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他鄉-《魔頭[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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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賀舒回到劇組拍夜戲。第一場拍的是凌霄深夜來找沈舟,身份已經處于對立面的兩個人站在逍遙劍派的房頂上,彼此試探。
吊威亞是一個非常不舒服的過程,賀舒第一次接觸的時候難受得差點把這東西扯下來,自己用輕功竄上去。后來漸漸適應了,他開始偷偷摸摸使點結合輕功的小技巧,才得以讓自己舒服點。
他使小手段,別人是看不出來的,只隱約覺得賀舒飛起來的時候格外自然,頗有一點浩浩乎如憑虛御風的仙氣。
賀舒在屋頂輕輕一踏,瀟灑地轉身,向下面打了個手勢示意導演自己準備好了。
陳定見趙昀磊也準備就緒了,就一揮手,“開始!”
本來這只是個非常簡單的鏡頭,凌霄背著手站在屋脊上,沈舟抬頭看他一眼后飛身落到他身邊,兩人并肩站在屋頂,這幕就結束了。
可惜被威亞吊起來的時候趙昀磊沒有控制好平衡,腳剛落到本就狹窄的屋脊上就直接身體一歪栽了下去。
賀舒讓他嚇了一跳,也沒來得及考慮就算他不“救”趙昀磊也不會受傷,直接伸手一拉他腰帶把人扯回來。
趙昀磊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一陣天旋地轉之后,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摔到賀舒懷里了。
趙昀磊:“……”
賀舒站在搖搖欲墜的屋頂扯一個一百五十多斤的大男人回來,也就是稍微晃一下,整個人從頭到尾穩當得不可思議。他單手摟著趙昀磊勁瘦的腰,微微挑眉,調侃道:“美人月下投懷送抱,在下實在惶恐。”
趙昀磊:“……”
由于角度和光線的問題,下面的眾人看不清趙昀磊哭笑不得的表情,只能看到賀舒在低垂的夜幕下極清凈素淡的笑意,恍然間看過去,竟比天邊的明月還要醉人三分。
這樣唯美的一幕被手疾的林梓立馬照下來存到手機里。
——也穩穩地落在風塵仆仆、連夜上山、前腳剛踏進片場的周壑川眼里。
兩人一起下了樓,沿著小區的的最外圈散步。這是個一看就有不少年頭的小區,很多公共區域都被居民們心照不宣的占用了,不顯得雜亂,卻很有點闔家歡樂其樂融融的味道。不遠處的空地,幾個吃了飯被放出來的小孩穿著相同的校服繞著一輛歪歪停著的自行車你追我打,脖子后的紅領巾掉了個個,在他們背后瀟灑地甩著一條小尾巴迎風招展;旁邊的花壇邊坐了七八個神采奕奕的大媽,正手舞足蹈地從柴米油鹽說到婚喪嫁娶,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沖自家孩子吼一句“不許打架”;剛放學回來的初中生們大笑著騎著自行車像一陣風一樣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互相告別后火急火燎地一甩書包沖回自家樓洞……
春風和煦地帶來整個小區繁雜的聲音,撲撲簌簌地迎面而來,又俏皮地鉆到人的耳朵里。賀舒好奇地四處看,這種強大的、溫馨的大環境輕而易舉地把他那點想和周壑川較勁兒的念頭無聲消滅了個干凈。
他在看別人,周壑川在看他。
天邊最后一抹火紅偏心地在賀舒臉上涂了一層健康的橘紅色,讓他渾身上下都洋溢著躍動的活力,周壑川近乎是渴求般地偷看著他略帶好奇的側臉,感覺此時此刻就像偷來的一樣,美好到虛幻。
這樣平和溫暖的瞬間已經五年不曾見過了,甚至連夢里都夢不到。
賀舒看了一圈覺得沒什么意思,就把目光收了回來,他神情放松地下意識去看身邊的周壑川,正好看到他匆匆扭過頭去,故作淡定地問:“最近工作怎么樣?”
