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凡和郭奉一直在莊園中逗留到傍晚。 兩人都想盡可能多知道一些北帝黑律的細節。 郭奉的同僚必然不可能說,他也不敢問,畢竟這是皇帝命令眾人修的法。 官場上的事太過復雜。 陸凡只是單純的求知欲。 倒不是說想修這門嚴格的變態的法,而是想豐富自身見識。 自從和張仙立熟識后,他更加堅定【加快速度完善修行世界觀】的想法。 完善世界觀不是修行,沒什么求穩求慢一說。 早了解就早豐富自己的見識。 面對兩人的死纏爛打,岳風甚是無奈。 在這件事上他秉承一視同仁的念頭,不論郭奉還是陸凡都一樣。 修行這北帝黑律是皇帝的命令,雖說沒有要求他一定保密什么的。 出于性格使然,岳風不會向任何人提及和大老板有關的一切。 包括不限于爹媽、上下級、老婆兒子等。 他是個武將,而且是常年在外領兵的武將! 最終,他實在被折磨的受不了了,連連擺手:“今日且先作罷,你們再不回去就宵禁了,屆時孝先怕不是又有借口留宿勾欄。” 這是要送客的節奏。 兩人對視一眼,無奈只能齊齊抱拳告退。 離開莊園的路上,剛一出結界郭奉就忍不住沖陸凡說道:“陸兄能猜出岳將軍為何如此避諱莫深嗎?只是因為那位還是北帝黑律?” 他對這法超級感興趣,可惜當初篩選人員時,他以及其他幾個膏腴子弟壓根沒有參加測試的資格。 其實我更想知道他干嘛住在這兒,好吧,估計又是太子繼位的事 陸凡想了想:“都有吧,一是皇恩,二是出于一個武將的本能?” “武將的本能?”郭奉疑惑一聲:“皇恩我能理解,可后者又如何說?” 陸凡沉吟一會兒,結合自己的認知在腦海思維碰撞,給出一個結論。 “萬一被人知道戒律的詳細內容,怕是容易被算計!” 岳風是領兵的武將,而且有諸多軍功在身頗得帝寵,是絕對的帥才。 他懂兵法,會藏牌,而且比常人更能知道【情報】的重要性。 我知道你的情報,你不知道我的情報,那勝利就朝我這邊傾斜。 反之也是一樣。 敵人知道的越少,自己勝面就越大。 所以這種人的嘴是特別嚴。 北帝黑律很強,理論上來說這法門沒有弱點的。 因為他出自北帝法,而北帝法又涵蓋了道教百分之七十的高深法術。 北帝法講解持戒行法,所以戒律越嚴格威力越大。 北帝黑律恰恰是北帝法中戒律最嚴格的一篇。 小人難防,被人知道戒律的詳細內容的確很麻煩,畢竟岳風不是出家的道士。 “原來是這么回事此法原本沒有弱點,蓋因修法的人不是道士法官而是將軍,所以就有了弱點!” 聽完陸凡的解釋,郭奉若有所思。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岳風應該已經吃過戒律的虧了。 就是不知道是削減壽命還是別的。 防不勝防,因為北帝黑律要求修行者做一個絕對正義且光明偉岸的人。 絕對正義,若無戒律約束,這世間誰能做到如此地步? 一路上陸凡不再說話,仔細回憶岳風,想以此分析他修行到了什么地步。 修煉此法最初體現為人容貌變白皙,歲數顯得年輕。 修煉五六年后會脫胎換骨,把身體疾病都排出,面相逐漸變得浩然正氣。 這一點岳風完全符合,他面無白須,相貌浩然正氣更是顯露出來。 “五六年得小功,不出二十得大功.” 思索間,兩人回到馬車上,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那么多糖葫蘆,張仙立這廝居然全吃光了! 現在正一臉【陶醉】之意,仿佛喝醉了。 小臉蕩起兩抹紅暈,懶洋洋攤在馬車墻壁上。 