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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這人以生日為由請她吃飯，她肯定得備點東西。

    可送啥她一時又想不到，而且他對自己到底是有那種想法，弄得太在意了也不合適，就想到這糖了。

    葉蓁看著她手里的糖微微驚訝。

    昨天吃飯，就那么一個借口，她居然還送東西。

    雖然只是一把糖果，但是……

    葉蓁的心中溢出了一些別樣的情緒，甜、酸、澀。

    他接過那把酥糖，放進自己的褲兜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拿了一顆出來，慢慢地剝開那糖紙。

    蘇婉瞧見，心中發(fā)軟。

    她想起了小時候，她四歲，他五歲，在學(xué)校里，他被高年級的大孩子打了，一個人縮在樹頭下，臉上有血痕，身上滿是灰。

    可就算這樣了他也沒哭，而是摸起身邊的石頭，要找不遠(yuǎn)處那幾個搶了他本子跟鉛筆的大孩子繼續(xù)干架。

    但他才五歲，人家七八歲，還要是幾個人，肯定打不贏啊。

    那會，蘇婉跟他一起，都是學(xué)前班的。

    她當(dāng)時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跑去拉了拉他的衣角。

    緊繃著身體的小人兒猛地回過頭來，蘇婉到現(xiàn)在還清晰地記得他那時的眼神，如被束縛住的困獸，等著沖出牢籠，血滿人間。

    蘇婉記得當(dāng)時她也是嚇住了，怕葉蓁手里的石頭拍在她的腦袋上，于是趕緊拿出了兜里的米花糖遞給他。

    “給你吃。”她說。

    雪團子一樣的小姑娘，梳著兩個小丱丱，一雙眼睛又慌又怕。

    葉蓁泛紅的雙眸中陰冷與不解幾經(jīng)轉(zhuǎn)換，就那么死死地盯著她。

    蘇婉的小身子止不住開始抖起來，她顫著聲說：“他們兇，你，你打不過。”

    葉蓁愣住，之后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

    他丟掉了手里的石頭，接過了她的米花糖。

    至此以后，葉蓁經(jīng)常在路邊等她。

    蘇婉也總會給他東西吃。

    米花糖、玻璃糖、雞蛋小脆餅、葡萄干。

    那幾年蘇永福給女兒準(zhǔn)備的零嘴，一半進了葉蓁的肚子。

    其實蘇婉也舍不得，但他的眼神好兇，時不時還帶著傷，像一頭孤狼，小蘇婉不敢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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