成功捕捉一個偷窺自己的“大”美人讓賀舒的好心情又上了一個臺階,他自認體貼地低頭去看身邊跑過的小孩,帶了點笑意說:“算是小有進展吧。”
“嗯,”周壑川目不轉睛地盯著腳下的地,“不要著急,萬事開頭難。”
“我明白的。”賀舒點點頭,心里卻轉了個個。他現在有點摸不準周壑川的心思,覺得不太好下手,這男人怪得很,不知道哪句不對路子了,他就要翻臉,搞的賀舒現在不太敢主動出擊,就怕弄巧成拙。不過,周壑川好像并沒有這個顧忌,他一直在試探,深一下淺一下的,毫無章法,搞得賀舒那股暗火直往上竄。
他在試探些什么賀舒其實是能看出來的,不過他暫時不打算戳破,這具身體的問題很多,也許他能在周壑川這里找到突破口。
兩人之間又安靜下來,卻不見尷尬。賀舒到底不是靜觀其變的性格,他掛上道貌岸然的假笑,既客氣又不失親昵地說:“周先生今天怎么想請我吃飯?我可是還對前幾天的事心有有余悸呢。”
周壑川扭頭看到他這個笑容,皺了皺眉,撇開目光,語氣淡淡地說:“那日冤枉了你,我很過意不去。”
——如果他不把“過意不去”四個字說的像“沒當回事”,這句道歉會更有說服力一點。
賀舒敏銳地捕捉到他神情話語間輕微的不喜,立馬換了種語氣,他輕笑一聲,斜斜睨了周壑川一眼,“是嗎,可我怎么覺得周先生對我偏見很深?”
周壑川臉色微微放緩,“沒有。”
果然!每次他好言好語的時候周壑川就來脾氣,對他不客氣反而容忍度提高不少!這是什么欠虐的毛病?!這是怎樣奇葩的性格?!
賀舒神色復雜。
周壑川聽他半天沒說話,轉頭看他,就見賀舒的目光正直直的落在小區的籃球場里,此時天已經黑了,籃球場里除了一個無人問津的籃球并沒有任何人。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語氣一齊柔和下來,“想打籃球?”
籃球?賀舒不明所以,扭頭疑惑地看了周壑川一眼,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立馬心念急轉,嘴上應付說:“嗯,學校選籃球隊,李勝希望我選上。”
“你的身體……”周壑川脫口而出的話一頓,隨即自嘲地笑了笑,換了句話,“你會打籃球?”
賀舒老實地搖頭,“不太會。”
周壑川:“知道怎么玩嗎?”
想到李勝給他看的“教學視頻”,賀舒面不改色:“知道一點。”
“我看看你的水平。”周壑川帶著賀舒走進籃球場,從地上撿起籃球放到賀舒手里。趕鴨子上架的賀舒抱著球走了兩步,回想了一下視頻里的動作,遠遠地估算了一下,又顛了顛手里的重量,用一個標準姿勢抬手把球往外一投,竟然奇跡般的進了。
周壑川盯著他的動作,覺得好笑,“然后呢?這就完了?”
賀舒疑惑地看他。
周壑川:“運球呢?”
差不多得了!你事怎么那么多!
賀舒跑過去把籃球撿回來,繼續用他那強大的記憶天賦和身體天賦復刻他看到的動作,一開始還有點生澀,但他的身體協調能力實在太好,這種簡單的運球對他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
周壑川就站在原地看著他的動作越來越靈活,最后甚至能運球到籃下,輕輕巧巧地躍起投一個空心球。賀舒身體修長骨肉勻稱,看起來有種生機勃勃的朝氣,尤其是運動起來的時候,他身體舒展開的每一寸都性感得讓人移不開眼。
周壑川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樁舊事,那時他在外面交了朋友,出去打籃球到很晚才回來,結果剛到家就見到那人站在幽暗的壁燈下喝水,他剛喝一口,像是嗆了一下,緊接著就咳了整杯鮮紅刺目的血。
現在想來,當時他的慌張無措,肝膽俱裂都像褪了色的老照片不甚清晰了。
只是從那以后周壑川就再沒出去打過籃球。
賀舒前踏一步伸手勾住彈起的籃球,他單手抱著球心情甚好地回過頭,就見周壑川形單影只地站在幽幽的路燈下。
晦澀不明的夜色和燈光交錯著落下,稀稀拉拉地像是給他披上了一層落寞無言的破舊袈|裟,將他在塵世中翻滾的皮囊禁錮在心止如水的假象里,卻把他青天白日里不易察覺的苦寂無限放大。
賀舒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周壑川顯而易見的落寞觸動了他那快生銹的惻隱之心,還是他透過他追憶往昔的眼神令賀舒心生不悅,總之那感覺就像有人往他喉嚨里塞了塊沾滿酒精的棉花,又堵又澀,滑到心里卻帶起一路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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