手里捏著最后一串糖葫蘆,正伸舌頭依依不舍的舔來舔去。 嘴角滿是凝固的糖漬。 如此形態,活脫脫一個癮君子模樣。 見到兩人悶聲突然上車,張仙立眼里明顯閃過一絲呆滯。 他干咳一聲,勉強坐直身體,假裝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如此珍寶果然不同尋常,竟讓我道心不穩?!? “這樣也好,我消滅他們,省的流傳出去為禍世人?!? 他說話間,嘴角的糖漬隨嘴吧一上一下而動。 認真的語氣,明明充滿【慧】卻又帶著濃濃無知的眼神。 “.” 庫庫庫庫庫.郭奉不知是被觸動了什么開關,扭頭捂嘴,肩膀微微抖動。 對對對,我也覺得那些美貌女子會禍害世人,必須收下她們免得碾成災禍。 陸凡嘴角連連抽搐,最后嘆道:“好寶貝不能多吃,容易動了貪念,這些天消停點吧?!? 張仙立鄭重點頭,算是把龍虎山小天師的架子又給端起來了。 隨后,馬車重新出發,陸凡還特地拿出絲巾用水浸濕,給他好好擦擦嘴。 馬車疾馳了一會兒后,郭奉緩過來勁兒給陸凡使了個眼色,然后沖張仙立挑眉。 問! 張仙立或許知道北帝黑律,而且這小子剛被糖葫蘆滿足過,正是心神失守的時候。 陸凡會意,略微沉吟一番緩緩開口:“張道友,伱可知道傳說中的北帝黑律?” “我聽師父說過?!睆埾闪⑺禳c頭。 他在說【正事】時,總會稱呼父親為師父,爺爺為師祖(師爺)。 常態時依舊叫父親、祖父。 “此法威能甚廣,是道教除魔大法的佼佼者。” “北帝黑律出自北帝法·酆都黑律,全稱是《北陰酆都太玄制魔黑律靈書》” “道友怎么想起問這個啦。” “哦,沒事,有個朋友修了這法門?!标懛搽S口答道。 “.” 張仙立一整個僵在原地,好半天后艱難轉過頭:“山下的朋友?那他現在還好嗎?” “???” 郭奉和陸凡對視一眼,心里齊齊說道:感謝老天師放這小子出來,他果然知道些什么! “并非一人,圣上恩賜的,不修不行??!”郭奉搶過話頭。 “我之前見他們出手過一次所以甚是好奇,三人圍殺一鬼王,嘴里念咒卻不見其動作,半柱香后鬼王魂飛魄散?!? 僅憑念咒便把一個鬼王念死了。 甚至光影特效啥的一概沒有。 就圍著念咒,鬼王全程抱著腦袋哀嚎。 當時郭奉做為備選支援在暗處,徹徹底底看呆看傻,沒曾想還有這種牛逼的法咒。 僅僅是念咒就行了,甚至法力都沒有流動,而且鬼王在念動期間動彈不得! “念咒?動彈不得?是不是這個呀?!? 說著,張仙立竟然念了起來。 “天蓬天蓬,九元煞童;五丁都司,高刁北翁” “別!別念!”x2! 陸凡和郭奉被此咒嚇得毛發悚然,齊齊高呵一聲。 郭奉耳朵搖了兩下變的肥大,而后堵住耳朵孔。 陸凡更絕,直接用一灘泥巴封住耳朵。 “???”張仙立被兩人作態嚇了一大跳。 “這只是天蓬咒,就算念了也不算修行北帝法,沒事的?!? 聽他這么說,兩人才勉強放下心來。 陸凡用極小的震動之力清除泥巴,而后抹了一把不存在的虛汗:“倒不是我做過虧心事,主要是此法.與我無緣吶!” “無礙的,北帝黑律中的戒律其實沒多嚴,我輩道門弟子就當如此?!? 張仙立一臉理所應當道。 北帝黑律的戒律嚴則嚴矣,可事實上百分之八十都屬于正常的。 主要是約束人心方面太過厲害,基本就成了苦修士。 比如不能強行給鬼神定罪,或私自加重罪行。 不能無緣無故行法斬殺鬼神,不能私設公堂審訊鬼神、毆打鬼神、誅殺鬼神。 鬼是鬼,神指正兒八經的正神,土地、山神、城隍乃至更上級的正神皆在此列。 唯有幾個看著合理,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戒律。 