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成成成!當然成啦。” 對于日常事務,謝鼎向來不愿意擱在心上,衣食住行這一類的瑣碎小事,掛在嘴邊的口頭禪一直是“隨便”。對于人情世故,一半的時間,他不愿意深究,因為沒必要;另一半的時間,他看穿了也不愿意迎合,因為不值得。 謝教授這一輩子最最莊重的儀式感,全部奉獻給了各式各樣的爬行動物,獨獨對于江子木,作為少時相識的玩伴也好,作為跟自己相像的“怪咖”也好,不論什么樣的出發點,謝鼎還是愿意仔細認真的感受對方的情緒變化,進而小心翼翼的做出回應。 “等你四十歲,我四十五,咱倆拼個團,一塊去亞馬孫。”話音剛落,謝鼎掃見小貓咪仍舊黯淡的眼睛,抿抿嘴,伸著胳膊往江子木后腦勺上一攔,一只大手直接把貓咪腦袋攬到了自己肩膀上。 “別不開心啦,我答應你。” 江子木腮幫子微微一鼓,也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悲觀情緒到底是因為啥,嘆口氣,自說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年了,眼看著離領退休金的日子又近了一年,所以這心情……格外的……不好琢磨呢。” “嗯,嗯。”謝鼎用力的晃晃腦袋。這個肢體語言的潛臺詞,不是說我懂你,而是,我不明白你壞情緒的源頭,也無法感同身受,但是作為你壞情緒的見證者,我接受你剛剛的說辭,且不深究它究竟有沒有邏輯可言,所以,只要你能自洽,請不要覺得尷尬。 江子木眼簾微微一落,感覺謝鼎的手非常有韻律感的輕輕拍打自己的小腦袋。 想了想,還是些微有點兒尬,索性自己主動打破沉默。 “那個……你要是帶我去南美,可不能只讓我呆三天吶!” “蛤?”謝教授的另一只手還是不受控制的又來到了胡須最密集的下巴上,一邊薅起幾根胡子稍稍向下扽,一邊腦力激蕩,“哦~~~每年物理性見面不得超過72小時!” “嗯吶!” 謝鼎笑得有點兒無奈,“如果是跟爬行動物研究有關的會面,不在七十二小時的限制之內。” “增加上這個附屬條款,你能不能安心了?” 小貓咪撇撇嘴,“切,最終解釋權不還是歸你?” 謝教授嘴角一翹,“不過啊,必須是純粹的研究。像今天這樣帶著綜藝色彩搞噱頭的,可是不作數呢。” “喏~~~”下一秒,小貓咪伸出爪子,“成交!拉鉤。” 得,得。 謝教授戀戀不舍的把跟胡須纏綿悱惻的手移了下來,嘆口氣,“拉鉤。” 新一年的幼稚儲備,算是在今天一天內全用光了。 話說因為新入手的果機不見了,攝像大哥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抱著拍攝器材,先是在真蛇陳列館的每個角落尋摸一遍,最終無果后,還是勉為其難的二次來到了全息投影房門口。 這時候的胡老大:斯不斯傻?我就問你,你抱著沒關機的設備,顫顫巍巍的到處掃,搖晃鏡頭那么多,知不知道有觀眾看到頭暈已經打電話投訴了? 攝像大哥:boss,我這是……手持拍攝法好不好?新聞現場 and 紀錄片專用拍攝手法,身臨其境,墻裂代入好不好?我們“搖晃派”,在當年的法國電影新浪潮運動跟意大利新現實主義理念兩大思潮里,可是備受推崇。 胡文:推崇個錘子!老子今兒拍的是輕松治愈的綜藝真人秀,明明是沒有比拼沒有名次的一天,愣是讓你個癟犢子整出了喪尸圍城的緊迫感! 攝像大哥:我也不想啊!這機器,就是我的飯碗吶!走哪兒我不得帶上它?要是我把它留在張公主那頭,就她那手欠的勁兒,要是她運氣好,頂多也就是把我這設備拆散了弄壞了,搞到不能用;要是她運氣不好,萬一碰了哪里,把自己私底下的一面原原本本呈現給無數吃瓜群眾……呵呵,到時候非得整個大新聞不可。 不過我也想明白了,公主殿下運氣好與不好,對我而言,都是不好——要么算我失職,沒好生看顧自己的機器,導致公司資產報廢;要么還是算我失職,沒能好生照料公主殿下,讓她人前出丑,黑粉激增。 老狐貍:誒?他把我想的提前都想了,那我這個當老板的還能找啥子借口扣他工資? 攝像大哥:走老板的路,讓老板無路可走。 想著敲敲門,但覺得這種因為私人原因造成的打擾實在不妥。可真的推門就進嘛,又顯得很不尊重屋里的兩個人。 攝像大哥進退維谷,皺著一張大臉,“死就死吧,手機重要吶。” 用盡全身力氣,盡量降低噪音,攝像大哥想想,最終決定“悄悄的進村”,然后迅速在靠近門邊的地方,也就是自己剛剛站過的位置打量一眼。指不定謝教授跟江子木完全沉醉在巨蟒的美顏盛世里,壓根兒留意不到自己二進宮呢? 說干就干。 門微微開了一條縫,然后……就看到了屋里的倆人,摟摟抱抱,打情罵俏。(此處為觀眾視角) 攝像大哥:扣工資???老胡你看好了,就憑這個畫面,我敢打賭,《粉豆一屋》收視率還能持續狂飆。就沖這,話說這春節紅包…… 胡老大:我早就說過,你這孩子,打小就機靈。除了年終獎,我額外給你個大包,只要你把江子木的鏡頭給我拍清晰了,萬一手機真找不到,公司給你配個全新的。 攝像大哥:就等你發話了! 匍匐前進,噓~~~不要驚動敵方,一切就緒,沒有異常。 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柳大爺的《捕蛇者說》,放到現在也不過時嘛。 看到這一幕的場外觀眾: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