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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出得里間，打眼外頭拂清風(fēng)和云行雨在檐下也不知嘀咕什么，靜觀兩人顏色，俱是瞧不出絲毫端倪。

    鄒寂人在門口脖子抻了又抻，捶手道：“怎么還不好？什么時候才能去救人？”

    自己能為不及，有能為的不動，真真是急死他。

    許久吟挑眉不語，對其反應(yīng)表現(xiàn)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然他，并沒有把話挑明。

    倒是鄒寂人忽然道：“許仙友可知他二人在商量何事？何時才能說完？”

    登時，他揶揄的睇眼門外。道：“鄒仙友有心，只需這個既可。”

    說罷，不忘打趣的比劃起來。

    鄒寂人頃刻老臉泛紅，面帶窘色：“仙友說笑，鄒某豈敢冒犯。”

    “對頭，你不敢，許某自然同你一般。咱們，且安心等吧。

    聽說清風(fēng)谷主與百里素鶴私交頗好，屢次三番相助。如今還能和云仙友閑話長短，想來定是成竹在胸。

    你我，何妨坐下靜等？”

    “仙友說得對，是寂人急躁了。”鄒寂人一個賠禮，又謙讓著與許久吟一旁坐下。

    兩人偶爾低語，偶爾看向門外，相處的尚算投機。

    而身外檐下煎藥的云行雨，表面不現(xiàn)波瀾，心內(nèi)卻已經(jīng)暗暗著急。非是其被事態(tài)逼迫至此，而是拂清風(fēng)那不咸不淡不急不緩的態(tài)度，令他心焦。

    慢慢的，平靜的湖面漸起波瀾，再無平靜。

    拂清風(fēng)將曬在架子上藥草翻面的翻面，挑揀的挑揀，直到云行雨快破功時才開口：“你之心性，變了。”

    云行雨怔住，隨后斂眸道：“人在江湖，有什么是會不變？”

    “呵。”拂清風(fēng)輕笑一聲，笑不及眼底，道：“想問他的生死是否攸關(guān)？”

    “風(fēng)師叔不擔(dān)心自己的好友嗎？他似乎，對風(fēng)師叔呵……格外的信任。”

    聞言，拂清風(fēng)微微有些出神。

    若非這份信任，他……何至于灑脫之身，被羈絆在此處？

    因為一份承諾，他信守至今。

    因為一份遺憾，他終是不能釋懷。

    “風(fēng)師叔？”云行雨出聲呼喚，少見的見到這樣的人物竟也會失神。

    看來，二者之間關(guān)系果然如傳聞一般。

    拂清風(fēng)回神，繼續(xù)侍弄他的藥草道：“他命中當(dāng)有死劫，然應(yīng)劫不在此刻，無需過多憂心。”

    云行雨霎時眸子猛縮，抬頭緊盯其臉頰，想從中找出答案。

    死劫……

    一直以為百里素鶴出身百里氏，司幽之內(nèi)定然不會輕易見其殞命。故其一路行來，艱險磨難有之，卻從未過多考慮。

    不曾想，竟是路向黃泉。

    拂清風(fēng)對此出人意外的沒有過多的反應(yīng)，很是平靜。

    道：“回頭路難行，這是他避不開的劫。”

    云行雨道：“他知道嗎？”

    “命是他的，如何不知？”

    “……”為何？

    “汝又是為何走到今天？”拂清風(fēng)不答反問，將某人問的啞口無言。

    為何？

    他之所念，不就是那一份情。

    一段，解不了的恨。

    忽然，他懂了。

    原來，他們不過都是心有所執(zhí)，念有所妄的人。

    剛想開口，卻讓拂清風(fēng)截住話頭，道：“稍后汝三人護送古明德前往九曜樓，余下自有人照應(yīng)，無需汝等操心。”

    “風(fēng)師叔不去？”

    聞言，拂清風(fēng)把藥草理好，一旁凈手道：“吾另有他事，且有她在，王城暫可無憂。”

    “我明白了。”

    “藥好了，端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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