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百丈外神殿騎兵隊伍中,曲妮瑪梯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駭然。 她不禁出聲道:“好生可怕的念力,好生可怕的修為!” 莫山山能夠書寫書大半張神符便已經(jīng)令她足夠吃驚,但徐川能夠?qū)⑦@神符補(bǔ)全才更令她匪夷所思。 每個人的念力都截然不同,所刻畫的神符自然也大相徑庭。 想要能夠補(bǔ)全另一個人所畫的半張神符,甚至比一位真正的神符師自己畫上一張神符還要困難的多。 首先,修為要遠(yuǎn)強(qiáng)于畫下半張神符之人,另外便是在符道上的造詣也達(dá)到一種驚世駭俗的地步才能有可能做到這件事。 她蒼老的目光死死的落在莫山山身旁的那名陌生男子的身上,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但她無比肯定的一點(diǎn)是,此人并非墨池苑之人,而且他的身份必然見不得光,不然,不會以面紗示人。 眼睛珠子一轉(zhuǎn),一絲念頭便浮上心頭,不過她很清楚,此刻并非生事之際,等到了左帳王庭,諸多強(qiáng)者匯聚,到時候自有分說之時。 一旁,被神殿騎兵圍在中央的馬車中走出一位若蘭花般清幽純凈的少女,她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莫山山的身影,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當(dāng)然她也很快看見了蒙著面巾看不清容貌的徐川,臉上不由浮現(xiàn)一抹好奇。 而此刻,那名神殿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集結(jié)好了隊伍,向著剩余的幾十名馬賊發(fā)起了沖鋒。 他不清楚運(yùn)糧隊中的那幾位強(qiáng)者都是誰,但身份必然都不一般,雖然他是神殿的人,但若是這些人追究他先前的責(zé)任,哪怕神殿也會有些為難。 尤其是,對方很有可能擁有一位真正的神符師。 所以,他必須要趁此機(jī)會將功補(bǔ)過,當(dāng)然,放在眼前的功勛,他若是不取,豈非暴殄天物? 百余名精銳的神殿騎兵對上幾十名早已經(jīng)被方才那一道神符駭破膽的馬賊,自然不會有什么意外。 一開始,便是單方面的屠殺。 一個個馬賊的首級被閣下,甚至之前早已經(jīng)死去的數(shù)百名馬賊的尸體他們也沒有放過。 而營地中,沒有人在意這些神殿騎兵的動作,他們相互幫扶著處理傷員,休憩和整理著凌亂的營地。 酌之華有序的安排著一切,寧缺在檢查了幾下林零的無頭尸體一無所獲之后,便自顧自的窩在了糧車的一角,休息恢復(fù)著消耗過甚的念力。 墨池苑的另外一輛,也是最后一輛馬車中,徐川攙著虛弱的莫山山依靠在車窗邊緣,拿下了戴在頭頂?shù)捏颐薄? 自從莫山山說過一次更喜歡他本來的樣貌之后,他便不再總是改變自己的樣子。 看著莫山山憔悴的容顏,他語氣溫和道:“累了吧,累了就睡一會。” 莫山山散漫漠然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多了幾分溫度,也多了幾分柔和。 她看了一眼馬車外神殿騎兵的方向,還是有些擔(dān)憂。 輕聲道:“神殿的人馬上會過來,如果讓他們知道了你的身份,會很麻煩。” 徐川微微沉默,看著莫山山清亮的眼眸說道:“我要走了。” 莫山山心頭微微一緊,仰著小臉,看著一臉平靜的徐川,半天都沒有開口。 只要他走了,一切麻煩都不會再找上墨池苑。 而且,他本就是要走的。 她長而略疏的睫毛微微顫動,眸光瞬間暗澹了許多。 徐川溫和的笑了起來,緩聲道:“這世界并不大,有緣早晚會再見。” 他伸手將她凌亂的發(fā)絲捋過耳畔,輕聲道:“睡吧,一覺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莫山山想要說些什么,一股難以抵抗的困意卻瞬間涌起,眼前的一切變得恍忽起來,徐川的臉龐也變得模湖。 她忍不住伸手撫向了徐川的臉頰,一絲溫?zé)嶙灾讣鈧鱽恚乱豢蹋愠脸恋乃诉^去。 徐川輕輕的將她平放在馬車的車乘上,將一旁的絨毯蓋在了她的身上,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已然感受到了她體內(nèi)正在發(fā)生的一場蛻變。 多日的修行交流,加上這一戰(zhàn),等莫山山醒來,想必便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神符師。 他微微一笑,隨手拿起方才摘下的笠帽,轉(zhuǎn)身下了馬車。 他喚來了天貓女守在馬車一旁,又找到了寧缺讓他以書院十三先生的身份應(yīng)對一會會過來的神殿騎兵統(tǒng)領(lǐng)。 隨后便仿佛一陣清風(fēng),悄然消失在了此地。 寧缺是書院的十三先生,又有洞玄境的修為,再加上營地中兩百余燕騎和百余名民夫,便不會畏懼只有堪堪過百名的神殿騎兵。 所以,哪怕莫山山不出面,神殿騎兵也不會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 更何況,能畫出一道神符和半道神符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不論究竟是用什么手段。 神符終究是神符。 所以,此刻的騎兵統(tǒng)領(lǐng)怕是也害怕會見到畫出了一道完整神符的莫山山。 果不其然,寧缺甚至沒有表露身份,酌之華便輕易打發(fā)了神殿騎兵統(tǒng)領(lǐng)。 雙方互有忌憚,最終自然是分道揚(yáng)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