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劉禪看到一名藝名叫做“姜紅兒”的女妓,連忙大喊。 姜紅兒“咯咯”一笑,然后捂住嘴巴,“你?等你長大了,能掙金子了再說吧!你不掙金子,可姑奶奶還指著這個養活呢!” 語氣不再溫柔,變得冰冷,變得充滿了譏笑與嘲弄。 劉禪顧不上傷心,他又看到了另一名溫柔姐姐,連忙呼喊,“一兔姐姐…你昨天還撥開葡萄喂我呢?你今天怎么連看我一眼都不看了?你不是答應我,每天都要喂我葡萄么?” “咯咯…”同樣這位一兔姐姐嘲弄似的譏笑。 與之同時,還有一旁兩名姐姐也“咯咯”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嘲笑他說,“小公子真有趣,你若是達官顯貴,或是一擲千金,莫說是剝尋常的葡萄,怕是一兔姐姐都把自己的葡萄撥給你吃了!” “你胡說什么…他這么小…” “咯咯咯,小了不怕,就怕年齡小,又無財!” “走了、走了,那關家四郎遇刺被殺,這小公子斷了財路,誰還會在看他一眼?也不知道紅姨為何還把他留在這兒…難道是想養個小龜公?” “咯咯咯…小龜公好啊!以后就有人給咱們姐們端洗腳水了!” 在這些女人的侃侃笑談中,劉禪就仿佛一個天大的笑話,一個挑梁小丑一般,他的心如墜深淵,一時間“哇涼哇涼”的。 而隨著“踏踏”的聲響,這些女人消失之后,整個鎖門的后院又只剩下劉禪一個人。 這一刻的他委屈極了。 “騙子,這些女人都是騙子!” “她們說的…說的都是鬼話,鬼話!” “我再不信她們了,不信…不信!” 稚嫩的男孩兒要變成一個成熟的男人,繞不過去就是女人! 當理解,且能夠深刻感悟到“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這句話的真諦后,男孩兒才算是登堂入室,完成了最初的蛻變。 如今的劉禪正在蛻變。 他已經意識到,那些漂亮的小姐姐,那些溫柔體己的話都是假的,都是唬騙他的。 ——沒有錢,沒有身份,沒有地位。 ——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會離他而去。 他…離開了父親,離開了諸葛師傅,離開了關麟,他不過是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可憐蟲罷了! “哇哇哇…” 想通了這一點,被沉重的現實給重重的敲擊在腦門上,劉禪哭了,他蜷縮著身子在院子的角落,委屈的哭泣! 一邊哭,一邊還說,“假的,假的…” “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 有那么一刻,他恨他沒有提前看透這些女人的本質,他也恨…恨關麟死了,他再也沒有機會重新去選擇。 “哇哇哇——” 想到這里,劉禪哭的更痛了,痛徹心扉…他哭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大到無以復加… 什么都是假的,唯有自己才是真的,真的! “哇哇哇——” 似乎是又感受到更深層次的痛感,他的哭聲此起彼伏。 而就在這一陣陣的聲浪中,隨著“嘎吱”一聲,院門被推開,一個陌生的男人徐徐從門外走進。 劉禪抬眼看了這男人一眼,他不認識…但料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這時候,他已經有點兒想他的子龍叔了,也想關麟! 前者能帶他出去,后者還能讓他過上神仙般的日子。 可… 可現在…“哇哇——”劉禪哭的更大聲了。 “咳咳…” 聽著劉禪的哭泣,來人清了清嗓子,用盡可能粗獷的語氣道:“一個男兒,哭哭啼啼的像個女人一樣!成何體統!” “要你管!嗚嗚——” 劉禪回了一句,嘴上依舊倔的很,可話音落下,想到自己凄涼的處境,又忍不住哭出聲來。 那男人又說“那些女人呢?之前不是對你溫柔著么?可現在,她們人呢?” “還有,怎么這院子里也這般凌亂?沒人打掃么?你就不會打掃一下么?只會哭?還有…” 那男人注意到了桌子上冰冷的剩菜殘羹,他搖了搖頭,“這吃的是什么狗屁東西啊?” 劉禪再也忍不住,他恨不得揮動起那綿軟的雙手,然后對關麟施以微不足道的拳頭,“要你管?要你管!嗚嗚嗚…” 只是,到最后,懦弱的劉禪還是揮不出手,這次,他哭的更大聲了。 眼前男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枚毒刺般,深深的扎在他的身上,讓他每一寸肌膚都在痛,細密的痛,不間斷的痛。 而看到劉禪這副模樣,男人似乎很滿意,笑了笑,然后一把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是關麟! 而劉禪看到關麟,先是驚喜,再是狂喜,如見到親人一般的狂喜,然后就是驚嚇,他連忙說:“你…你不是死了么?你怎么回來了?你是鬼么?你做鬼干嘛找我啊!” 劉禪有些驚慌失措。 關麟卻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然后比出一個“噓”的手勢。 “我沒死,我好著呢。” “那…”劉禪還想說話,可那被關麟手掌捂住嘴巴的真實感,讓他意識到,這是真的、活的! 關麟輕聲說。“什么也別說,待會兒會有人給你帶上與我一樣的面具,然后,我帶你去個地方?” “還是這些女…女騙子聚集的地方么?我…我討厭她們,我再不想見到她們!我不去,我不去…” 劉禪的一番話語氣無比堅決。 果不其然,要讓一個男人徹底心灰意冷,只需要他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一次“漂亮且虛偽”女人的嘴臉! 很慶幸,十二歲年紀的劉禪就完成了這個光榮成就! 別說,關麟還挺慶幸的。 甚至,他不止慶幸于劉禪這“痛的領悟”來的夠早。 更慶幸于,原本一張口就是李靜宵的他,再沒有提及“李靜宵”這個名字的任何一個字,看來,這世子的養成計劃,行之有效啊! 當然,慶幸歸慶幸,既作為劉禪的師傅,關麟還是要表現出嚴師的一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