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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山巒的外圍,無數(shù)關(guān)家軍士守衛(wèi)在這邊,森然佇立…警惕的環(huán)望著周圍。
再外圍,還有百余騎兵四處巡查,確保這里萬無一失,確保不會有任何一個魏軍的探馬、斥候混進這里。
如今這山巒中的一方平地上,一個巨大的飛球高高的立起,這是荊州軍的大秘密,也是如今關(guān)羽與關(guān)家軍能否逆風翻盤的關(guān)鍵所在。
距離那熱氣球不遠處,一處石階上,輿圖鋪開,徐庶在為關(guān)羽描繪著他的進攻計劃。
“依舊派小股兵馬藏于這山巒間,一方面讓散卒在在馬后面拖著樹枝,在山道間來回奔走,揚起大量灰塵,造成我軍依舊在這里的疑陣;”
“一方面不斷的派遣千人騎隊,作勢進攻敵軍的中軍大寨,讓魏軍的埋伏始終處于繃緊的弦,只是,卻讓這支千人騎隊再繞回來,反復幾次后,云長就可以造出強攻,即將進入那包圍圈的聲勢,然后借此時機化整為零,趁著夜色,往偃城方向疾馳…至于,進攻偃城外埋伏的曹軍,我已想好,如此方可全殲敵軍…”
徐庶細細的闡述著每一個細節(jié),包括如何故布疑陣?如何聲東擊西?如何化整為零,一切的戰(zhàn)略目的,都是在穩(wěn)住張遼的前提下,將主力軍團集結(jié)于偃城。
然后從那里繞開敵軍的視線,給那些魏軍的埋伏以致命一擊。
既破賊,又救人!
說起來,戰(zhàn)場上的謀士是有具體分工的。
有專門在戰(zhàn)前搞用將的;
有專門刺探敵、我雙方將士情緒的;
有專門考察地形的;
還有專門幫主帥分析地方將領(lǐng)的…
戰(zhàn)場上的謀士從來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隊,但無疑…徐庶這個謀士,是可以將各方意見匯總,跟主帥交換意見,制定出最準確作戰(zhàn)方針的,是謀士中最寶貴的、獨一檔的存在。
諸如這等臨陣戰(zhàn)場中的“謀士”,曹魏中戲志才、郭嘉、荀攸可勝任;
東吳中周瑜是獨一檔的存在;
至于蜀漢這邊,就連諸葛亮的臨陣部署、謀略也達不到如徐庶這一檔。
能與徐庶匹敵的唯有法正與龐統(tǒng)。
整個徐庶在講述他的戰(zhàn)略時,關(guān)羽表現(xiàn)出了出奇的安靜與耐心。
從沒有一次打斷徐庶…
這在王甫、劉磐等副將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關(guān)羽對徐庶的信服,由此可見一斑。
終于,徐庶將整個部署悉數(shù)講過,包括指出偃城敵軍的埋伏,指出這支埋伏的弱點,也包括出兵的時機、速度…
事無巨細,可以說關(guān)羽能想的、想不到的,徐庶都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唯獨最后一條,救出偃城的關(guān)家軍后,接下來北上宛城的計劃,讓關(guān)羽生出幾許疑竇。
哪怕如此,他也是在等徐庶講完整個部署后,方才問道:“元直提及偃城埋伏的新兵慵懶至極,沒有章法…疑是新兵!”
“再加上我軍已經(jīng)掌握了敵軍埋伏的位置,突襲致勝、救援偃城不是難事兒,可北上宛洛?元直的思路有些想當然了吧?就算關(guān)家軍不遲艱辛能北上宛城,可糧食呢?關(guān)家軍手中只剩下一日之糧了,偃城內(nèi)料得缺的更多,一旦進攻宛城受阻,陷入相持,那…”
關(guān)羽提出了質(zhì)疑,他的眼睛望向徐庶,心情很明顯的有些緊張。
而與關(guān)羽的緊張情緒形成鮮明對比,徐庶的回答很是輕松,“我們沒有糧食,可敵人有啊,魏軍駐守于偃城的兵是新調(diào)來的,而新兵往往會隨身攜帶三至五日之糧…”
——『這…』
——『三到五日之糧么?元直的意思是將魏軍的糧食搶來?收為己用?』
關(guān)羽又是一怔,他驚愕于徐庶的這個大膽的構(gòu)想。
徐庶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云長啊,你還不知道吧,這次布下這天羅地網(wǎng)的是曹操的謀士那毒士賈詡,你能想到的那賈詡也能想到,曹操也能想到,所以我們必須反其道而行之!”
