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空蕩蕩的房子里,蘅蕪香漸漸消散的煙氣里,隱隱約約能看見屏風后愛妻熟悉的倩影,亦真亦幻。 梳妝盒里仍有她未用盡的胭脂,妝匣中的鈿釵還閃著光芒,床前的紅燭殘淚堆疊如山,仿若在等著她的芳魂歸來。 空了一半的床榻,錦被還留著她身上的余香。阮浪不知喝了多少酒,才能勉強入睡,可半醉半愁的睡眠,卻仍是好夢難圓。 撐開朦朧的醉眼, 恍惚間,還以為佳人正披著衣衫,坐在床前剪窗花。阮浪一把掀開紗帳,卻只看到一抹斷斷續(xù)續(xù)的云煙。 是呀,如今已和夫人分別在兩個世界,這樣荒唐的夢再美也終須醒。 阮浪躺在地上黯然垂淚,一個晚上醉了又醒、醒了再醉。待他從地上爬起來時,窗外煙雨正朦朧。他捂著頭悲痛落淚: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可恨的命運,竟無端將愛人從他身邊奪去? 不,不是命運,這一切都是王璟的罪惡!滿腔的怒火灼燒得他難以呼吸,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將王璟親手撕碎。 可他一想到在朝堂上,皇上對王氏父子百般縱容的樣子,就頓時心冷。他現在根本沒有資格和那對父子斗,若沒有藍鈺和翊王的干預,他甚至連讓皇上聽自己說話的資格都不會有。 他強撐著身子狼狽站起身來,從井中提來半壺清水,插上一束黃色的菊花為亡妻奠祭。微風輕輕地吹進窗來,菊花的香氣四溢。 阮浪小心的用帕子將鈿釵包好,貼著胸膛放在衣襟里,便推開大門走了出去。大街上還如往常一般熱鬧,笑容滿面的過客們,誰也沒留意阮浪臉上的憂傷。 他推開御守司的大門,交談甚歡的衙役們看到他,便立刻停下交談,假裝無事地各自忙去,似乎誰也沒把他放在眼中。 只有平四走過來,關切地問道:「怎么不多休息幾天?身上的傷養(yǎng)好了嗎?」 「一點小傷,不礙事的。把所有人都叫過來,我有事要查問。」阮浪強打著精神吩咐著。 「呵,這才第一天上任,就開始裝模作樣了。還真以為自己是指揮使啊!」一旁裝忙的阿虎突然嘟囔了一句。 「知道什么叫小人得志嗎?小心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容易燒到你!」幺六碰了碰他胳膊,也趁機譏諷幾句。 「這種靠出賣自己上司,換來***的叛徒,不配做咱們的指揮使!」狗三說話更不客氣。 「你們別太過分了!」平四緊皺眉頭,怒喝道:「阮大人和王大人一樣,都是皇上親自任命的!你們這樣說是對皇上不滿嗎?」 幺六卻沖到阮浪面前,憤憤不平地質問道:「阮浪!大家平日里對你都不薄,你卻讓皇上將我們打個半死!你來做這個指揮使,我幺六第一個就不同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