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王璟怎么了?」羽楓瑾有些沒聽清,又提高音量問了一次。 鹿寧慌忙遮掩道:「沒、沒什么。我只是覺得,阮大人不是那種會賭博吃酒誤事的人,如今竟受到這樣無妄之災,有點可憐他罷了。」 其實她內心更多的愧疚:她特地選擇在阮浪沐休,王璟當值的那日動手,就是不想牽連到無辜的人。卻還是被卑鄙無恥、手眼通天的王氏父子擺了一道! 羽楓瑾沒察覺出異樣,繼續說道:「他的確可憐。案發那天晚上,王璟設計搶占了他夫人,還命人將他打傷。若不是平四及時相救,他早已命喪黃泉。」 「可惡!混蛋!朋友妻不可欺!這點道理都不懂嗎!」鹿寧抓著韁繩的手已經攥緊,后槽牙也被咬得咯咯作響。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阮夫人的美名害了自己,她無法忍受被王璟玷污,已懸梁自盡了。王璟正因為害怕皇上知道此事,才會將阮浪推出去滅口。」 他的話一字一句都像針一樣直刺鹿寧的心,她想出手相幫,卻找不出一個插手的理由,一種沉重的自責在胸中蔓延開來。 不過是眨眼間,方才的斜風細雨竟變成瓢潑大雨。小小的一 把雨傘,已遮不住從四面八方涌進來的雨水,二人很快就被打濕。 鹿寧抓緊韁繩,頂著風雨艱難地說道:「雨下大了,我們得加快速度,您可要抓緊了!」說著,她一挾馬肚子,雪絨馬立刻放開四蹄在雨中飛奔起來。 大風將雨傘吹開,羽楓瑾王干脆丟掉雨傘,松開韁繩的手緊緊摟住她的纖腰。鹿寧雖然被微涼的雨水里里外外打濕,卻感到一絲溫暖隔著冰涼的衣衫,從背后一點點傳來。 馬兒載著二人一路疾行,路上的行人比剛才少了許多。到了御守司門前又變成了一塊荒地。羽楓瑾下了馬車,轉過身來向鹿寧謝別,轉身就往里走。 他剛到門口還沒走進去,就聞到了它的味道:腐臭的空氣里夾雜了老鼠味和尿騷-味,或許還有其他什么氣味,味道很強烈,不由令人皺起鼻子。 而御守司的刑訊室里,卻如菜市場一般熱鬧:變態瘋狂的審訊者、助紂為虐的衙役、生不如死的受刑者,血糊糊的地面簡直可以毒死一只癩蛤蟆。 阮浪赤裸著上身被綁在刑架上,結實的胸膛上,已布滿密密麻麻的傷口,有些傷口已經結痂,有些傷口卻還在汩汩流血。 他半邊臉腫得老高,一只眼已充血而無法識物。另一只眼卻死死瞪著坐在面前的男子,被堵上的嘴只能「唔、唔」地叫著。 自從阮浪被關入詔獄后,王璟就一直在折磨他。常人受不了的刑罰,阮浪通通受了一遍。雖然他已身負重傷,卻還是咬牙挺了過來。若這世上能有什么,讓一個人義無反顧地活著或死去,怕是只有信仰和愛情了。 王璟翹著二郎腿癱坐在太師椅上,得意洋洋的看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小人得志。全然不見那日在萬歲殿上,那般狼狽膽怯的窩囊樣了。 他慢條斯理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嘲諷道:「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若是當初乖乖送上你夫人,何須要頂下這殺人的罪責?說不定現在早已做了大官!」 阮浪血灌瞳仁,口中「嗚、嗚」亂叫,目光中的痛楚、悲憤、恥辱,如同一把把利箭射出,恨不得將面前的王八羔子千刀萬剮、碎尸萬段。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