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長安之死(三)-《將門權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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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識夏恍恍惚惚地出了勇毅侯府的門,從這里到人群熙熙攘攘的街上還要一段時間。就在這截窄窄的巷子里,幾堵寬厚的駿馬胸膛擋住了楚識夏的去路。
“三皇子,”楚識夏看著為首的娃娃臉少年,“您這是有何貴干?”
三皇子傲然立于馬背上,手上扛著一柄帶鞘的長刀,閑散地靠在肩上。他身后跟著臉上淤青未消的少年,弱弱地看楚識夏一眼又很快收回去。
楚識夏看他眼熟,卻也懶得去想這人是誰。
“你果然喜歡燕決。”三皇子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笑嘻嘻地說,“你打了鄧勉,就當沒這回事發生嗎?本皇子今天就是來替鄧勉主持公道的?!?
“鄧勉是誰,”楚識夏的目光落在三皇子身后的少年臉上,“你嗎?”
“大理寺卿之子,鄧勉。你砸了人家半個書館,也沒記住苦主的名字?”三皇子裝模作樣地咂舌,“楚識夏,你也太過分了。這樣吧,今天你在這里給我們唱一支云中的小曲,我就放過你,怎么樣?”
“怎么,三皇子也想享此殊榮?”楚識夏陰惻惻地瞟他一眼。
三皇子嘴硬,身體卻很誠實的帶馬后退了一步,“你別以為你帶劍了我就怕你!”
“我說你怕我了嗎?”楚識夏道,“我心情不好,你最好快滾。”
三皇子惱羞成怒,對著身后六個騎馬的少年一揮手。六人策馬而出,團團將楚識夏包圍起來。他們的鞍上放著七尺長的槍,劈頭蓋臉地對著楚識夏砸下來。
一道身影忽地躍上墻頭,自遠處疾馳而來,遠遠地拋出了帶鞘的劍。劍鞘砸在其中一名少年頭上,當場將其砸得落下馬來。
楚識夏抓住這個空隙,飲澗雪颯然出鞘,卡在一枚槍頭間,生生將其挑飛。
擲出劍的那人身形一掠,鬼影般出現在少年落地的地方,抬手拔出了劍。巷子里碧綠的濃蔭搖晃,細碎的陽光在他的劍鋒上跳蕩,刺得人眼睛生疼。
是沉舟。
慌亂的馬匹踢踏著要掙脫韁繩,沉舟手腕擰轉,長劍被他揮舞成一團繚亂的銀光。
馬匹柔軟的腹部被無聲地剖開,濃猩的馬血像一場瓢潑大雨,飛濺到每個人臉上。馬鞍上的人被狠狠摔下來,在翻滾著在地上滾出去老遠。
他漆黑的眉、素白的頸間都是紅色的血,像是被朱砂潑濺的黑白山水畫。
眾人都被他的狠厲驚到,一時間不敢動作。
沉舟側過手腕,劍刃上一線寒光筆直地落進三皇子眼底。
沉舟看著這張純然無害的臉,心里卻浮現出他洋洋得意砸落鎮北王府牌匾的模樣,心中殺意橫生。
“你、你是什么人?”三皇子難掩恐懼,“你別過來,我外公不會放過你的!”
沉舟的眼神冷冽而又熟悉,讓三皇子膽戰心驚。
楚識夏一拳將身側的人砸落下來,一把扯住韁繩,飛身上馬。沉舟領會到她的意思,抓住她的手坐到她身后。
“下次找我麻煩,別帶這么多廢物了。”楚識夏驅使馬匹跑出小巷,沒有人敢攔她。
“你們這群廢物!”三皇子氣急敗壞道。
——
楚識夏沒能騎馬走出去很遠。
這里不是云中,她出不了帝都的大門。戰馬有些怕她,踱著步子行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沉舟溫熱的呼吸拂動著她頭頂的發絲,這才讓她不至于沉溺在一腳踏空的驚慌中。
最后她勒馬停在一座小小的橋邊,溝渠上的酒肆里有人唱著纏綿的曲子。
夕陽西下,河水波光粼粼。
楚識夏替他擦干凈臉上的血,不可遏制地感到疲憊。
“只有你在的時候,我才覺得安心。”楚識夏的額頭抵著他的肩膀,“沉舟,我不想做一個自私的人,我想讓你走??晌矣趾ε?,如果你不在,我一個人要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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