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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236-《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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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容首長的虎目瞪視下,容修今晚要留在父母家過夜。

    夜里9點多時,家里的幫傭阿姨和甄素素忙活完,把宵夜擺上了桌。

    從養生方面來講,宵夜要吃清淡的,能不吃則最好。但在容家,這種情況不存在。

    容修從小腸胃不好,極少吃海鮮類和有腥味的東西。比如小時候,如果和兄弟們一起喝酒時,他吃了烤串、麻小、麻辣燙一類的街邊小吃,那就肯定會折騰一夜,次日保準兒脫水起不來床。

    再加上,他童年時一次發燒,甄素素帶他去醫院查過敏源,他有過蛋類的過敏史——雖說那次退燒之后,復診時再查就沒有過敏了,但容家夫妻一直很注重這一點,不厭其煩地叮囑兒子盡量不碰對他來說有危險的食物。

    所以,容家飯桌上一直很講究,好在幫傭阿姨們是甄素素從娘家帶來的。還有一位吃貨老管家,他把容家的飲食照顧得很好。

    老管家是甄老爺子的心腹,阿姨嬸子們當中,還有一位是甄素素的奶娘。

    幫傭們總是妙手添香,能把一盤豆腐或蘑菇做成肉的味道,能把一切有營養的素菜做得像國內那些以“寺廟”命名的素膳坊里的美食一樣,讓兩個精壯的肉食動物口舌生津。

    之前在樓府晚宴應酬,老容首長也沒怎么動筷子,現在,容家父子相對而坐。

    飯菜上了桌,一品蒸肉,香酥烤鴨,黃燜雞,肉烹得稀爛,滿餐廳飄香。

    老容先拿起了筷子,對兒子揚了揚下巴,表示可以“開動了”。

    正所謂“雞湯鴨肉味兒,吃不著掉眼淚兒”,三牲兩禽是容家飯桌上必不可少的。

    于是父子二人默契地夾菜,開始悶頭吃飯。

    席間沒人說話,也沒發出咀嚼聲,都是舞刀弄槍的軍中硬漢,吃相卻相當的紳士優雅。

    不過,要是再一細瞅,就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甄素素負責布了菜,丈夫兒子,不偏不向,平均分了。

    只見一老一小,面前一人一大碗米飯,一人一個大餐碟,碟中一人一只雞腿,一人一只雞全翅,不多不少,不爭不搶。

    老的持一把“風馳電掣剔骨叉”,氣度從容,大開大合,一撥一掀間,雞腿剝肉見骨。

    小的捻兩支“雷鳴電閃無影箸”,飄逸瀟灑,時精時細,一雕一琢中,全翅去皮挑筋。

    肉烹得稀爛,米飯香甜,兩個男人不動聲色,動作整齊劃一,三下五除二,餐桌上幾盤菜肴眨眼之間見了底。

    連青菜豆腐也沒剩下,兩人放下飯碗,還一起喝了兩口湯。

    甄素素和阿姨們在一旁眉開眼笑。

    容修放好了餐具,“報告。”

    “我也用完了,來壺茶,”老容用紙巾揩了把嘴,“陪我去院子溜溜吧,一會去樓上玩玩,叫上四小。”

    “是。”容修應。

    容御口中的“四小”,就是容家的“四小天王”東南西北。

    老板用餐期間,四人正在他們的休息室,也就是值班宿舍,各忙各的,“宿舍”就在小別墅一樓走廊最靠外的那間,平時老首長有什么緊急要事,行動起來也方便。

    今晚容少回家,武西早就手癢難耐了,在宿舍里坐立不安,興奮不已,換了嶄新的練功服之后,又找了雙新襪子,又刮胡子又洗頭的,還用布條纏住了手指。

    “首長讓咱們去陪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洞房。”文東坐在電腦前敲程序代碼,見武西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冷冷瞪他一眼。

