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但嬴五依然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焦慮。
這種妻子生命懸于別人手中、而自己卻一時半會連地方都找不到的感覺,說多別扭就有多別扭。
嬴五這話是對的,過于焦慮,對自己的突破是反效果不說,還很容易落入別人的陷阱,必須讓自己冷靜再冷靜。但這哪能是說冷靜就能冷靜下來的呢?
他收回神魂,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才道:“嬴五那邊有一個重要的昆侖秘境所在,只要找到,必是大線索,和他約了三天后出發(fā)。”
唐晚妝道:“你可以去先見見崔文璟。”
崔家在京有房,崔文璟暫居于此,依然在屋后的清溪看著流水,他一直很喜歡看流水。
見趙長河突然來訪,崔文璟有點吃驚。
早朝剛剛和夏遲遲她們說的,這午后趙長河就從漠北到京師了?就算是能飛,趙長河早也在上午就啟程了。
這不可能是臨時通傳而得,只可能是還沒有人喊他的時候就先回來了。
“你剛剛打了大勝仗,不在征服之地多玩幾天?”
“之前亂世榜上出現(xiàn)飄渺的名字,還有上古白虎,我心就不安,傷勢一愈就立刻回來了沒啥好逗留的。”
“如果你不說還有上古白虎的話,老夫可能會更感動一點。”
“我為什么要騙伱。”趙長河嘆了口氣:“之前央央都罵,說我好像在和你談戀愛來著。”
崔文璟一直扳著的臉都被逗出了笑意,旋即又道:“央央修行不夠,很難像是朱雀岳紅翎她們能夠陪你南征北戰(zhàn),相處自然少。加上年紀(jì)小,見識不足,大事自然是我與你談得多些。她與其說是吃自家老爹的醋,還不如說是幽怨你陪她少了……成婚之后,見過幾面?”
趙長河正要說什么,崔文璟擺擺手:“當(dāng)然這不怪你,你確實沒時間。本來不要緊,天下哪有打不盡的戰(zhàn)事,等到諸事安定了,你自然可以在家中和妻子多多相處。央央一直覺得自己該能幫你什么,像朱雀她們那樣可以成為你的左膀右臂,老夫倒是認(rèn)為真沒太大必要,縱使她一點修行都沒有,也不影響什么,你這人還是重情的。”
趙長河想說的話都被老丈人說完了,有些尷尬地?fù)项^:“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央央一直在給自己壓力,想要追逐,其實沒必要。在我看來她修行的意義還不如說能養(yǎng)顏。”
崔文璟道:“這是對于你倆的感情而言,修行無所謂。但對于自身安危與時代浪潮,修行終究是要跟上的。央央已經(jīng)很努力了,她為了追上你,奮發(fā)突破了秘藏,在這個年紀(jì)已是曠古爍今。可惜轉(zhuǎn)頭一看,遍地魔神,終究連個自保之力都沒有。”
崔文璟這話其實也有幾分在為自己喟嘆。
現(xiàn)在別說央央跟不上連他都快跟不上了。
玉虛至今傷勢未愈,厲神通又重傷而歸,博額鐵木爾海平瀾王道寧等人死后,舊日天榜已成過去,成為舊時代的印記。
就像他們世家一樣。
也像眼前的流水。
趙長河道:“岳父放心,我很快就會把央央救回來。”
崔文璟微微一笑:“我想說的反而是,如果事不可為,以保你自己的安危為重。”
“哈?”趙長河目瞪口呆。
崔文璟的目光終于從流水上收回,看了趙長河一眼:“你之安危,關(guān)系重大。切不可再像當(dāng)年草莽之時,不顧一切去拼了。”
趙長河沉默片刻,低聲道:“那就不是我了。”
崔文璟道:“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這么說只是告訴你我的態(tài)度。事可為則為之,不可為,我不會怪你,盡力就行。”
趙長河一時不知道怎么說。
他知道老崔這么說是有意給自己降些壓力,但這話沒必要回應(yīng),無論如何自己也做不出來的。
想了想,竟然回應(yīng)了這么一句:“你不想?yún)⑴c么?”
崔文璟倒被問愣了一下:“我未曾破御,在御境一重的戰(zhàn)局之中或許尚有點意義,對于九幽和飄渺這樣明顯屬于頂尖的魔神,未曾破御和螞蟻沒什么區(qū)別,參與也沒用。”
趙長河看了看崔文璟鬢角的白發(fā),斟酌道:“其實岳父不老,今年都不到五十。這個年紀(jì)對于玄關(guān)來說是老的,但對于御境層面完全還是壯年。只要心氣仍在,當(dāng)今之世,破御真的不難。只是不知道為何,自從上次受傷之后,感覺岳父失去了繼續(xù)突破的心氣似的。是因為臥床兩月讓你感覺到了自己的老態(tài)?”
崔文璟繼續(xù)看向流水,低聲道:“算一部分原因吧,更關(guān)鍵的其實在你們的新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