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八二章把壓力給到東吳,也給到曹魏! 蒼梧郡治所廣信城的衙署,不僅寬敞,而且還很華麗,可謂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殿的四角高高翹起,優(yōu)美得像四只展翅欲飛的燕子。 此刻的陸遜正站在這衙署內(nèi)的回廊,一邊漫步走,一邊像是若有所思,可唯獨,他那堅毅的目光始終向東北眺望。 宛若穿過了這一切的雕梁畫棟、名山大川、穿過了一座座城池,最終眼芒停留在吳郡,這個東吳心臟的位置。 自打東吳遷都建業(yè)后,吳郡就脫離了原本政治中心的使命,成為了東吳全新的經(jīng)濟中心。 可在陸遜看來,吳郡有著非凡的意義,那里還有超過十萬與陸家有著千絲萬縷聯(lián)系的“家人”! 他不由得喃喃: ——『他們還好么?』 ——『那孫權會為難他們么?』 誠然,陸遜或許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他會為了達成某個目的而心狠手辣。 他可以向仇人妥協(xié),可以屈辱的或者,可以去算計他的族叔陸績,可自從陸家三房掌權,成為了這代族長起,他陸遜對族人是極其看重的。 他早已將吳郡陸氏的興衰、榮辱與他個人深深的捆綁在一起。 這回廊上,除了陸遜外,還有孫茹與韓玄。 孫茹的高燒已經(jīng)退了,可身體還有些虛弱,她走到陸遜的身旁,注意到夫君的目光向北,輕聲問:“夫君是打算繼續(xù)北上么?如果北上的話…那就是‘龍川城’,是‘廬陵郡’,之后可以走柴桑,也可以走豫章、余杭、吳郡…建業(yè)!” 孫茹已經(jīng)幫陸遜把北上的路線梳理了一番。 如今,在孫茹看來,孫權…已經(jīng)不再是他的叔父,在得知了“鴻雁”傳來的一系列不為人知的情報后,孫權已經(jīng)是他孫茹的對立面。 北上征討他,是報父仇,也是——為民除害! 只是…孫茹的話傳出,陸遜卻是搖頭,似乎并無北上之意… 韓玄也適時開口:“云旗公子也不主張,陸將軍在這個時候北上!” 隨著這一句話… 陸遜轉過頭,迎上韓玄的目光,他茫然了,他不解了,“那關云旗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是北上摧毀東吳么?難道,他…他還有什么圖謀?” “不!”韓玄鎮(zhèn)定的回道:“云旗公子要的,從來都是幫陸將軍,幫整個吳郡陸家的族人逃出東吳這個是非之地啊!擺脫那困獸猶斗的局面!” “哈哈哈…逃出東吳?談何容易?”陸遜笑了,“當年益州傳出童謠,說是那里要出一個皇帝,又傳出消息,吳懿的妹妹將來能做皇后,從那時起,周公瑾就想帶著部曲逃出東吳,什么兩分天下的戰(zhàn)略,哈哈,那不過是掩藏他欲逃離東吳的目的,可最后,他的下場并不好!” 說到這兒,陸遜頓了一下。 他繼續(xù)沉吟道:“他周瑜尚且如此,陸家在吳郡根深蒂固,我陸遜雖逃離了東吳,可我的族人何止十萬?這么多人,逃得出去么?” 這個… 聽到這兒,韓玄也展眉道:“十萬族人,呵呵,如果是別人,的確很難…可若是云旗公子,他一定有辦法,咱們不妨靜觀其變,再等等,再等等!” 就在這時… 有女兵快步行來,在孫茹的耳邊小聲說了些什么。 孫茹的眼睛一亮,“伯言,有兩個重要的人特地趕到蒼梧,要見你!” “兩個重要的人?”陸遜一怔。 孫茹的話還在繼續(xù),“一個是我那弟弟孫紹,另外一個則是太史慈將軍的獨子太史享!” “是他們?”這兩個名字讓陸遜剎那間就想到了什么,也聯(lián)想到了他們來此的目的,他鄭重的問:“他們在哪?快帶我去見他們!” 在陸遜與孫茹、韓玄敘談的過程中。 天邊陰沉的云腳已越壓越低,似乎是冬至欲雪,又似是晚來風急。 就在回廊的盡頭,孫紹與太史享正望眼欲穿的等待著什么。 在滿天晦霧烏云的映襯下,他倆的身姿卻是挺拔,堅定的眼眸中仿佛是毫無表情,卻又遏制不住那心頭的激動。 暴風雨前的寧靜總是短暫的,僅僅片刻之后,他倆同時深吸一口氣,目光曜如烈焰,直卷陸遜而去,口中語氣更是無比懇切。 孫紹一把抓住了陸遜的手,“姐夫,姐夫…你一定最是清楚,當年我爹是怎么死的?徐琨將軍怎么死的?太史慈將軍怎么死的?周大都督怎么死的?姐夫,你告訴我們,你告訴鴻雁…鴻雁要推翻那賊人——孫權!” 聽到這兒,陸遜慘然一笑,面色如雪。 果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從他與孫權站在對立面起,這位東吳國主的秘密,就再也藏不住了。 ——『鴻雁?是鴻雁么?』 ——『鴻雁南飛!』 … … 吃了敗仗的東吳兵士疲憊不堪的逃回合肥城,呻吟聲、嘆息聲不絕。 甘寧恨恨的嘟囔道:“咱們是先亮出這銅鏡的,反倒是被人家后亮出的壓著打,損兵折將,真是窩囊!” 徐盛、蔣欽、凌統(tǒng),還有一干副將亦是衣衫不整,拼命擦著臉上的墨,也跟著抱怨:“曹操就能想到雙方都有銅鏡,咱們怎么就沒能想到呢?” 冷靜下來的凌統(tǒng)道:“其實很簡單,敵軍盾牌上的銅鏡,是靠我軍衣甲上銅鏡返回的光,如此,戰(zhàn)場之上,根本不用逃跑,我軍只需要迅速的解下銅鏡,對方盾陣光束就破了,也不至于被亂箭射殺…” 凌統(tǒng)說的是大實話… 其實破解的方法十分簡單,可他能提出,是因為他是后軍,縱觀整個戰(zhàn)場,他是旁觀者清。 可所謂——當局者迷。 兩軍真正打起來的時候,對臨陣統(tǒng)帥的要求太高了。 儼然…論及統(tǒng)率,徐盛、甘寧還是要弱過張遼一籌,至于韓當,或許…他憑著多年的經(jīng)驗、閱歷,能夠想到如此。 可不幸的是…他是在第一輪箭矢中,就被射殺! 此刻,凌統(tǒng)事后提及,難免讓甘寧覺得不舒服,“凌統(tǒng)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說,若是你統(tǒng)先鋒軍,就不會如此狼狽了么?就不會如此潰敗了么?” “這是你甘寧自己這么說得,我可沒這么說!” 面對殺父仇人,凌統(tǒng)表現(xiàn)出的是冷眼相向,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