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鄧勉狐疑地打開信,里頭是一張藥方,下一張紙上寫著幾句話。 “抓藥熬給沉舟喝,一日三服。不要告訴他是我的意思,他現(xiàn)在也嘗不出來酸甜苦辣。如果他問信上寫了什么,你就說,我讓你在家等我命令?!? 果然,沉舟下一刻就打著手語問:“信上寫了什么?” 鄧勉心說這手段耍得有什么意思,沉舟把信搶過去一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按楚識夏的話說:“老大讓我在家等著。” 鄧勉忽然想到了什么,楚識夏不怕沉舟偷看的原因可能是……沉舟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見了。 他抬手輕輕地在沉舟眼前揮了一下。 “干什么?”沉舟抓住了他的手。 “我以為你看不見了呢?!编嚸闳毙难鄣厮闪艘豢跉?,“信上寫了什么,你自己看不就好了?!?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鄧勉不敢大口出氣,險些把自己憋死。 沉舟才慢條斯理、云淡風(fēng)輕地比劃道:“我確實已經(jīng)看不見了。” 鄧勉驚得心跳都停止了。 “信里有兩張紙,她絕不可能只說了一句話。里面是不是有一張藥方?” 鄧勉呆呆地點頭,又想起沉舟看不見,便“嗯”了一聲。 沉舟心里涌起一點酸軟的無奈,楚識夏果然發(fā)現(xiàn)了,還用這樣復(fù)雜的手段讓他服藥。 不直接來問他為何不吐露毒發(fā)真相,恐怕只是不想過多糾纏吧?畢竟沉舟如果想跑,天涯海角,楚識夏都找不到他。 “抓藥吧?!背林巯袷鞘裁炊紱]發(fā)生一樣,“你認(rèn)識太子嗎?跟我說說他。” “太子……太子有什么好說的。”鄧勉頭疼欲裂,“不然還是先抓藥吧,你這眼疾要不要緊?老大她在想什么,為什么把你支到我這里來喝藥?” 沉舟敲了敲桌面,示意他看著自己。 “說一說,太子。” —— 宮中。 三皇子一腳踢在白子澈腹部,白子澈被迫彎下腰去,滿懷的畫卷滾落到青石小徑上。三皇子得寸進(jìn)尺地踩在白子澈肩頭,逼得他跪在坎坷不平的石子路上。 “三哥,”白子澈低聲道,“這是何意?” “何意?那幅畫和大理寺的賬我都還沒跟你算,你居然敢去母后那里獻(xiàn)殷勤?!比首永湫χ秘笆讙哌^他的面頰,“你當(dāng)我是死了不成?” “那幅畫的事,三哥教訓(xùn)得是。我并非獻(xiàn)殷勤討賞,只是向母后謝罪而已?!? “一幅畫就謝罪了?你的歉疚跟你一樣下賤。”三皇子掐著他的下頜,直掐出兩道深紅的痕跡來,“不如我把你手上的筋脈挑斷,再用針線縫合,這樣你這雙手再也不會惹出事端。我聽說,畫院侍詔在大理寺監(jiān)牢里,十指被釘了竹簽。你覺得哪個會比較疼?” 白子澈微微揚(yáng)起頭看著他,眼角猩紅得像是有血要滴落。 三皇子自覺拿捏住了白子澈的七寸,得意地?fù)P起笑容。 “你要挑斷誰的手筋?” 三皇子一愣,旋即面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結(jié)結(jié)實實地跪了下去。 繡金龍袍掃過地面,皇帝背著雙手,慢悠悠地走到了二人面前。三皇子身后的侍從呼啦啦地跪了一片,心里卻不怎么害怕。白子澈一向不惹人注意,皇帝未必會為他出頭。 低頭行禮的白子澈卻露出一縷不易察覺的笑容——此處正是皇帝下朝的必經(jīng)之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