    “他是怕容少嫌他身上有味兒哈哈哈!”趙北笑道。

    趙北翹著二郎腿,仰躺在靠墻的上鋪,手里還舉了兩個啞鈴,說道:“你們忘了?上次一個過肩摔,倒地之后,大西被容少力壓制住——南哥身為裁判打了手勢,表示回合結束了,結果呢?容少聞到了他身上有臭汗味,沒忍住又給他來了個肘擊,鼻子差點打歪了。”

    宿舍里一陣大笑。

    “男人身上有點味兒不是很正常嗎?笑什么笑?”武西不高興地舉著刮胡刀,“大家都是一路貨色,平時拉練完了累得要死,恨不得原地躺倒就睡,值班時也隨時待命,上廁所都是有數的,哪有時間洗白白、噴香香,凈瞎臭美。”

    “那你也是個另類,襪子脫下來,往地上一甩,都能立起來,不帶倒的,”張南身為四人大哥,不由批評道,“首長不說,就不重視內務,看看你成什么樣子了?下來,誰讓你上-床的?”

    “就是說,我看容少下手都是輕的了,換成是我,別說一個肘擊,一拳打得爹都不認識你!”趙北說。

    武西聞言一笑:“下輩子吧,這輩子的爹,早就拋頭顱了。”

    話音剛落,屋內兄弟們都靜了靜,趙北說完也愣住了。趙北家里有個老爹,但他沒有媽,和武西完全相反,所以平時性格魯莽的他,激動興奮起來就更不經過大腦了。

    張南狠狠地瞪了趙北一眼,后者連忙高舉雙手,對著武西嘿嘿直笑,表示認錯投降。

    附帶一提,東南西北兄弟四人,都是國家烈士的孩子,比如武西的爸爸,在金三角臥底八年,武西從小就是個沒爹的娃,連爹的模樣都不記得了,后來父親犧牲了,解放軍伯伯來見他,他才知道自己有爸爸,而且老爹是個“大蓋帽”,只不過再也見不到了。

    多少無名英雄永埋地底,他們的故事不為人知,但他們的孩子永遠不會忘記,父母的鮮血像紅旗一樣紅,父母故事比電影里更精彩,更驚險,也更讓人動容。

    二樓健身房里傳來熱血漢子們低喝聲。

    砰砰砰!砰砰砰!

    武西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蜷曲在地,右臂被容修反剪鉗住,左手則“砰砰”拍擊著地板。

    ——這是“本回合認敗”的國際信號,還有點“輕點輕點”、“折了折了”、“停停停”的求饒意思在里面。

    容修笑了下,從他身上下來,轉身往休息椅那邊走。

    武西見狀,從地上爬起,跳起來就沖容修奔去。

    趙北怒道:“大西,犯規啦!”

    老容首長坐在一旁沙發上之樂,“哎?什么犯不犯規的,在戰場上敵人撲將上來,難道你們還能先舉個牌,跟敵人說,你退后,你犯規了?”

    只見容修身形微微一動,側身躲過。武西慣性向前,容修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拎小雞子似的往身前一帶,以修長五指鎖喉。

    十秒后,武西再次躺在了地板上。

    砰砰砰!咳咳咳!

    眾人:“……”

    “接力!接力!”武西朝張南大喊。

    老容首長給站在身邊的張南使了個眼色。

    于是,張南上前,加入戰局,二話不說對容修動了手。

    容修以一敵二,武西咧嘴一笑,趁機從地上爬了起來。

    張南見武西脫離了困境,便一邊給容修制造戰斗壓力,一邊打算逐漸退離現場。

    不成想,容修根本不顧張南的搗亂,如同一只猛虎眼中只有武西一只獵物。

    過頭摔,過肩摔,絆腿摔,容修任張南攻擊自己,一味地只攻擊武西一人。武西被打得嗷嗷直叫,終于招架不住,再一次躺在了地上,摔得七葷八素。

    容修第三次撂倒了武西,手刀在后者頸處一橫,唇角掛著一抹冷笑:“兄弟,閉嘴,你陣亡了。”

