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夕陽晚照,落日的余暉渲染著天際。 大部分江夏守軍,在左吳被殺后就停止了和漢軍對壘。 晉昌仍想率王府門客負隅頑抗,霍去病遂加持兵勢給姚招和趙破奴,兩人戰力激增,策騎執槍,戳刺如電閃,連殺數位王府門客后,晉昌在慌亂下亦被兩人所殺,身首異處。 左吳,晉昌雙雙身死,王府門客失了首領,亦開始逃散。 這些門客逃回去,會將恐慌和落敗的消息也帶回淮南,快速擴散。 所以霍去病并未下令追襲全殲。 當大部分門客被沖散,他遂傳令收兵。 這里的地方衛軍能主動罷戰,隨后就會有張次公的人馬來接管。 霍去病的隊伍,只負責破敵,善后諸事則交給后續人馬。 隊伍快速整編,馳騁奔襲下一處目標。 夜色已深。 淮南王劉安的書房,仍有燈火明亮。 他在過去的幾個時辰里,接連收到首戰失利的消息。 左吳,晉昌戰死,王府門客潰散外逃,地方軍主動放下武備,拒絕和漢軍廝殺。 壞消息接踵。 好在淮南王對這些并非毫無所料。 他還有其他布置。 “報,漢軍張次公部從北往南,已接近江夏。漢軍李廣部,囤兵我淮南以北……擊潰江夏守軍的漢將霍去病部,正繼續往東,目標應是廬江郡?!? 淮南王劉安在燈下的面孔忽明忽暗,揮手示意傳令兵去再探。 到次日中午,才有新的消息送回來:“霍去病部離開江夏后,至此刻仍無蹤跡,按其行軍速度推斷,今早就該到達廬江郡,然廬江并未發現其蹤跡?!? “推測霍去病可能已率部越過廬江,直接奔襲九江郡,現不知所蹤?!? 劉安念頭起伏。 廬江郡之前因為縱橫道被拔掉,而后遭到密偵調查,清除了一批官吏。 那些官吏,原本都是劉安秘密掌握的人手。 那一次之后,包括廬江周邊幾個郡縣的官吏,也都遭到清洗。 直到現在,密偵對淮南及其附近郡縣始終在排查當中,越盯越緊。 劉安在當前這個時間點發動,其實是迫不得已。若不發動,只能坐看多年心血,被密偵,被長安的力量一點點清剿,越等越沒有機會。 長安的那位皇帝,最善于從一些小事上入手,以一點破之,而后在不動聲色間掌控全局。 當你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這次,劉安毅然決定動手。 但這個時機,顯然不是最好的選擇,比劉安預料的要早。 他最理想的時機是匈奴和漢開戰時趁勢而起,則漢軍主力被匈奴牽制,無力旁顧,他乘勢聯合周邊幾個郡縣,起兵往北,和匈奴內外呼應,圖謀可期。 可惜近幾次漢匈交鋒,都是一戰即收,并未發生大戰,給他提供充分的時機。 而這次他只是稍稍調動兵馬,立即遭到了長安的閃電奔襲,前后不過六七日,形勢已急劇變化。 此時劉安長吸了口氣,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竹簡上,執筆寫道:“就按你的謀劃來行事。” …… 未知的所在,與劉安進行聯系的簡書彼端,一個人正坐在矮席后,盯著竹簡上的字跡。 他就是暗中的執筆者。 他在和劉安聯系后,取出一個狹長的青銅盒。 盒子打開,其中羅列著三根特殊的筆。 這三支筆,一支為玉質,一支的筆桿是青銅所鑄,最后一支則為竹制。 三者的共同點是筆桿上都祭刻著密密麻麻,仿佛對應周天星辰般繁復的咒文。 這些咒文繚繞在筆上,自行游曳分合,像是能推演書寫天地間所有的事物,承載了無數的秘密。 三支筆中以青銅筆,氣息最盛,周邊繚繞著玄黃的光暈。 竹筆黑氣彌漫,觸目詭異。 玉筆看起來最為普通,平平無奇。 此時那盒里的竹筆,筆鋒像是發絲般忽然延伸變長,憑空律動,奇詭至極。 執筆者猶豫了一瞬,選擇了銅筆:“應該用這支曾經批閱萬民之事的銅筆著書……引其入局。” 那銅筆落入他手里,筆鋒的玄黃之氣愈發厚重。 執筆者又從懷里取出一個拇指大的小瓶,緩緩倒出一滴濃稠的墨汁。 他執筆點墨,霎時,在一副竹簡上落下了第一筆。 那筆鋒和竹簡結合,墨汁在簡書上自行衍生出一個環狀的陣列。 執筆者在陣列中央,緩緩寫下了‘見陰,命隕’四字! 隨即又寫:“他們走入了死亡的葬龍地,全軍盡沒……” 他只書寫了短短的幾個字,筆桿上祭刻的咒文,紛紛游曳脫落,加持在這幾個字跡上。 而后字跡閃爍消失。 執筆者嘴角慢慢浮現出一抹冷笑。 他收起銅筆,扣好裝筆的盒子,將其貼身收好。 最后以矮席上日常書寫的軟筆,在一副竹簡上寫道:“我這里已開始,你也可以開始了?!? “伱有多大把握?” “想擾亂漢之國運,諸多不易,但謀劃這么久,到了該試一試的時候。若我失敗,你繼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