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窗臺上,飽滿的葉片下藏著幾朵不大的花骨朵,一盆還未盛開的曇花含苞待放。 將所有的文件燒除后,王澤對著供奉的雕像最后拜了拜,抱著曇花從三層樓跳了下去。 周南均的人發(fā)現(xiàn)尸體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了,滂沱的大雨將血水沖得極淡,遠遠望去,就像肆意的年輕人為了揮霍青春而躺在雨里罷了。 這個王澤半年前就搬來了小鎮(zhèn),所以周南均的人之前才會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 看著幾乎與符鬼派老祖一模一樣的雕像,楊震拍下照片,給周南均發(fā)了過去。 大約過了十分鐘,周南均親自來到了現(xiàn)場。 他在屋里打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得出王澤還有同伙的結(jié)論,“他的死不過是個迷霧彈,這幾天守好出口。” 楊震點頭,“已經(jīng)派人去公交站還有出鎮(zhèn)的必經(jīng)路口守著了。” 周南均垂頭緊緊盯著雕像,眉頭緊鎖。 楊震問:“要打包帶回去嗎?” 周南均緩緩蹲在雕像面前,他盯著男人詭異呆滯的眼睛,好一會兒后,忽然將它拿起來砸碎在地。 巨大的聲響引得屋外的人紛紛沖進來,楊震揮了揮手,將他們都趕了出去。 地上,一塊鮮亮的玉佩靜靜的躺在碎片中,赫然是沈遵送給沈檀的那塊。 符鬼派,三叔三嬸已經(jīng)將沈檀的房間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以除晦氣。 張嫣端著粥進來,她的廚藝很好,大老遠就聞到了香味。 沈遵理所當然的接過,“我來吧。” 張嫣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情愿,轉(zhuǎn)瞬即逝,她笑著說道:“師父,您下午不是還約了客人嗎?他們還等在偏廳呢。” 明亮的燈光倒映在沈遵眼里,讓他望向沈檀的眼睛柔和了起來,“沒事。” 沈檀拽了拽他的衣角,催促他先去迎客,“師兄,你先去吧,只是一碗粥而已,我自己能吃。” 張嫣立刻自告奮勇道:“是呀!師父,我可以喂掌門喝粥。” 但這次沈遵卻出乎意料的沒有聽沈檀的話,他強硬的接過粥,坐到沈檀床邊,“你們先出去。” “師父....”張嫣戀戀不舍的一步三回頭。 門輕輕合上,沈遵細心的將粥吹涼,喂到沈檀嘴邊。 氣氛有些沉默,沈檀吞咽著喉頭的溫度,忽然開口,“你是不是在生氣?” 她和他自小一塊長大,他是她的第一個朋友,第一個家人。 不論如何,沈遵都對她非常重要,她不希望他們之間有所隔閡。 雖然,不知什么時候沈遵的心思慢慢的她也猜不透了.... 沈遵坦誠的眼睛溫柔的注視著她,“是,但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氣。” 沈檀驚訝的問:“為什么?” 沈遵自嘲的笑了,“檀兒,其實在你失蹤之后,我....我有過猶豫是否要去找周南均。”他有些痛苦的說,“我希望自己能盡我所能讓你安全,可我卻因為你對周南均的感情而對他有所抗拒,哪怕他或許能真的找到你。” 他頓了頓,“而事實上,他真的找到你了。” 沈檀艱難的將打滿繃帶的手放在沈遵的手背上,“可你最終還是去找了他,而現(xiàn)在我也得救了。”沈檀溫和的注視著他,“師兄,我不是這么不講理的人。周南均的確救了我,但是這其中的過程,你、三叔三嬸、還有符鬼派的其他弟子都為此付出了很多,這些我都記在心里。” 沈遵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他要的,從來不是感激。 那是一種非常深刻的眼神,讓沈檀不由自主的跌入了回憶的旋渦。 她記得小時候,她剛被符鬼派收養(yǎng)的時候,她交了很多新朋友。 但這讓沈遵很不高興,他總是執(zhí)拗的一遍遍問她,“檀兒,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而她也會一遍又一遍的不厭其煩的回答他:“是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