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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羽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打量躺在墓碑前的大闊刀。
闊刀安安靜靜地橫在那里,身上還有酒香。不知怎么的,明明只是一把刀,卻總能讓人腦補出一個少女趴在那里兩眼圈圈,嘴巴里嘟囔著聽不清的言語。
難道還真是一把能喝醉的刀?
這種詭異的靈性……如果剛才那位前輩真是韓無病,那這把刀莫非就是真龍雀!
少女心中打鼓,如同朝圣一般雙手去捧刀。
一捧沒捧動,好重!
這真是人能單手揮舞的兵器?
最早的龍雀幾十斤,天知道趙長河重鍛之后多少斤。大概“斤”這個量詞已經不適用了,該用“鈞”。龍雀有靈會自動貼合主人最順手的重量,多重都無所謂,可外人要拿那就受著吧。
凌若羽可是玄關九重、潛龍第一,力量也不是說笑的,可此時負傷也使不動力,俏臉憋得通紅地死命拖,差點把傷口連累得崩裂了,才艱難無比地拖著這破刀進入了竹林。
此地不安全,魔門既然已經有了龍雀出現于附近的線索,很快就會有別人找上來,不能讓圣刀流落在魔徒之手。
穿出竹林便是古劍湖,劍湖對面就是劍湖城,里面有鎮魔司人手,可以求助……
迷迷糊糊的龍雀都被拖得醒了三分,覺得這個吭哧吭哧拖刀的小妹妹好萌。
那般標準的落日神劍,這必是岳姨娘的徒弟無疑,那不就是和自己同輩,按理可是要喊自己雀雀師姐的!怎么對我那態度跟朝圣一樣……難道三十年過去,歷史已成傳說、她師父也不跟她提情事,以至于她竟然不知道所謂趙王就是她師父的老公嗎?
對,應該是這樣,否則她見到韓無病應該喊一句叔父而不是前輩。
小師妹您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背景不僅僅是一位天榜師父嗎?
少女滿頭大汗地好不容易拖著醉刀出了竹林,前方驟然寬廣,一面如鏡大湖出現在眼前,夜雨打在湖面,四處漣漪。
劍湖夜景很美,少女心中卻不美。她很清晰地感應到警兆,有人正在循跡接近。
“原來在這里。”掠空聲起,一個枯瘦男子突兀出現在眼前,身后影影綽綽又跟著無數人。
男子攔在湖畔,打量著凌若羽輕笑:“凌姑娘縹緲孤鴻,身輕若羽,輕功歷來為江湖稱道。怎地劍湖城近在咫尺,卻不快速入城,卻拖著一把這么重的刀拖累性命?”
凌若羽深深吸了口氣:“人榜三十九,毒無常常萬春……原來你也是天魔會的人……”
“不敢當不過一介小卒。”
“當今朝廷鼎盛,天榜如云,你們做了再多也無異于蚍蜉撼樹,到底在圖謀個什么?”
“那就不勞姑娘費心了……”常萬春笑道:“只要拿到這把刀,自有我們的用處。至于姑娘你,潛力世所共知,倒也是個好苗子,不如跟我們一起回去,有你好處。”
無數慘痛的歷史證明了反派死于話多,常萬春不會犯這樣的錯誤。言語之間,一雙魔手已經掐向凌若羽的咽喉。
當普遍世人的實力都提升一截的現在,人榜中游的實力已經秘藏二重,凌若羽還在玄關,實力差得有點大。這是連以弱勝強敗中求勝的資本都沒有,何況此刻負傷不輕,怎么看都沒法打了……
凌若羽絕望地挺劍而出,做瀕死一搏。
能死于此地算是幸事,要是被生擒……
正絕望地想著,耳邊忽地風聲呼嘯,就像一片大門板在面前呼過一樣的聲音,緊接著伴隨常萬春的慘叫聲,在夜雨之中凄厲無比。
一只斷臂飛起,血光噴濺。
凌若羽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把大闊刀自己跳起,劈頭蓋腦地沖著常萬春就是一頓猛剁:“狗爪子探哪呢!拿到這把刀?就你也配!臭雜魚!”
那每一劈都是開山裂石的力量,狂暴無比的殺氣和威壓震得就連站在身后的凌若羽都差點動彈不得,更別提直面威壓的常萬春了。
只在剎那間,枯瘦的身軀就被劈成了十七八塊,內臟散落在地,鮮血汩汩流淌,被雨水沖刷,場面詭異兇殘。
人榜中游,秘藏二重……被一把會說話的刀一個照面就剁碎了,連個反抗姿態都沒擺出來……
跟著常萬春前來的一群黑衣人全都傻了,看著兀自蹦蹦跳跳的闊刀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妖……妖怪……”
龍雀高舉著,一路向他們沖了過去:“哪來這么多雜魚,都去死!”
天空一陣驚雷,劈在龍雀刀尖。
龍雀渾身抖了一下,“啪嗒”掉在地上在湖畔草地上彈了兩下。
凌若羽:“……”
隨著雷電劈落,又有一道人影降臨:“如此威勢,果然是龍雀無疑。刀靈如此,幾已成妖。”
凌若羽很想說,威勢指這被電得在地上抽搐的傻樣?但沒有心情說出來,因為眼下的這位可是地榜,據說差一點就能破御了……
地榜三十四,驚雷劍厲黃泉。
少女不知道該哭還是該振奮于造化。這根本就不是她一個潛龍榜人士應該牽涉的戰局,如果沒有遇到韓無病和龍雀,自己早逃到城里找救兵去了,這按理本該是神魔之下第一人韓無病解決的事情,不知為什么莫名其妙的丟給自己一個玄關姑娘來唱主角……
龍雀哼唧唧地從地上彈了起來:“你又是哪來的廢物?敢說我是妖怪!”
厲黃泉一揮手,身后人影散開,隱隱成了個陣型:“尊駕雖強,可惜刀終究只是一把刀,代替不了人之力。而且智力好像……咳,我們自有辦法讓你發揮不出來。”
你是不是罵我弱智?龍雀轉頭問凌若羽:“他剛才是不是在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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