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都別想跑-《燕辭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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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死雞這種事,不至于勞動單慎,底下府丞來辦就行都算客氣了。
可將軍坊全是一眾紈绔子弟,自個兒沒本事架不住家里很有本事,真有什么狀況連單慎都得陪個笑臉,其他人自是啃不動。
單慎本就為了太子殿下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突然有人來報官,報的還是將軍坊的事,一個頭兩個大。
等聽說是斗雞過程中,有人暗石頭傷雞,把雞打死了,邊上的師爺一口水全噴了出來,嫌棄得單慎直搖頭。
可到底是嫌棄師爺,還是嫌棄雞,亦或是嫌棄將軍坊里的紈绔,也就只有單大人自己清楚。
一行人到了將軍坊外。
見官差來了,圍在大門外探頭探腦看熱鬧的百姓忙散開、讓出一條路來。
單慎剛邁進去,大管事就迎了出來。
“單大人,”他搓著手、端著笑臉,“給您和差人小哥們添麻煩了。”
單慎哼笑了下。
確實挺麻煩。
等一路走到擂臺那兒,看到圍在小樓下那一群衣冠楚楚的子弟,單慎眼皮子直跳。
也說不上來是怎么一回事,愣是覺得“不妙”起來。
目光從神色各異的臉上劃過,果不其然,有不少是以前打過的老交道。
要說犯過什么大惡,其實也沒有,要說循規(guī)蹈矩,也挨不上,就是些從小到大醉酒惹閑的小混蛋。
其中一個是保安侯的幺孫,姓喻名誠安,未及弱冠,文武都拿得出手,偏就不思進取、只愛紈绔那一套,讓長輩格外頭痛。
先前因著吃多了酒與另一群酒徒起口角,雙方酒氣上頭打作一團,喻誠安醉醺醺的手上沒個輕重,打折了一人胳膊又打斷了一人門牙,鬧到順天府,最后保安侯府賠了不少銀錢平息了。
此時,喻誠安正被人圍著。
見到單慎,他趕忙抬聲喊道:“單大人、單大人!他們都冤枉我,非說那只雞是我打死的,大人快來給我做主。”
單慎:……
頭痛。
這種破事,有兇手比沒兇手還頭痛。
師爺見單大人皺眉,低聲寬慰:“死的也就是只雞,好歹喻公子是個有錢的,大人問一問、查一查,若真是他就讓他賠錢了事,今兒天黑前肯定完事,不至于鬧去第二天。”
單慎摸了摸胡子,有被安慰到,雖然不多。
師爺眼珠子一轉(zhuǎn),又道:“再怎么樣,也比太子那些事情簡單。”
提及太子,單慎深以為然。
這些紈绔子弟并一塊,也沒太子殿下一人能折騰。
這么想著,他看喻誠安等人立刻就順眼不少。
“你別急,”單慎與喻誠安說完,又問大管事,“到底怎么個過程,仔細(xì)說說。”
大管事還沒開口,邊上子弟們你一言我一語起來。
單慎聽得耳朵嗡嗡,卻好歹把事情都弄明白了,又接過管事送上來的白羽雞,捏著它脖子翻看,之后就扔給了仵作。
仵作拎著雞,面色訕訕。
他入行幾十年,各種兇案見多了,什么慘樣的都見過,也驗過豬狗雞鴨,但那些都是在查兇案時、驗現(xiàn)場一并驗了的,何時又把畜生當(dāng)主角驗過?
饒是如此,他還是繃住臉,問道:“那石頭呢?也拿來看看。”
有管事去取了,單慎趁著著這時候又問:“有人看到石頭是從小樓這側(cè)飛來的,所以把樓圍了?”
“沒錯、沒錯!”
“喻公子當(dāng)時在樓上看斗雞,下來發(fā)現(xiàn)出不去?”
喻誠安道:“雞死了、不斗了,我當(dāng)然想走了,結(jié)果他們各個說我是兇手。”
“你不是、你急著走?”
“誰不知道我們這種人最不缺的就是閑工夫!”
“你這么愛看熱鬧,不想知道殺雞?”
一時間,七嘴八舌又爭辯起來。
單慎聽了兩嘴,又問大管事:“今日早早開場了?與原先的安排不一樣?”
“有貴客來,”大管事忙道,“不好叫貴客空等著,就先開了。”
邊上其他人聽了,亦扭頭問:“什么貴客?”
“多貴的客?讓你們連報官都不敢?”
喻誠安亦是好奇。
他出身侯府,祖上有軍功,他在京中行走已經(jīng)算很有頭有臉了,當(dāng)然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勛貴簪纓、皇親國戚,喻誠安不至于狂妄到認(rèn)為自己能橫著走。
此刻聞言,不由抬頭往樓上看去。
什么人能讓將軍坊都這么小心?
按說真心喜好斗雞、時常來將軍坊湊熱鬧的厲害人物,他都認(rèn)識,莫不是今日是哪位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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