、友善、給力,在舞臺上演出的樂隊也賣力,并且相當有成就感。
難怪ferryno6已經是井子門no1,全國10,這個客流量和粉絲忠誠度,完全可以排名京城前五。
第三支樂隊是夜逆,也是壓軸。
不當壓軸不行,季元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現在只有一個底線,就是“絕不在容修之后登臺”,愛咋咋地,愛誰誰,就算是春晚,也不能改變他的底線。
說起來,夜逆的電吉他手倪安和大梁是認識的。倪安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當初,硬石安排他給季元讓當主音,就是因為他的年紀較大,能管著點季元讓那個跳脫的性子。
剛才碰了面,不成想,倪安和大梁在九年前有過幾面之緣。
兩人年紀仿佛,同是三十多歲的吉他手,資歷卻相差一大截。
當年,dk被眾多娛樂公司看好、在東四風生水起的時候,倪安還只是一名業余樂隊的主音,他曾在草莓音樂節見過大梁batte,當時就對大梁稱贊不已。
那時候,兩人都是二十多歲,他完全把大梁當成了榜樣。
誰能想到,當年的榜樣,已經胖成了一個球
倪安打量著站在面前的大梁,整個人都不怎么好。
當年的偶像,如今退了搖滾圈,是燕郊最大的連鎖中餐飯店、人氣最高的火鍋店的老板,餐飲生意眼看就要擴展到京城了。
看來,金子在哪都是發光的,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學習樂器非常的苦,能堅持下來的,都是有毅力的,這種“毅力”讓人即便放棄了音樂,也會付諸到別的行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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