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盡管地區級聯賽只是業余級別的盛會,參賽者大多十分年輕,比賽進行到第四天后,也已經基本不會再出現一邊倒的無趣戰斗。年紀相仿的選手們打得有聲有色,觀眾席也漸漸不再有空位。至于三天之后的重頭戲十六強戰,據說入場券早就在石英聯盟尚未開幕時被一搶而空。 代表對戰即將開始的激昂音樂聲想起時,南邊看臺已經被觀眾塞得滿滿的。星海坐在視野最好的前排,目送身穿黑色風衣的小夜一步步走上綠方訓練家席位。 如果排除以往和今天中午積攢下的種種謎團的話,星海是很欣賞小夜這個年輕的訓練家的。紅蓮島一戰已經令星海充分地看出,她勇敢而心懷正義,又擁有臨危不亂的心理素質,幾乎是個天生就該成為職業訓練家甚至進入四大武裝部門的苗子。他欣賞小夜的英勇無畏,也欣賞她出色的戰斗能力,甚至可以不在乎“一個孤兒為什么能掌握熟練的刀術”這個小小的異常。星海當然不會希望這樣一個年輕人因為場外因素而過早地結束自己的初次地區級聯賽。 但是,星海同時也知道,他此刻并不能幫助到小夜什么。他會“旁聽”到那一場爭執僅僅是個意外,如果盧克啟動晶石炮時他不在寶可夢中心,就絕不會有所察覺。他不能像自己常做的那樣,用溫和的語言去給年少者力量,因為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何會知情,也清楚小夜本人不會希望那時有旁聽者在場。 星海無法想象一個失去了過去記憶的人在面對盧克的鋒利言辭時會是怎樣的心情,因為他從小到大家庭圓滿,記憶完整,自然不能感同身受;盡管這樣,他依舊朦朦朧朧地覺得,盧克的惡意對于一個不過十歲的孩子來說太重了。 像是在應和他的想法一樣,星海的目光向對面一掃,立刻注意到了其中有一個雪白的顯眼身影。棕紅色短發的少年就這么穿著光輝結社的制服,堂而皇之地坐在最前排。他的座位是最靠近紅方的一端,綠方的小夜只要去注視自己的對手,就一定會注意到他——很顯然,他是故意選了這么個位置來擾亂小夜的心思的。 可惜,小夜和盧克印象中那些輕易就會被他嚇到的新人完全不同。事不關己暫且不論,當事只關己時,想要對定力是重泥挽馬級別的小夜施加心理壓力實在太難了,哪怕真的戳對了點擾亂了小夜的心思,小夜也能讓這一點波紋在三秒鐘之內消失。見到盧克遠遠地朝她比了個鄙視的手勢后,小夜自認為自己做出了最合適的舉動:她彬彬有禮地笑著向“認識的人”揮揮手打了個招呼。 盧克的手勢頓時僵在了半空中。再聽解說員似乎喊著“北斗選手正在向觀眾席招手,是看到自己的親朋好友了嗎”時,“親朋好友”的臉頓時黑成了石丸子。 且不管有多少觀眾被盧克的臉色嚇到,也不管打了個招呼就被怒目而視的小夜覺得有多莫名其妙,比賽開始的信號發出后,小夜立刻收斂了不相干的心思。 小夜這一回合的對手名叫淺野翠,是一位在彩虹市的訓練家培育學院就讀的學院派選手。巧的是,他和小天第一回合的對手水野芽心來自同一學校,慣用的戰術也非常相似。但淺野翠比芽心高一個年級,對雨天戰術的運用也更加嫻熟。 這是小夜至今為止遇到的最強的對手。她很慶幸沒有再抽到清晨的對戰,有了一上午的寶貴時間來演練戰術——雖然在決定先攻后攻的輪盤停止轉動后,結果還是一如既往地充滿非氣。 “皮丘,拜托了。”小夜輕聲道。聽到了訓練家的呼喚后,衣兜里的電氣小鼠立刻一躍而出,精神頭十足地蹦跳到了場上。 對面,灰發綠眼的少年沉著地拋出精靈球。出場的依舊是他經常用來打頭陣的先鋒,蚊香蛙皇。 草綠的蛙寶可夢出現后,天空立刻陰沉了下來。細密的雨水落在凹凸不平的巖石戰斗場地上,很快便形成了星星點點的水洼。 降雨特性——這正是蚊香蛙皇總是擔任首發的原因。 觀戰經驗豐富的星海立刻和周圍同樣有經驗的觀眾們一起打開傘,以免被淋得渾身濕透。 當他觀看自己的兒子小天的比賽時,他很容易就能在小天下達命令之前,甚至是在小天剛剛派出寶可夢時猜到小天的戰術。畢竟他的兒子關于寶可夢對戰的知識大多都是由他親自傳授,父子二人思維方式非常相近。但小夜不同——在紅蓮島時,負責測試小夜一行人實力的是執行官高田誠司,星海本人幾乎沒有見過小夜進行寶可夢對戰,對皮丘的了解也僅限于“會心電感應的經常炸毛的小家伙”。而客觀地進行分析的話,星海并不認為皮丘占有優勢。 水系的蚊香蛙皇確實懼怕電屬性,但是皮丘不過是這一種族的幼年形態,它的身體條件限制了它能夠儲存和輸出的電力。薄弱的體力也難以抵抗蚊香蛙皇的攻擊,哪怕只是被碰到一兩下,戰斗的勝負恐怕就確定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