    武西渾身一僵,這是演習規矩,陣亡了就不能再嗶囔了,不喊“接力”,只好乖乖躺在地上裝尸體。

    容修說完那話之后,就已經回身,隨手從茶幾上拿了一粒小骰子,隨手一甩。

    小骰子在張南耳側擦過,“當”地一聲敲在墻上,墻壁紙上頓時一個小坑。

    張南心一驚,腳下頓足,容修借機上前,直奔張南而去。

    張南連連后退,在他格擋時,容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張南和容修作為對手多年,尤其是容修從俄羅斯和格斗老師學習回來之后,張南深知,一旦有了肢體接觸,自己的贏面就幾乎為零了。

    “想走?”容修眸光發寒,唇邊帶笑。

    千鈞一發,張南只覺右手一疼,容修側閃過身,將他手臂舉過頭頂,又迅速閃身,跨步來到張南后側,動作之快,章法撲朔迷離,讓人眼花繚亂。

    不等張南反應,背后就是一個反擒鎖喉。容修左手拍壓他的后腦勺,扳住了他的頭顱,指如利爪,卡他下巴。張南心臟咯噔一聲,本能地心道“完了”。

    不過,容修只是輕輕一扭,右小臂則從他的頸側橫插過去,停在其脖頸處。

    同時,曲起的指關節,抵在了張南的喉頭上。

    那一瞬間,連老容首長都是心頭一跳,驚得站起身,“行了!”

    容修眉目含笑,手指頓在他喉間,當然沒有敲下去。

    一招制敵術。

    而容修這一招中,有至少三個連續的殺招。

    如果動真格的,張南相信,此時他不是死,就是休克,背后鎖喉、擰脖子、敲喉頭,不論哪個,都能讓他在一瞬間昏厥過去。

    甄素素端著茶盤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場景。

    健身室里,橫七豎八躺了四個人。

    文東和趙北早就沒力氣了,武西和張南這會兒也不怎么好,老容首長看著自己心腹都“陣亡”了,一臉鐵青色地盯著站在那仰頭喝水的兒子。

    容修把半瓶礦泉水喝個精光,垂眼迎向父親投來的肅殺視線。

    甄素素則笑瞇瞇地站在門口,心滿意足地看著父子二人交換著“滋啦啦”的鐳射目光。

    “平時堅持鍛煉了?”容御冷著臉。

    容修接過甄素素遞來的毛巾:“啊,練了。”

    容御眉心一跳:“跟誰練的?小白翅膀?”

    容修甩了甩頭發,抬步往門口走,輕輕地哼了一聲:“小翅膀?那小子就是個撲棱蛾子,他那個身手,不利落,太江湖,胡攪蠻纏,滿地打滾,抄板磚,揚沙子,打不過就咬人鼻子的混蛋類型。”

    屋內眾人:“……”

    容御一聽就忍不住笑了。

    張南趙北、文東武西也是哭笑不得。

    可不是嗎,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完全出于人類本能啊!剛才,武西被各種摔,各種壓倒,各種鉗制,剛站起來又被壓倒,實在太鬧心了,他也差一點就張嘴咬人了。

    白翼是兒子的發小,容御從沒把那孩子當外人。容家就容修這么一個寶貝疙瘩,老容首長對白翼也是沒的說,甄素素給白翼卡上打錢,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小白翅膀,是老容首長上來了風雅勁兒,給白二取的一個雅號。

    “撲棱蛾子”什么玩意?

    這孩子嘴巴太壞了啊。

    這把人給損的,好在白翼不在場,不然肯定會抱容霸霸大腿、一把大鼻涕一把心酸淚的告狀。

    容御可記得呢,自家兒子挑剔得很,從小不愛和那些小衙內一塊玩,卻和小白翅膀打得火熱——前腳二人打得鼻青臉腫、就快割袍斷義了,后腳一轉眼就和好了,然后接著打。

    這會兒竟然還嫌棄上了?

    “以后,不是專業學過的,你就別會著人家一起打拳了,”容御端起茶輕抿一口,掩住了眼底的心驚肉跳,他瞟了一眼張南他們。

    容修在門口駐足:“我知道了。”

    “四個小子最近忙,如果平時沒人陪你練,就來大院找我要人。”容御說。

    手指在門把手上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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