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黃月英則是在門口站了片刻,終于下定決心走了進去。 這時的張星彩抱膝坐在妝臺前,面色蒼白,桌上還擺著昨夜未動過的飯菜,她的頭發也是蓬亂,顯得雜亂無章。 仿佛,離開了這荊州,離開了云旗身邊,她整個人的三魂七魄都要被抽離了。 忽然鏡子里出現了關銀屏的面頰,張星彩驚愕的回過頭,看見關銀屏端著一盤飯菜,還在刻意的做鬼臉,這下…張星彩忍不住破涕為笑。 關銀屏說:“吃魚咯,吃魚咯…” 張星彩難過:“我不想吃!” 說話間,她發現了黃月英也在… 只聽得黃月英笑道:“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下一句是什么?” “我哪知道啊…”張星彩一愣,沒想到…這種時候,黃夫人還有意考教她! 黃月英看向關銀屏,關銀屏也是搖頭。 黃月英這才說,“是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長跪讀素書,書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食,下言長相憶——” 這… 張星彩一臉茫然的望向這位博學的黃夫人。 只聽得黃月英繼續道:“先吃魚吧,說不定其中定有好事兒呢?快嘗嘗!” 張星彩疑惑的拿起筷子,剝開蒸魚,魚腹中有一根竹簡,她迅速取出、展開,可看到字跡,她一驚:“是云旗的字…” “噓…”黃月英連忙比出了食指。 關銀屏也沒想到,這一條魚中竟吃出了四弟關麟的“字”? 這還真是屬于四弟那獨有的“浪漫”了! “云旗是要我…” “噓!” 又是不等張星彩把話說完,黃月英先一步抵住了她的嘴唇。 這一刻,盡管嘴巴被抵住,張星彩卻是心頭止不住的驚喜… 不止是驚喜…還有詫異、感動、興奮、狂熱…種種情緒在這一刻交織在一起,張星彩迅速的從床上跳了下來,就要出門。 “等等”!黃月英拿了手巾,小心地擦去張星彩臉上的淚痕,“上言加餐食,下言長相憶,無論做什么,總要先乖乖的吃過飯再去。” 張星彩胡亂的拿起一塊面餅,“我吃過了。”她迫不及待的快步跑出房間,來到院墻下,她搬過梯子,架在院墻上,不忘問追來的黃月英,“他…他真的在外面?” 說著話,張星彩不忘瞥向她手中的字條。 “是!”黃月英語重心長的說,“其實,云旗不希望你對抗你娘的,他希望…” 不等黃月英把話說完… 張星彩已經快速的爬上梯子,樹梢擦過她的頭發,將發上的幾縷青絲留下,連帶著拉扯到了她的發釵,她竟未曾發覺。 登上梯子后,張星彩看到院墻外,關麟就坐在馬車外。 似乎是注意到了墻上的動靜,關麟迅速的抬頭,然后朝著張星彩微笑。 夏侯涓聽到動靜出來,看到女兒已經爬上了墻,面色大變。 “星彩——” 張星彩含淚回望,“娘,對不起,只有在云旗這件事兒上,我要聽自己的!” 說著話,她縱身從墻頭躍下,如同一只蝴蝶翩翩飄落,衣袂當風,樹上落下的梅花隨著她的飛落飄零,一大片梅花下,關麟接住了她…那俊朗的笑容在這初春時節閃著光輝。 這種逃離“枷鎖”,失而復得,擁抱“自由”的感覺,讓張星彩只覺得她沉入了一片花海。 墻內的夏侯涓也快步爬上梯子,目睹著女兒擁入了關麟的懷抱。 “星…星彩…” 可目之所及,張星彩已經坐上了關麟的馬車,一行騎士擁簇這馬車,一行人往南城門方向疾馳而去。 這種時候,夏侯涓知道責怪黃月英已是枉然。 可…在星彩的事兒上,就連黃月英也要幫這關麟么? 這讓夏侯涓不由得重新審視他自己,在女兒留在云旗身邊這件事兒上,她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 一時間,夏侯涓只能惆悵擔憂的望著那漸漸遠去的馬車。 關銀屏則是彎腰,撿起了張星彩頭上落下的發釵,她問黃月英…“四弟要把星彩帶到哪里?” 黃月英沉吟了一下,然后回答。 “她們要去做一件大事兒!救一個重要的人!” … … 益陽,陸口寨,望江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