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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新招的員工,幫我在這里打理房產(chǎn)的。”梁鑫淡定一笑,隨口解釋道,“我應(yīng)該是忘了告訴他,我還開了家網(wǎng)站,他可能以為我就是個炒房子的。”
“唉,嚇死我,我還當遇上騙子了……”鄧大超松了口氣。
梁鑫笑道:“鄧總你不信我,也該信我們網(wǎng)站上的視頻啊。我前些天那段講話現(xiàn)在都有七八萬點擊了呢。”
“是啊。”鄧大超轉(zhuǎn)頭看看黃冬青,笑道,“我們黃總前幾天還不放心,把你那幾段視頻來回看了幾十遍,為夢想窒息是吧?”
“呼吸。”梁鑫和黃冬青異口同聲地糾正。
鄧大超哈哈大笑。
梁鑫看著鄧大超得意狷狂的樣子,嘴角微揚,臉上洋溢著平和的微笑。
簽下這單他自重生以來,數(shù)額最大、含騙量最高、收獲也最為驚人的合約,他心里雖然高興,卻并沒有格外的興奮。勝利的喜悅,早就被連續(xù)多日的精神壓力和折磨所封印。
余下的,只有淡淡的輕松和釋然。
以及總算熬過來的那一絲,不可言說的僥幸……
十幾分鐘后,梁鑫婉拒了黃冬青和鄧大超并不那么真誠的宴請,帶著白紙黑字的合同,坐上停在樓下路邊的陳耿的那輛二手車,徑直返回落腳的酒店。
“小梁……阿不,梁總,您真是瞞得我像個傻逼一樣……”
回酒店的路上,剛才尷尬到想死的侯冠軍,這時候總算緩過勁來,哭笑不得道,“我剛才跟您上樓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這個東方教育,是家上市公司吧?”
“嗯。”梁鑫點點頭,微笑問道,“怎么樣,要不要跟我干?”
侯冠軍大聲道:“就您這實力……我當然樂意啊!不過梁總,您得跟我透個底,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沒告訴我的?我總得知道,我老板有多牛逼吧?”
梁鑫呵呵一笑。
谷強代為翻譯道:“伱自己上網(wǎng)去看吧,那么大的網(wǎng)站,你點進去就都知道了。”
說話間,車子經(jīng)過一個公交站臺。
站臺的廣告牌上,江玲玲笑臉嫣然。
侯冠軍搖頭嘆道:“我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就聽人說同學網(wǎng)偷菜、偷菜的,愣是就沒上去看一眼。我要早知道梁總您就是同學網(wǎng)的老板,我就那什么……”
“不收我辦事的手續(xù)費了?”梁鑫接道。
侯冠軍嘿嘿一笑,“那哪兒能啊,我不收,人家那些為人民服務(wù)的同志怎么收?那些個同志不收,綠色通道怎么開啊……”
梁鑫點點頭,說道:“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你明天去找陳總報道吧,以后不用過來坐班,就在我們棟梁房產(chǎn)掛個顧問的名字就行。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幫忙的,到時候再麻煩你。”
“哎喲,梁總,您現(xiàn)在跟我說這話,可折我的壽。我都白拿您錢了,還談什么麻煩不麻煩的?您以后要有什么用得著我的,您一句話,那就是我身為社會主義接班人應(yīng)盡的義務(wù)!”侯冠軍嘴碎得不行,拍著胸膛要給梁鑫掏心挖肺表忠心。
梁鑫忍不了他的聒噪,半路就把他給放下去了。
然后又拿起電話,給陳耿打了過去,“阿耿叔,來酒店房間,我給你分錢。”
手機那頭,陳耿聞言一愣,還以為梁鑫要跟他分家了。
不由得臉一黑,甕聲道:“好。”
……
十幾分鐘后,梁鑫回到酒店,走到房間門口時,陳耿已經(jīng)站在門外。
梁鑫淡淡走上前,打開房門,把陳耿請進去。
谷強小聲道:“老板,有事叫我。”
“沒事的,自己家的親戚。”梁鑫對谷強笑笑,把房門一關(guān),轉(zhuǎn)過身來,就問陳耿道,“阿耿叔,這幾天很火大吧?”
