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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糜芳的這一句話,他的臉色驟冷,一改此前對楊儀的熱情,再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到瘟神一般。
劉備召關麟入蜀?
這在糜芳聽來,簡直就是搞笑,還是那種一點兒都不好笑的“搞笑”!
楊儀也沒想到,糜芳的反應這么大,臉色變化的也這般迅捷。
他沉吟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主公已經將近六旬,并不年輕了…劉禪公子的學識,想必子方也有所耳聞吧?”
說到最后,楊儀的口氣愈發中帶著長吁短嘆,“這么多年,主公的興漢大業也才邁出了第一步,盡管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中興漢室,這可能已經不是主公、二將軍、三將軍這一代能完成的了,或許需要幾代人去奮戰,可劉禪公子…他生性頑劣,不擅習武,不愛讀書,性格暗弱…如此繼位之主,又能擔起這個擔子么?”
說到這兒,楊儀的語氣中添得了幾許意味深長。
“主公是看重云旗公子的才學,看重他的年齡,想讓他赴巴蜀教導劉禪公子啊…比起這荊州一隅,教導劉禪公子對于中興漢室,無異于更加重要!”
楊儀的話算是推心置腹,把大道理悉數都講給糜芳。
可糜芳捂著耳朵,一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既視感,直到楊儀把話說完,糜芳才張口:“主公傻了?可孔明也傻了不成?”
這…
楊儀頓時就感到一些尷尬,敢情方才的話都白說了。
糜芳則開始了他言之鑿鑿的反駁,“云旗走了?這襄樊怎么辦?宛城怎么辦…現在襄陽與宛城中間,還夾著的漢水以北的十萬魏軍呢?主公就不管這些了?”
說到這兒,糜芳一甩手,露出了幾許不耐煩的神色,“主公與孔明在成都待久了,怕是不知曉這襄樊戰場有多兇險,這荊州是四戰之地啊,呵呵…不是我戲言,若是這襄樊戰場沒有云旗,那二將軍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就最近的一次,整個關家軍幾乎傾覆…若不是云旗運籌帷幄,挽回頹勢,荊州都丟了,到時候還復興個錘子的漢室?莫說是二代、三代,單主公這一代就被曹魏給一統了。”
說到這兒,糜芳一攤手,撂挑子了一般,語氣也變得更嚴厲,“我話就給你撂到這兒,云旗若去巴蜀,那我這江陵太守也不干了,早晚得傾覆,這還干個錘子?”、
“糜太守慎言…”
“屁的慎言?”糜芳不管不顧一般,“我的這話,你就一字不差的告訴主公,告訴孔明…這荊州,就是把云長給召至成都也無妨,但云旗…他不能走!他走了,這荊州早晚玩完!”
嘶…
楊儀沒想到,這個話題在糜芳口中像是一下子說死了,完全沒得商量。
他更沒想到,在這位江陵太守的心目中,關麟之于荊州的影響,甚至要遠遠超過關羽。
這事兒…就離譜,就匪夷所思!
“可劉禪公子…”楊儀還想再爭取。
可話方才脫口,糜芳直接打斷,“不就讓我三弟教劉禪么?要我說,主公大可以把劉禪給送到這荊州來啊!讓咱們的世子也經歷下這紛飛的戰火,如此,這荊州主心骨還在,又能教世子,豈不是兩全其美?”
啊…啊…
楊儀都驚呆了,他目瞪口呆的望著糜芳,驚訝的說,“自古只有臣子將子嗣送到主公身邊的,哪有主公把子嗣送到臣子身邊的道理?這…這不合規矩啊?”
“規矩?”糜芳指著這江陵城的城墻,“什么是規矩?內,能守住這荊州便是規矩,外能開疆拓土也是規矩,舍這兩點而去教一世子?這才是舍本逐末,這才不合規矩!”
說到這兒,糜芳轉過頭,已經懶得搭理楊儀,嘴中卻尤自憤憤道:“威公,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也是讀過史的,這些不用我再細說了吧?”
得…
從糜芳的口中,楊儀意識到,召云旗入蜀這事兒,還是主公與諸葛軍師一廂情愿了。
這事兒…看起來,沒那么簡單。
…
…
建鄴城,一間古樸的青瓷院落,前有廳堂,后有正房,兩側有廂房。
圍墻有前后門,前門正上方有門樓,圍墻四角各有一處碉樓,這便是淮南、江東特有的青瓷院落。
如今的曹丕就住在其中,好吃好喝,又有江東女子的歌舞,日日笙歌!
難怪當年…縱橫半生的劉皇叔在此也差點陷入了這份東吳特有的“紙醉金迷”,留下了那句“我打了半輩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的至理名言。
原本曹丕也在看歌舞,聆聽著江東水鄉特有的柔雅樂章。
可因為一封信的出現,讓他整個人打起了精神。
他屏退了這些歌女,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那信中的內容。
這是一封司馬懿的信。
“昨日丞相的信才到,今日又收到仲達的信,仲達在信中寫什么了?”劉楨張口問道。
說起來,劉楨與吳質是跟隨曹丕一起赴江東的。
起初是待在合肥,不過很快,就渡江來到了建業。
不過,不論是哪…
曹丕每一次求見吳侯,均是吃了閉門羹,直到昨日,父親曹操的一封書信,總算為曹丕此行出使,帶來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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