這幾個就屬于防不勝防的。 修行過程中始勤終怠輕慢者、法官不得交合娼妓,不得于農歷廿七行房、法官正裝不得與僧尼、婦人、雞、貓相見。 這時,陸凡若有所思,隱隱知道岳風傷勢的來源了。 他是個將軍,同時也是個丈夫。 修行過程中始勤終怠輕慢者這一點肯定是犯了。 不是他輕慢,而是軍務纏身騰不出時間。 按照岳風的性格,那必然是閑的時候猛猛修煉,忙的時候幾天顧不上修煉。 這就不行了,屬于觸犯輕慢這一條。 還有農歷二七行房,法官正裝不得與婦人相見。(不是看見,而是特意【接見】【相見】。) 二七行房暫且不說,法官正裝也很無奈。 北帝黑律和當朝律法有所聯系,岳風身為將軍又是北帝黑律修行者,他的正裝會有兩套。 其一,法官專屬正裝,這個他估計很少穿,給屬下看見指不定怎么想。 其二,他自己的正裝。 平時肯定是親兵給他穿盔甲正裝,但保不齊偶爾要出門打仗,他媳婦舍不得,那不得親自給他著甲? “這北帝黑律沒法兒修啊.”郭奉砸了砸嘴,強壓心里那股沖動。 強則強矣,嚴也是真的。 岳風沒說太多,但暗暗透露他曾設法斬殺一作祟兇禽。 以牛羊引之,以鐵索束之,以法咒誅之。 三板斧齊下,原本蠱惑一方假稱《羅天神鳥》的兇禽當場暴斃。 這兇禽就被北帝黑律克制,而且是克到死。 假稱某某神,實則行一些邪神淫祀之事,那必然是六天故氣的典型代表。 打的就是這種存在。 要來個不作惡的鬼王,北帝黑律中的法術未必能對其發動成功。 不成功也就罷了,怕就怕反噬! “也不是不能修,你就戒了色肯定沒事,跟月娥好好過日子就行了?!标懛餐蝗粊砩线@么一句。 郭奉頓時不說話了。 如果非要說一個他不能修的原因,那肯定是色,因為不準修行者狎妓嫖娼。 反倒是月娥,假如她知道有這么一門【妙法】,指定逼著郭奉學。 張仙立心思單純,倒是沒想那么多:“北帝黑律固然強悍,但小功對三五百年以上的大妖有些吃力,未達高功前應當輔以上乘命功?!? 命功,通俗來說就是:包括不限于鍛體。 北帝黑律最大的玄奧之一是【止法】,這是凡間帝王也有的權柄,區別是一個主動一個被動。 有人對皇帝詛咒、入夢殺人、釋放幻術、法術,那根本不會生效。 陸凡對皇帝用雷、火、操控土行害他,同樣這些也不會發動成功。 除非是血肉之軀強悍的妖獸。 它們殺人憑的是蠻力和尖牙利爪。 岳風斬殺兇禽選擇用大批將士投擲鐵鏈,其他修行者孤身一人沒命功行不通。 那個手撕山君的猛男異人,就是天生修命功的好料子,絕世天才。 陸凡也是,只不過他各方面都是天才。 一路上,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基本都是張仙立先聽兩人對話,然后插嘴。 倒也算徹底熟識了。 就這樣,三人很快回到京城。 此時還未開啟宵禁。 外城始終熱鬧,不過內城街道已經沒啥人了,偶有幾個也是匆匆往家或是外城的方向趕去。 郭奉挑起窗簾沖外面看了看,扭頭道:“快,往火神廟去!” 還沒宵禁,興許還來得及! 車夫應了一聲,一揚鞭子,馬車在寬闊的主干道狂奔起來。 行人無不側目大量,但看見馬車的規格后又紛紛不屑。 沒品的馬車,就這也敢在京城大道狂奔? 這要是擋住某個達官貴人的路來,少不得要被人上上手段。 ———— 噠噠噠噠噠. 一路上馬車行駛的還算平穩,正當郭奉心里盤算先領陸凡去哪個姑娘那打茶圍時,馬車突然來了個急剎車。 三人猝不及防下重心不穩,好在各有手段,沒有滾作一團。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