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大哥…” 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傅士仁的身后傳出,這聲音,傅士仁可再熟悉不過了,他連忙轉身,果然是關麟。 他有些驚訝之下的手足無措,下意識的開口,“三弟,你怎么來了?” 關麟的話接踵傳出,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這襄陽城是咱們三兄弟的,怎么…大哥是不歡迎我?” “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傅士仁連忙開口,“我的意思是,你…你不是用詐死來掩護你爹引水倒灌樊城嘛?如今正直關鍵的時刻,你這一出來…這不…這不全露餡了?” 傅士仁說著話,額頭上滿是擔憂… 可以說…自從他與關麟結識以來,往昔平平無奇的能力,像是突然間脫胎換骨了一般。 一舉攻下襄陽,可謂是揚眉吐氣! 就連劉備都親筆發來信箋…向傅士仁道賀,更是提及…傅士仁是他劉備在關羽、張飛后的第四個兄弟啊! ——從涿郡出來的“親兄弟”啊 這種待遇,這種“情真意切”的言語…是傅士仁跟著劉備走南闖北二十多年,都沒有感受過的… 不夸張的說,這些八成要歸功于關麟! 這也讓傅士仁愈發充滿了斗志! 近半年來,傅士仁也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能力。 或許他統兵與勇武并不算出類拔萃,但…倒賣軍火這么多年,他與北方商賈建立起的密切的關系,這也是荊州能夠獲得包括鑌鐵在內,一系列缺乏的資源的重要原因! 可以說…如今關麟的兵馬、傅士仁的兵馬、糜芳的兵馬,以及沔水山莊… 就是靠著一些小生意,以及交州士家的錢,還有傅士仁的關系,武裝起來的,裝備精良。 也正因為如此,七月漲水期將至,傅士仁正想大展手腳! 他是關麟的大哥。 是劉備的第四個兄弟。 這一戰…功勞簿上,怎么能沒有他呢? 可卻在這等關鍵時刻… 關麟來了! ——來的好突然哪! 此刻,面對傅士仁緊張兮兮的詢問,關麟依舊露出那人畜無害的笑容,他的目光幽幽,居高臨下眺望著一水之隔的樊城。 他淡淡的開口。 “過了今天,我是不是詐死,意義就不大了!” “啊…” 關麟的話惹得傅士仁一怔,他有點搞不懂了。 ——『啥,啥意思啊…』 看著傅士仁這迷茫的表情,關麟瞇著眼,微微的抬起眼眸,他笑著繼續張口,“過了今晚,我再不需要去詐死隱瞞什么了…倒是…” 關麟像是不經意的賣了個關子。 這可急壞傅士仁了,他急不可耐的張口:“倒是什么…三弟,你就別說話說一半兒了,你是要急死你大哥么?” “倒是…”關麟不慌不忙的張口,語氣和緩且平穩,“今夜一過,整個襄樊的局勢就要牢牢的控制在我們的手中了…” 呃… 傅士仁感覺,他還是年齡大了,與關麟這樣的年輕人有代溝! 他還是無法理解,但…他表現出一副“大為震撼”的模樣。 畢竟…三弟嘛,他做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行為,傅士仁也不奇怪,一點兒也不奇怪。 “那…我能做啥?” “點兵吧!”關麟笑道,“待會兒…漢水以北會很慘烈,慘無人道的那種…就有勞大哥替我收拾下戰場!” 話說到這兒… 士武急匆匆的登上城樓,將一封紙條交到了關麟的手里,關麟徐徐展開… 傅士仁好奇也湊了過去。 只見得上面寫著: ——『為防范漢水倒灌,漢水以北,堅壁清野!船筏沙袋數不勝數!堆積如山!』 ——『所有魏軍,悉數陳兵于三座城池之內!城門緊閉!沙袋衡起!』 這里的三座城池,自是指樊城、平魯城、郾城… 除此之外,在襄陽與宛城之間還有一座新野城,只是這新野城就逃脫了漢水倒灌的范圍。 而現有的情報… 這四座城池分別由曹仁趙儼、徐晃、殷署、牛蓋駐守。 四城的兵馬合計超過十萬… 除了郾城的殷署與新野城的牛蓋只有一萬駐軍外,整個樊城與平魯城可謂是防護森嚴。 只是… 關麟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看過紙條后,他迅速的將字條撕碎,紙屑就握在手中,傅士仁好奇了,“三弟?你這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么藥?這不眼瞅著…漲水期就差三、五日了,只要掘開堤壩,引水倒灌,那樊城里的魏軍就徹底淪為魚鱉了!這時候…干嘛點兵,干嘛出兵…還說什么慘無人道,收拾戰場?” 說到這兒,傅士仁搖了搖頭,“真要收拾戰場,也該是引水倒灌之后,我乘著船去收拾戰場啊!” 一邊說話,傅士仁一邊撓頭。 他徹底搞不懂了! 甚至覺得,關麟這一趟來,怎么有種打亂計劃,純屬添亂的既視感。 哪曾想… 關麟沒有回答,只是將手中的紙屑悉數拋向空中,夜里江風大,整個紙屑頓時漫天飛舞。 傅士仁被這漫天的紙屑吸引,不由得抬起頭眺望向天穹。 卻就是這么一看… 他驚住了… 哪怕是黑夜,他也能清楚的看到,整個天穹之上密密麻麻,足足有幾百…不…是超過千艘的飛球,正徐徐向漢水…向樊城方向飛去! 速度不快,卻…卻是漫天飛舞,將整個月亮,整個星穹悉數遮掩。 這一幕… 若是白日,那就是遮天蔽日,可借著黑夜…他們在視野中只是一個個黑點,他們還在繼續向上飛…直到飛入云端,飛到消失在傅士仁的視野之中。 有那么一瞬間… 傅士仁恍然明白了什么。 “三弟…這…這才是你詐死隱瞞的計劃么?” 這話脫口,傅士仁更添驚詫。 他的語氣變得無比驚悚,他的面頰更宛如見鬼了一般,“你爹…你爹那引水倒灌,也是…也是為了迷惑魏軍,為了掩護…沔水山莊大量制造這飛球的事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