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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六章 我的腦袋是軟的,可你的刀劈不動!-《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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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獨留下酒肆中一干人等的目瞪口呆。

      在酒肆門口,一個破爛衣衫的乞丐目睹著諸葛恪走遠,他伸了個懶腰,走出一副懶散的四處乞討的模樣,他走到一處商鋪門前…

      有商家跑堂的正在為客人牽馬,倒是這乞丐在他的身邊突然一停,一句極輕極細的話引出,“洪七公他老人交代,凡我丐幫弟子,開始隱晦的散布那飛球漫天,樊城、郾城煉獄火海,徐晃與數萬魏軍困于其中的消息…”

      說到這兒,這乞丐頓了一下,最后一席話加重了語氣,“洪七公他老人家要許都滿城風雨,人心惶惶——”

      隨著一番話,那跑堂的定了定神兒,好像知道…也已經提前部署好了。

      其實…他早就等待著要做些什么了。

      這戰報…等的好辛苦啊!

      …

      …

      諸葛瑾感覺心口疼,疼的厲害。

      他捂住心口,可肝中卻仿佛又多出了莫名火氣…然后是心、脾、肺…諸葛瑾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他只能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強行坐下…在驛館中撫琴,可琴聲激越鏗鏘,似含有無盡悲憤郁結之意。

      就連東吳送消息的“吾粲”悄然走入屋中,立下他的身后,他都沒有察覺。

      說起則為“吾粲”,在東吳他本是極其不起眼的一個,人到中年也只做到了烏程縣小吏,還是烏程縣縣長孫河認為他非同一般,于是孫河擔任將軍的時候,便把他舉薦給了孫權。

      說起來,在東吳,“吾粲”還是很有名的,與同郡人陸遜、卜靜齊名,唯獨可惜…他是寒門。

      在東吳…寒門出身意味著,哪涼快哪呆著去?

      故而…吾粲只被孫權征辟為小小的“主薄”,如今擔任“跑腿”送消息給諸葛瑾的差事。

      當然…這差事,其實并不輕松。

      就在吾粲琢磨怎么打斷這位東吳的使者諸葛瑾時,忽然,琴弦繃斷,琴聲戛然而止,諸葛瑾的手緩緩放下…

      仿佛經過方才的彈琴,他的心靜了許多。

      自然,諸葛瑾是注意到吾粲的。

      “你先別說話,讓我猜猜,你為什么而來?”諸葛瑾站起來,他已經從初聞“樊城煉獄火海”的消息中走出,他甚至能夠悠悠地在亭內踱步,“看來…主公也知道樊城遭逢煉獄火海的事兒了吧?主公當與吾之心情一般無二…不過,一首琴曲過后,我靜下來了,我發覺…這獲取未必是一件壞事兒。”

      諸葛瑾瞇著眼,還在自顧自的分析,“這次,東吳與曹魏是短暫的聯合,原因在于荊州勢力大,在于劉備勢力擴張的速度超過了魏、吳的預期,可…若是剿滅了荊州呢?那魏又一次變成了吳的敵人…從這個角度看,那關家四郎一把火燒了樊城,剛剛好,剛剛好…”

      “同時,如此大的勝利之下,他自是無暇南顧…所以主公賭贏了,呂蒙將軍的水軍多半已經渡江奪下長沙與江陵了吧?主公是派你來告知我這些,讓我穩住曹魏朝堂局勢的吧?”

      諸葛瑾越說越是自信滿滿,吾粲自是聽出了他言語間的釋然與灑脫。

      只是…

      錯了呀——

      “咳…”吾粲忍不住打斷道:“諸葛先生,能不能…能不能先聽我說一句?”

      “怎么?”諸葛瑾突然一怔,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在他的額頭上,“我猜錯了哪里?”

      “前面是對的…”吾粲既與陸遜、卜靜等齊名,自然…是有些能耐的,他連忙糾正道:“是,諸葛先生說的全對,東吳的敵人不止是荊州,更是曹魏…還有那煉獄火海,沒錯…在我看來,也的確是主公賭贏了,大勝之下…往往人會驕傲,會忽略身后的危險所在…”

      諸葛瑾聽到這兒…琢磨著。

      ——『這不說的挺對的?怎么吾粲卻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啊!』

      正值諸葛瑾想到這兒…

      “唉呀…”吾粲絕望一般的語氣脫口吟出,“唯可惜…可惜突襲荊州的呂蒙將軍敗了,那…那關羽直接突襲殺往東吳了,我來時…已經奪下赤壁,如今…如今怕是樊口也奪下來了,過了柴桑…就是廬江,再后面就是建業城了…”

      這…

      吾粲的話讓諸葛瑾臉都綠了。

      只是,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兒,“周泰將軍陣亡,守衛益陽城的朱桓將軍也亡了,丁奉將軍被困在長沙城中,活活被烈焰燒死…還有…還有就是呂蒙大都督,他…他…他也奄奄一息…都不知道我趕來這邊的時間,他…他能不能頂住!”