陳耿徹底失去耐心,連聲道:“算了、算了、算了,媽的別干的。我看你現(xiàn)在這邊欠債、那邊欠債的,動靜是搞得夠大,錢是特么的一分都沒賺進來。我特么是真服你啊,騙是真能騙,我就擔心你哪天被槍斃了,你死了你爸媽沒人照顧。”
陳耿平時沒有上網(wǎng)的習慣,對同學網(wǎng)的印象,仍然停留在一個多月前,梁鑫公司里小貓三兩只,欠債一屁股的樣子上。
哪怕同學網(wǎng)的廣告,都已經(jīng)做到首都這里,然而在他眼里,這也不過就是梁鑫勇于騙到滕增歲頭上去的成果而已,依然只是花花架子。
這玩意兒,拿來當個幌子,哄哄小蕓,時不時騙她上個床還行,可時間久了,陳耿也擔心梁鑫的這個“騙局”會被戳穿。到時候首先垮掉的,就是棟梁房產(chǎn)的巨大資金漏洞——那可是每個月將近130萬的貸款利息外加一億多的本金。
而一旦這邊垮塌,三金科技作為擔保方,自然也逃不過破產(chǎn)的命。
至于現(xiàn)在同學網(wǎng)的那些什么偷菜啊、選美啊的東西,就算操作得再有影響力,但在陳耿看來,那些統(tǒng)統(tǒng)也只是梁鑫空手套白狼搞出的假象罷了。
——而且有一說一,陳耿的這番判斷,真的不算離譜。
只是問題在于,他的擔憂,全都是建立在梁鑫這套走鋼絲的把戲,將來有極大可能無以為繼的前提上的。而在他所掌握的信息之外,他并不知道的是,梁鑫早已經(jīng)把這個騙局,做成了一個怎樣完美的閉環(huán)。那看似無比脆弱的局面,實則卻早已被梁鑫經(jīng)營得固若金湯。
因為梁鑫,早已看到了未來。
而這種預(yù)見,正是陳耿所無法理解和無法承受的。
——陳耿以為自己是在和梁鑫合伙賭博。
但在梁鑫眼里,他只是以賭博為名,騙陳耿進來做個必贏的投資。
長遠地看,風險為零。
“阿耿叔,你這個脾氣,得改改啊,你這幾天都沒上網(wǎng)嗎?”梁鑫問道,“沒看到同學網(wǎng)和東方教育、聯(lián)鑫科技合作了?”
陳耿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馬上舒展開,連忙問道:“你又騙到錢了?能頂多久?”
梁鑫沒有糾正他話里的那個“騙”字,把拿在手里的合約,遞給陳耿。
陳耿接過去,隨手一翻。
見上面密密麻麻好多字,根本懶得看,直接放到一邊,急不可耐道:“你就干脆點告訴我,你又搞到多少錢了,每個月能頂多少利息啊?”
梁鑫也不拖泥帶水了,說道:“萬華錦園,三棟樓,全都租出去了。每棟樓每個月四十萬,一口氣,租兩年。”
“那就是……”陳耿連忙從兜里掏出個計算器,噼里啪啦狂按起來。
梁鑫直接道:“不用算了,一年一千四百四十萬的房租。我們每年一共要付給銀行的利息,一共是一千四百六十四萬。正常算下來,每年缺口只有二十四萬,平均每個月才兩萬。我自己掏腰包都能補上。加上咱們現(xiàn)在,手里還有一筆三百萬的過橋資金,能用半年——我過幾天回去,先把這筆錢提前還了都行,無非是虧點違約金,現(xiàn)在虧得起。
四十八小時之內(nèi),東方教育那邊會把兩年的租金,直接打進公司賬上,我這筆錢躺在賬上不動,拿出一半定存一年,按現(xiàn)在的銀行利息,一年差不多都能有百來萬的收入。把我們所有的貸款利息,輕輕松松都能覆蓋住。”
陳耿都聽愣了:“那特么……都賺了啊?”
“不光是賺了啊。”梁鑫道,“咱們公司的賬上,這兩天把房子賣回給那些阿公阿婆,收回來八百多萬,然后我背著你找侯冠軍,偷偷買了兩套四合院……”
陳耿:“……”
梁鑫不去看他的眼神,自顧自道:“買四合院花了五百萬,加上咱們賬上原先剩的八百萬出頭,現(xiàn)在賬上一共還有一千一百多萬資金,已經(jīng)可以靈活使用了。
就算把過橋的那筆錢提前還了,也還能剩七百多萬。而且你不要忘了啊,咱們目前還有十四套房子沒脫手,這幾天你加加油,按現(xiàn)在的市場價給它弄走,還能收回四百多萬、將近五百萬。”
“那賬上能留一千六百萬了?”陳耿欣喜道。
“不不……”梁鑫擺擺手,“還得掏出一千萬,再去買點房子,重新拿給銀行當?shù)盅骸!?
陳耿皺眉道:“我特么都被你繞暈了啊!”
“沒事。”梁鑫道,“反正你只要知道,咱們還掉那邊過橋的錢后,接下來還能有六百萬,可以隨便花。”
陳耿眨了眨眼:“這……這?是利潤?”
“嗯……”梁鑫想了想,“我去買萬華錦園的時候,省下來五百萬,加上往后兩年的銀行存款利息收益……對!往后兩年的利潤已經(jīng)提前收回了,差不多就是這個數(shù)。對了,還沒算我們除萬華錦園外,其他房產(chǎn)的租金收入;還有咱們自己住的那套房,和另外的那間小房子,這兩間房子,算白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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