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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娘子立刻捂住耳朵：“你說吧，娘親不偷聽。”

    唐明麟也放下盤子，假裝捂住耳朵，米寶看了看，放了心，就跟他道：“爹爹和大舅舅，摳門兒！不聽米寶的話！夫人，你讓林泉哥哥幫米寶買四書，買五本，一個哥哥分一本，行嗎？”

    她自以為很清醒，其實整個團子蔫乎乎，聲音也有點兒含糊，沈禛分辯了一下，點點頭：“買四書？好。”

    米寶開心了，咧著小嘴朝他笑了笑，往后一倒，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又迷糊住了。

    范娘子這才小聲跟他道：“小沈姑娘，你不用聽米寶的，回頭要用到了，我們自己買就成，書是金貴東西，可不敢聽個孩子的話就亂買。”

    沈禛道：“我已經答應米寶了，我買了送你們。”

    “不成，”范娘子收了笑，正色道：“沈姑娘，我曉得你是好意，是真的疼米寶，也不在乎這點銀子，可我們在乎。我們窮家小戶的，你送我們這么貴重的禮，我們不敢收，我們還不起這樣的情份。你這樣，我們一家子再不敢跟你們多說話了。”

    沈禛噎住了。

    半晌，他才輕輕點了點頭：“好的，我懂了。”

    外頭，唐有祥和沈林泉大呼小叫，唐有祥打了一只兔子，還沒等進來呢，又來了一只，兩人都十分興奮，把兔子往家里一扔，繼續到處轉。

    這種在家門口打獵的感覺，不管來多少次，都還是很高興的。

    中午把大鍋燒起來，把兩只野兔都燉了，沈林泉從家里拿了幾根山藥，用野兔肉燉山藥，加一點桂圓枸杞就很好吃，又燉了一個羊肉蘿卜，村醫和沈林泉沈禛都留下來吃午飯，還叫唐明麒給沈老爺子送了一碗兔肉。

    范娘子把山藥都用勺子碾碎了，澆了一點點肉湯，喂米寶吃了半碗，米寶吃完了，整個團子稍微精神了一點，被范娘子包著被子抱出來，很高興的叫人：“禛姐姐，你幫我買四書了嗎？”

    沈禛垂了垂眼。

    范娘子趕緊又解釋了一遍。

    沈林泉笑問：“我聽有祥說，你家里人都念過三百千？”

    范娘子連忙道：“說是念過，都是我胡亂教的，也不算真念過。”

    沈林泉笑道：“嫂子也不用謙虛，這么著吧，等回頭……就打明兒開始吧，叫小禛過來，把三百千給你們從頭到尾的講一遍，中途你們不懂就問，看看進度如何，再看下一步要怎樣。”

    他頓了一下，止住唐有祥：“誒，這純粹就是因為小禛跟米寶兒好，過來幫忙，對他來說也不麻煩，這個你們就不要跟我瞎客氣了，再說就真的生份了。“

    唐有祥笑著點頭：“那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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