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關羽也是一個尋常的父親哪! … … 江夏,安陸城的官署中。 王粲吹笛,阮瑀彈箏,蔣干擊節,伴隨著悠揚的絲竹聲。 一干美艷女子柔媚的朝著關麟翩翩起舞。 “芳是香所為,治容不敢當。天不奪人愿,故使儂見郎——” “宿昔不梳頭,絲法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唱到最后,真的有江夏的柔美女子坐在了關麟的膝頭,朝著關麟做出誘惑的姿勢,關麟喂給她一盅酒,這柔美女子咬住杯子一飲而盡,王粲、阮瑀、蔣干哄然拍手叫好。 這時,麋路小心地溜過來,遞上禮單說:“公子,門外排到一百五十人了,有的人在寒風中都凍暈了過去。” 關麟不耐煩的說,“煞風景…挑出十個禮品最豐厚的進府等著,其它的都讓回去,莫要天天堵在這官署門口。” 關麟這話脫口。 麋路本要退下。 卻聽得“砰”的一聲,卻見得張星彩推門而入,她不可思議的望著關麟,也望著眼前的一切。 過了半天,她才張口:“云旗…你…你在干嘛?” 張星彩這略顯咆哮的聲音,嚇退了那坐在關麟膝上的江夏女子,所有人退到一邊。 王粲、阮瑀、蔣干一起合奏的那琴瑟和鳴也停了下來,一切的美好都像是戛然而止。 關麟卻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 “別停啊,接著奏樂,接著舞——” 這聲音傳出,可面對氣沖沖的張星彩,誰也不敢再奏樂,再舞蹈… “云旗?你到底怎么了?” 張星彩驚愕的望著關麟,“娘說…傳言中,你來到江夏后夜夜笙歌,我還不信,可…可今日一看…你…你…唉…唉呀…” 愛之深,恨之切… 張星彩咬著牙,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言語了。 之前,關麟因為關羽斬關興的事兒,一怒之下帶兵離開襄陽。 這…張星彩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兄弟情深。 可…日日有傳言傳到襄陽,關麟來到江夏的這十日,是什么也沒做,盡載歌載舞了…簡直逍遙、快活似神仙。 這… 就算是生二伯得氣,也不能這樣作踐自己啊! 張星彩聽到后,也顧不得母親夏侯涓的阻攔,第一時間就駕馬趕到這里,果然…眼見為實,比她想的還要紙醉金迷。 “怎么?” 倒是關麟,看到張星彩后,眉頭微微一簇,不過很快,他的表情再度舒展。 面對張星彩的咄咄逼人,關麟只是一攤手,“怎么?我不就聽聽歌曲,看看舞蹈?還要我怎樣?” 關麟說話間,目光中還帶著幾許銳利,“我關麟也打了半年仗了吧,就不能享受享受?” 關麟豁然起身,越說語氣越是激動。 “為我爹,為我這家,為關家軍,為荊州,我哪一日不是任勞任怨?既當爹又當娘,可結果呢?敵人沒把我二哥殺死,我二哥卻死在了我爹的手里?我這么任勞任怨,這么苦心孤詣的謀算?到底是為了什么?星彩姐,你說?我到底是為了什么?我就該…眼睜睜的看著我爹把我二哥給殺了,血流了一地?” “虎毒尚不食子,哼,那一日我爹敢殺我二哥,我看…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殺我弟,殺我大哥,殺我三姐,最后我都要死在他的刀下。” 這… 關麟的話讓張星彩無法反駁。 那件事兒,她的確愿意站在關麟的這邊,可如果是二伯的話,為了軍紀…他做的也沒錯! 這就是最痛苦的…其實,大家都沒有錯! “云旗,你不能這樣…你這樣,你會毀了的,你爹會傷心的,荊州也會毀掉的…”張星彩還在勸… 關麟卻猛地提起一壺酒,“有這樣一個爹,我特么也是醉了,我累了,我就想在我這一畝三分地快樂的過下去,我想通了,我不跟他玩了,我寧愿‘老死在這花酒間,也絕不去鞠躬我爹那車馬前!’我連我兄弟都保不住,這復興漢室跟我有錘子關系!誰愛復興誰復興去!” 說罷,關麟將酒對準嘴巴,一飲而盡。 張星彩無比心疼的看著關麟,心頭卻是百轉交集。 突然,她心一橫,她一把奪下關麟的酒,“云旗,你不是想喝酒么?你不是想老死這花酒間么?好…我陪你…我張星彩陪著你!” 說著話,張星彩將這半壺酒對準自己的嘴巴,猛地倒灌而下。 一壺過后,張星彩還不過癮,她恍惚著,輕吟著: “再來,再來…” 沒有人給她酒,她就提起桌案上的酒,再度一飲而盡。 一邊喝,還一邊吆喝,“你們都沒聽到,云旗讓你們接著奏樂,接著舞…你們倒是奏樂啊,舞啊,都沒聽到他的吩咐么——” 聽著張星彩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關麟。 直到關麟施以顏色,這才琴樂依舊,舞蹈再起。 唯獨不同的,是關麟的懷中多出了一個醉意連連,卻依舊喊著、嚷著飲酒的英姿干練的女人。 終于,整整兩個時辰… 酒喝的差不多了,屋子里的舞者也都退下了,王粲、阮瑀、蔣干依舊在奏樂,直到關麟起身,將早已醉倒的張星彩平躺著安放在竹席上。 哪怕是醉了,張星彩尤自喃喃。 “云旗,你不要這樣…云旗,你不能這樣!” 他緩緩起身,負手而立,然后問。“咱們這邊紙醉金迷的消息,都放出去了吧?” 蔣干一改方才擊節的模樣,鄭重其事的拱手。“要不了幾日,整個天下都會知道,云旗公子如今過的是紂王那酒池肉林般的日子!” 聽到這兒,關麟淡淡的笑了笑,不過很快,他就收斂起了笑容,鄭重其事的道:“好了,時間緊迫,咱們該說正事兒吧?沔水山莊、四方山的制煉坊,進度都如何了?” 這時,王粲當先張口:“黃老與劉曄先生已經設計出整個熱氣球制造的生產線,昨日起已經開始批量制作…料想兩個月兩百艘的任務不難完成。” 接下來是蔣干,他淡淡的說:“云旗公子提供給我的那‘玻璃’的制造圖,昨日四方山制煉坊已經成功的制作出一些,且試著將白磷、魚油裝填入其中,密封性極佳…可比陶罐方便多了…接下來就是按云旗公子的吩咐,大量的制造玻璃罐,將白磷魚油裝填,大肆儲備這燃燒罐!以備不時之需!”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