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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西漢時期,這里便與匈奴接壤,而隨著漢武帝橫掃匈奴,恢復西域,匈奴一分為三,成為南匈奴、烏桓與鮮卑。
而整個大漢…惟有一州同時與南匈奴、烏桓、鮮卑三個胡虜部落接壤,正是并州。
當然,這也造就了并州這片土地上民風彪悍異常。
弱肉強食!
這樣一片土地,不彪悍的…很難在胡人的一次次寇邊劫掠中活下去!
而此刻,并州的治所,晉陽郡。
幽暗的寢宮中,曹彰穿著一身鎧甲,他輕輕撫摸著手中那父王交給他的兵符。
雖然他也是從中原鎩羽大敗。
雖然兩日前,他便已經接到了曹操在長安被俘的消息,但他始終是恍惚的,直到此刻親手撫摸父王留給他的東西,他才會對父親被俘虜,大魏不可避免的失去它的主宰這件事兒有最明確的感受。
曹彰憤憤的、難以接受的、哽咽著:“父王怎么能被俘虜呢父王被俘虜了那我大魏當如何不行…不行,這大魏不能交到愚夫蠢貨的手里,南邊的逆賊也…也不能這么算了!不能…不能這么算了!”
曹彰越是開口,越是齜牙咧嘴,越是神色凝重…
很顯然,因為曹操被俘虜這件事兒產生的連鎖反應,他已經不可避免的陷入了一個死胡同般的深思。
要報仇,要迎回父親!
可要做到這些,就必須,必須成為大魏的新王!
若要成為新王,那…就必須邁開腿,從子桓、子健的頭上一步步踩踏過去…
而這…
曹彰這邊還在深思,一干并州文武卻是焦灼不安的等在門口。
護送曹彰回到并州的田豫也在,他瞇著眼,一邊觀察著周圍文武的行為舉止,一邊揣著下巴,微微思慮。
有文臣正在開口:“大王被俘…這諾大的大魏群龍無首這…這…這咱們大魏與那大漢到底還打不打了”
也有文臣語氣沮喪,“昔日大家都愿意做魏臣,不愿意做漢臣,可現在…現在大王都敗給了那大耳賊,我們…我們堅持還有什么意義即便是打又…又有誰來引領我們”
更有武將無比氣憤,“打了三年多,襄樊打沒了,宛洛打沒了,現在漢中、長安也打沒了,就連大王都被抓住了…我們這還打個什么除了那十萬邊防我們還有兵嗎這三年多來,城里的寡婦一個個再嫁,你們倒是娶高興了,可現在…就是再嫁也沒有男兵了!”
越說越是沮喪,宛若…壓制了幾年的悲憤,因為曹操被俘虜這件事兒,頃刻間噴涌而出。
田豫聽著這些…眸光不由得更深重了。
其實,他思慮的與這些人不同。
亂,他還要讓這大魏變得更亂一些!
大魏越亂,那天下的一統(tǒng)就會來的越發(fā)迅捷——
這是他投誠時,關麟托人告訴他的,是他深刻認同的呀!
“都吵吵什么,吵吵什么”田豫朝著眾文武大喊,“這是魏王被抓了,這不是大魏亡國了!大魏還有五州之地,你們一個個都嚷嚷什么給你們派發(fā)寡婦的時候,也沒見哪個愁眉不展!”
話說到這兒,田豫再不理睬眾人,而是莊重的朝向曹彰所在的屋子,他高聲道:“國不可一日無君,請彰公子火速繼位,率領我等迎回大王,重塑朝綱——”
很明顯,田豫是要刻意把話題引到…大魏新王的寶座之上。
眾臣面面相覷,一人出列跪倒:“這不對啊,所謂立嗣當立嫡立長,無論是嫡還是長,都輪不到子文公子,何況子文公子未得大王詔命,豈可造次行之”
質疑…
一定會有質疑!
這是田豫想到的,但他早有準備,厲聲回道:“腐儒,王上身在敵營,天下震動,如何發(fā)來詔命況且如今之時局,逆賊小勝,但我大魏尚未潰亡,事急從權…豈可還依照祖制為今之計,當從大魏公子中擇一勇武、賢能之士,拜其為王,由其引領我等南下,救回大王,重塑朝綱…若處處遵循舊制待得那漢軍北上,兵臨城下之際,那才是大難臨頭,悔之晚矣——”
爭!
無論是田豫,還是李藐,亦或者是待在曹丕身旁作為“死間”存在的、丐幫八袋長老、八廚張邈的侄兒張方。
其實…從很早很早起,他們的終極任務,關麟就已經定下,唯有一條。
那就是在最合適的時候,由他們推動,讓大魏陷入紛爭,四分五裂!
終于…
在田豫的堅持,與一聲聲吶喊下,大門總算被推開,曹彰一手持劍,一邊跨步走出,連帶著他的雙眉凝起,就佇立在門前。
短暫的沉默,然后是猶如虎嘯龍吟般的怒吼!
“聒噪,聒噪什么”
“傳本將軍令,凡我并州,再有擾亂軍心、散布消極情緒、蠱惑我大魏兵勇的,本將軍認識他,可本將魂的劍不認識他——”
只聽得“嗖”的一聲,曹彰手中的劍已是脫殼,一劍重重的插在地板上,他的面頰也變得更加兇戾!
無疑,這樣的行動,短暫的穩(wěn)住了局面,也讓那些消極的人閉上了嘴巴。
這時,曹彰方才抬眸,目光炯炯有神的望向田豫。
“國讓你方才說什么”
田豫迎上曹彰那兇戾的目光,“下官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大王被擒,可大魏還在!請彰公子火速繼位,率領我等重整旗鼓,迎回大王,重塑朝綱——”
這一聲落下…
周遭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都直射向曹彰的身上,仿佛是很迫切想要知道他的態(tài)度…
倒是曹彰,在眼瞳中短暫的兇戾之后,他用低沉的大笑去回應田豫,也回應眾人。
這大笑,便是態(tài)度!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邊沉穩(wěn)、雄渾的大笑,他直接吩咐,“國讓,你隨本公子進來,其余人等,悉數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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