“這里是殘軍,殘軍缺糧,故而…賈詡一定不會料到這支關(guān)家軍敢北上宛城!這才是一條出其不意的妙招!圍魏救趙,局勢逆轉(zhuǎn)!”
徐庶的聲調(diào)很輕,可每一個字,每一個句話都透著縝密。
這也讓關(guān)羽的那丹鳳眼驟然釋放出光芒,他癡癡的望著徐庶,一時間竟有些恍然。
“云長,你在聽我說話么?”
徐庶被丹鳳眼盯著,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主動問道。
“哈哈哈…聽著呢,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關(guān)某都聽得清清楚楚。”關(guān)羽一捋長髯,感慨道:“關(guān)某只是有些感慨,一時間恍然,宛似回憶起了當年在新野城與元直一道破賊的那崢嶸歲月!”
這…
一時間徐庶默然。
只是,他的心頭尤自喃喃。
——『庶又何曾沒有回憶起那段時間與云長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的歲月呢!』
——『呵呵,現(xiàn)在的我們也還不算老!』
…
這邊廂,關(guān)羽與徐庶還在做戰(zhàn)略中,細節(jié)上最后的推敲與研判。
那邊廂,王桃與王悅走到伊籍身邊,王桃主動問道:“伊先生?那個是誰?竟與公爹…談的如此投機!”
所謂——我的公公是關(guān)羽啊!
作為多半只腳已經(jīng)邁進關(guān)家大門的兒婦,王桃與王悅對公爹關(guān)羽自然很關(guān)注,因為這份關(guān)注,對公爹勉強,十分敬重的那位先生自也變得關(guān)注了起來。
伊籍也不隱瞞,“那是曾經(jīng)破了魏將曹仁八門金鎖陣的徐庶徐元直啊…”
說這話時,伊籍一陣感慨,在他的印象中,當年徐庶做劉備的軍師時,面對“老對手”曹仁,劉、關(guān)、張三兄弟一改往昔的頹勢,再沒有敗過一場。
從曹仁的部將呂曠、呂翔進犯起,到曹仁引以為傲的八門金鎖陣被破,三戰(zhàn)三捷,三破曹仁…
軍師徐庶堪稱是曹仁克星般的存在。
“徐庶徐元直?”王桃、王悅異口同聲,同時喃喃…
可表情卻像是在說——『沒聽說過呀?』
的確,徐庶北上后,在曹營中一言不發(fā),他的存在很大程度被淡化了,王桃、王悅沒聽說過他也并不奇怪。
“這徐庶比伊先生如何?”王悅主動問道。
這話可把伊籍嚇了一跳,連連擺手,“我與徐先生比,那就是螢燭之火與皓日比肩?如何能比?如何敢比?你這話是折煞我了!”
啊…
這話讓王桃、王悅一驚…
王桃忍不住接著問,“那這位徐先生當與誰比?可能比得過臥龍、鳳雛…”
伊籍想了想方才吟道:“各有千秋…”說到這兒,伊籍又補了一句,“潁川才俊,北境的荀彧荀文若你們聽過吧?”
“留香荀令,大名鼎鼎的荀令君,自然聽過。”
伊籍又頓了一下,背過身感慨道:“他們都是潁川人,可荀彧對徐元直的評價是——才能勝他十倍!”
啊…
此言一出,王桃與王悅睜大了眼睛,這時候再看向徐庶的目光,都變得崇敬了不少。
伊籍則是“吧唧”著嘴巴,心頭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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