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夜無話。 睡到后半夜,柳若嫄卻做了一個噩夢。 夢中她飛身起舞,朝靜王射出一支毒箭。 男人的斗笠面紗微動,瞬間裂開兩半,他用牙齒咬住了毒箭,一雙眼睛黑亮犀利,對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靜王!”她在夢中驚叫一聲,轉身就逃。 但渾身像被繩索捆住一般,無法挪動一步,她用力掙扎,翻來覆去扭動身子,猛地醒了過來。 床前幔帳抖動,輕紗飄起。 呼—— 原來竟是窗子未關,一陣風從外面吹進來,此刻已是凌晨時分,天色蒙蒙發亮,有些嗖嗖的涼意。 柳若嫄喘了一口氣,重新躺下。 擦一擦額頭的冷汗,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剛才夢中,靜王就在她面前,一雙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他的呼吸深沉而綿長,猶如幽緩的藤蔓,慢慢纏到她全身。 她好像被施了定身咒,渾身動不了。 哎,這感覺太真實了。 人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但她跟靜王,早已兩不相欠,再無瓜葛…… 這平白無故的,為什么夢見他? 她躺在床上,心里悶悶的。 她對那個男人…… 怎么說呢,印象不算太深,談不上喜歡或厭惡。 前世的牽扯,無非是她奉命行刺,他躲過一支毒箭,她失敗慘死,香消玉殞。 今生的糾纏,是靜王跟柳家大小姐之間的,原本也與她無關。 她對他,真的不欠什么。 怎會偏偏夢到他,感受那樣真切,莫非是鬼壓床? 柳若嫄揮散腦中的凌亂思緒,閉上眼睛,決定不再想這個人。 無論他是好是壞,是生是死,都跟她扯不上關系。 床邊,突然出現一個極淡的身影。 云子縉修長挺拔的身形穩穩站著。 他沒戴斗笠面紗,一張俊逸的臉上表情冷靜,緊緊擰著眉頭。 他剛才親耳聽見,她在夢中叫喊“靜王”。 這女人似乎夢魘了,在夢中遇見可怕的東西。 或許她是向他求救,也或許…… 云子縉抿一抿嘴,他在她的夢中,難道是那個她想躲避的可怕東西? 屋內寂靜一片。 柳若嫄突然渾身寒毛豎起。 覺得眼前有人,正慢慢靠近她。 她猛地睜眼,對上一雙深邃漆黑的眸子,正凝神專注地看著她。 “王爺?”她咬著唇,滿眼戒備地看向男人,漂亮的杏眸中躥出兩簇忽陰忽暗的火光。 這男人突然跑進她屋里來,為了什么? 她腦子快速轉動著,猜想著一切可能性。 難道因為他出手幫了她,卻沒從她這得到好處,所以很不甘心,過來跟她討要報酬? 畢竟這狗男人斤斤計較,小肚雞腸,她可是領教過了。 房間里很暗,只有凌晨蒙蒙的微光從窗子透進來,隱約勾勒出男人棱角分陰的臉龐,卻看不清他的細微表情。 柳若嫄并不確定云子縉正在想什么。 她輕輕呼吸一下,把被子往身上拉一拉,緩聲說道:“王爺,你這是起得太早,還是一夜沒睡?” 下一瞬,男人的身影突然覆上來,兩只大手將她手腕按在頭頂,牢牢抵在床上。 “嗯?”柳若嫄呆住。 男人的身子緊壓著她,力道極大,強硬又霸道,她根本無法動彈。 她呼吸一滯,只覺得他的臉龐離她極近。 男人身上一股淡淡的檀木清香氣息彌漫開來,瞬間籠罩住她全身。 云子縉用一只手摁住她的雙腕,另一手抽出來,勾住她的下巴,聲音低沉又冷厲,“王妃不太老實,在夢中都想除掉本王?” 柳若嫄:“……” 她神色有些恍惚,無法判斷此時是真的,還是在做夢。 在夢里發生的事情,外人不應該知道吧? 靜王難道有偷窺別人夢境的本事? 這是什么鬼? 她才不信! 柳若嫄被他壓得死死的,渾身不舒服,想掙扎又動不了。 她胸口氣悶郁結,皺眉看向他,“王爺說的什么話,你還不許別人做噩夢了?” 云子縉盯著她半晌,目光漸漸變得冷淡,隱藏著一絲捉摸不透的幽深。 他突然哼笑一聲:“王妃知道嗎,觀火節那天,有個女人要刺殺本王,她叫靜歌。” 靜……靜歌? 這狗男人在懷疑什么? 對上男人那雙幽暗深邃的眸子,柳若嫄覺得心跳如狂,氣勢登時縮了半截,有點心虛道:“呵呵,王府又鬧女鬼了?上次那個女鬼就叫靜歌。” 云子縉再次笑出聲,聲音低沉幽淡,“王妃說謊都不眨眼。” 柳若嫄心里腹誹他兩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