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呆呆望著棺木中那人的遺體,如同一副頹敗的神秘畫作,死氣沉沉,蒼白無力,練南春淚水決堤,從未哭得如此凄慘,竟像乞求他能活過來一般,嗓音也變得凝噎而顫啞: “志超,他們都說你精明睿智,干練強勢;其實他們都錯了,原來你就是世上最傻,最笨,雖弱智,最不堪一擊的人,以前你總是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現在好了,你把自己給徹底作死了,你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也是你自作自受,你活該……” “你這個傻瓜,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過來,我再不許你這樣子了……” 她容顏憔悴,淚落如雨,仿佛褪色的殘紅片片,一瓣瓣墜落滿地,在起風的季節里,無緒飄零著。 狂風嘯起來了,猛烈地抽打著天地間的一切,天愁地慘,蕭蕭草木為之折腰。 皇宮大內。御書房中。 一名侍衛形容狼狽、衣衫不整,正戰戰兢兢站在李瑞允面前,斷斷續續向他稟報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原來這名侍衛名叫張鈺,是城外劫持棺槨事件中唯一幸存之人——那位蒙面老婦人的銀針大約只有這一根略略偏差了些,他才僥幸撿了一條性命。 也多虧他機警,索性躺在死人堆里裝死,直等到練南春二人推著凌云的棺槨離去,他才掙扎著起身,一口氣跑回來向李瑞允報信。 李瑞允用心聆聽著張鈺的匯報,雙眉緊鎖,若有所思;然后他安慰了張鈺幾句,打發他下去,又問身邊幾人的看法。 丁進之唇角輕扯了下,眼睛里透著明晃晃的輕視與不屑,“練南春與凌云本來就是一對狗男女,藕斷絲連,關系曖昧;這回凌云死了,練南春搶了他的尸首回去,也是人之常情,不足為奇?!? 白羽道士卻皺了皺眉頭,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我看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丁進之挑了挑眉,“哦?愿聞道長高見?!? 白羽唇線抿得很直,只捻須沉吟,卻不言語。 丁進之有些尷尬,心里極不痛快,哼了一聲。 李瑞允無暇理會兩人明里暗里不愉快互動的微表情,他只倒背著手在房里來回踱著步,喃喃自語道:“同練南春一起的那老婦人又會是誰?按照侍衛描述的形容身法及武功路數,難道會是她?” 說著他停了身,回過頭,把征求意見的目光望向白羽。 白羽眸底微光漩動,點點頭道:“應該是她。幫主還記的嗎,那次凌云劫監反獄、營救呂文正,后來就是練南春、杜正海與這老妖婦出手相助的——當時我與她掌風對峙,還險些要了她的命呢!沒想到,這老妖婦還挺命大的?!? 李瑞允目光微微一凝,掩去眼底的潮涌,幽幽嘆了一聲道:“這凌云剛死,還沒怎么安定下來呢,不想又冒出這么兩個冤家對頭來——唉,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