      呼…

      諸葛瑾聽到這些,只覺得胸口又疼,然后是心、肝、脾、肺、腎開始劇烈的、暴躁的疼痛。

      比之方才不知道疼多少倍。

      這是…這是危急東吳存亡之秋了呀!

      怎么就…就到這般局面了呢?

      “那…那…”當諸葛瑾意識到,他還是東吳的使者,此番主公孫權派吾粲來一定有要事相告后,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主公…主公讓你來干什么?”

      “求…求魏王相助,求…求魏王發淮南之軍馳援柴桑…馳援柴桑啊…”吾粲的話幾乎是聲嘶力竭。

      可…哪怕是他嘴上這么說,他亦知曉,這件事兒的難度!

      東吳遭逢大敗,東吳如今是危急存亡之秋,可…曹魏如何不是呢?曹魏…只比東吳更慘!損失更慘重。

      果然…

      當吾粲把孫權的訴求告知諸葛瑾后,諸葛瑾整個人頹然了一般,他一屁股坐在竹席上…整個面頰上冷汗直流。

      過得許久,他方才喃喃道:“這…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有可能…”吾粲的眼眸突然放光,“主公已經得知,荊州…荊州派來出使許都的使者乃是諸葛恪,他…他是諸葛先生的親生兒子啊!”

      “你是讓我…”諸葛恪的眼睛瞪得渾圓碩大,只是…這一席話吟出,他如撥浪鼓似的搖頭,“不可能,恪兒早已被我過繼給孔明,如今他…他是站在荊州那邊的,他…他不可能幫我們!”

      “主公料到諸葛先生會說這一番話…”這時的吾粲已經是聲淚俱下,“主公要我問諸葛先生?今生是君臣,來世…還愿做君臣乎?”

      這…

      無疑,諸葛謹對孫權是極致忠心的,孫權就是拿這份“忠心”去逼他…

      逼他說服他的兒子,背棄荊州,假傳使命…救東吳一把!

      只是…

      “不…我…我…”

      “諸葛子瑜,你…你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大吳國走向滅亡么?看著你一手輔佐起來的君主…走向末路么?”

      “我…我——”

      …

      …

      區別于東吳朝堂上那頗具江南韻律的琴瑟和鳴奏出的柔雅篇章。

      諸葛恪登上大魏朝堂時,四周響徹的盡數是“鐘鳴鼓響”,擂鼓陣陣,就仿佛那“聶政刺秦

      刺秦王”曲一般,讓人不自覺的后背冷汗直流。

      仿佛時刻額頭上都懸著一把刀子。

      曹操高坐在朝堂之上,堂下百官肅立,賈詡站在文官的首位,程昱站在次席,其下還有司馬懿、賈逵、陳群。

      比起文官的星光熠熠,武官這邊就顯得有些頹然。

      憑著諸葛恪記下的曹魏有名武將的畫像。

      似乎,這里出現的…沒有一個,是他能認出來的。

      ——『果然,許都城內部已是極致的空虛!』

      李藐也站在文官之中,位份不算靠前,也不靠后,倒是他的面頰上,不經意間會露出含著玩味的微笑。

      諸葛恪大步流星、氣度瀟灑的走向大魏的朝堂…

      他身后跟著兩名使者,均被攔在了宮門之外。

      看到曹操,諸葛恪也不行禮,只問了句,“魏王如今總算見我了,想來,是魏王答應要將許都極其以南疆土割讓于我家公子——”

      諸葛恪提到的公子自然是關麟。

      不過,會見使者…使者張口就是要讓曹操割讓領土,曹操也是開了眼界,這也是他生涯中第一次遇到的。

      曹操不漏聲色的瞇起了眼眸。

      許褚從這眼眸中察覺到了什么,“咳咳…”他重重的咳處一聲道:“荊州使者,俺許褚是個粗人,大王總是告誡俺,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可俺不管那么多,你若再敢胡說八道一句,那俺認識你,俺手中的大刀可不認識你——”

      說著話,許褚摸了摸腰間的佩刀…

      在這朝堂之上,可以佩刀者除了曹操之外,唯獨許褚一人。

      而許褚這么說,很明顯是曹操授意的,這時是曹操要給諸葛恪立一個“下馬威”!

      哪曾想…

      “哈哈哈哈…”

      面對許褚那嚴峻、冷漠、殺意十足的話語,諸葛恪非但不怕,反倒是用那浩日般的目光直接與曹操對視。

      他的話接踵而出:“魏王手下的虎侯要我,自然簡單,只需要手起刀落,可我家公子要屠平魯城內三萬魏軍,誅那魏軍的上將軍徐晃,想來也很簡單,只需要再行施以‘煉獄火海’一次…”

      說到這兒,諸葛恪頓了一下,卻語氣加重,目光轉向許褚,“恕我直言,虎侯啊,我諸葛恪這腦袋是軟的,但你的刀劈不動!——”

      “你…俺砍了你!”

      面對許褚的咆哮,諸葛恪把脖子伸長:“來?朝這兒砍,今兒個誰不砍,誰是孫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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