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里是三原電信的森野, 暫時無法接聽電話,有任何事情還請在三聲以后留言” 陰天的云層堆積,渾渾濁濁分不清東南西北。 電視臺的女主持人在對面電器街的櫥窗里播報著晚間有雪, 但真正到來的,只有一陣勝過一陣的大風, 吹動路人的衣角獵獵作響。 諸伏景光靠在巷子里的陰影中,將手機貼在耳邊。 街邊路燈投射下昏黃的光芒, 卻觸碰不到那陣最為深黑的陰影。 空氣沉默,手機聽筒里的留言重復著無人接聽的信息。 怎么回事? 景光的心里隱隱彌漫著一股不詳的預感。 他將手機拿下來, 注視著上面那個最后一次和他通話后,就再也沒接過電話,只剩下了短信聯絡的號碼。 這個化名為“森野”的上班族其實來自警視廳,是隸屬于公/安部的一名警察。而在這次的潛入任務中, 他也是諸伏景光和警視廳本部聯系的重要中間人。 雖然從短信上看, 森野目前的狀況還一切正常。 然而任何的異變可能都代表著風險。 景光默默地將兜帽往前拉了拉,擋住臉。 才慢慢轉身出去。 一陣寒風撲面襲來,讓他露在外面的手一時間凍得感覺像是浸了冰, 吹得他瞇起了眼睛。 狹窄的視野中, 景光恍惚感覺到世界如同一顆低如水中的墨般暈染開來。他的心沒來由地跳得很快, 一下一下地,靜靜地凝視著虛空中的一點 回憶中熟悉的聲音替代了車水馬龍的喧囂。 他仿佛再次看見了前幾天降谷零曾經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金發青年的貝雷帽壓得很低,蓋住了大半張俊秀的面孔, 低沉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注意萊伊的動向, hiro?!? ——“那家伙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真實身份, 而且boss之前無故對格蘭利威進行了試探。如果這兩件事直接真的有關聯,那萊伊現在留著我們的身份只能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準備在最后全部一網打盡!” “一網打盡?” 那時的景光表情微僵:“你的意思是” ——“就是如果我們暴露了, 阿薰他可能也會被我們拖下水” 降谷零的神情嚴肅得可怕。 他看見對方那雙灰紫的眼眸里閃過幾絲無情的鋒芒: ——“所以無論是為了他,還是為了任務,都一定要嚴密注意任何不正常的細節,我們隨時都可能有危險?!? “” 森野的變化會和這件事有關嗎? 這只是一次意外,還是真的危險的信號? 如果把這件事告訴zero又會不會導致他的風險增加?! 景光狠狠閉了閉眼,再睜開。 呼出的氣息在空氣中凝結成一片朦朧的白霧。 黑夜中的東京依然明亮得如同星河降落,大路上的人群歡笑嬉鬧著遠去。 有女孩牽著父母的手,懷里抱著紅綠相間的玩偶。即使事情已經結束了很多年,景光依然會下意識地對路上扎著兩個小辮子的女孩投去視線。 也就是這一瞬間,他忽然意識到已經十二月份了。 為了賺錢的商家提前打出了圣誕節的噱頭,有些櫥窗里已經可以看見翠綠的冬青掛飾。 教堂鐘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宏大而綿長地彌漫開去—— 景光在這時,定定地望著深沉寒冷的天空,就這么在原地佇立了片刻。 又要 下雪了嗎。 次日,早晨。 公寓里間響起一陣鬧鐘催命般的爆響! 緊接著,那個鐵質的苦命小東西被一巴掌直接從床頭拍進了床底,這要再用點力,估計木地板上都能多一個坑。 周末難道不是就應該一覺從天黑睡到天黑嗎? 怎么還會有鬧鐘這種鬼玩意兒?! 松田陣平稀里糊涂地爬起來,到衛生間里迅速漱口沖澡梳頭發。 等到他把自己一切料理完畢,換了身能見人的衣服出來的時候,剛走到客廳,就差點噔噔噔三步又火速倒退回臥室里,手都按在110上了。 “你從哪兒冒出來的啊?” 松田盯著沙發上那個翹著一條腿,一邊吃早點一邊悠哉悠哉敲電腦的身影,簡直一口氣沒上來似地憋了半天—— 三十秒后,他相當堅毅地憋出了一句: “早點有我的嗎?” “抱歉,沒有?!? 成步堂薰在這時終于抬起了頭,望向他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寫著“你做夢”: “以及你把110放下,你之前委托我幫你繼續調查那些暗/殺你的人的時候我錄了音的,鑰匙也是你自己給我的,所以我能讓非法入侵罪不成立?!? “當然,我們的合約里更沒有帶早點這項服務,我檢查過你的冰箱,里面還有幾個面包。您已經是個快二十七歲的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了,不想餓死就麻煩自己動手熱一下不要再看著我了?!? 松田陣平:“” 這個打開方式是不是不太對? 時光機,時光機在哪里?! 十分鐘后,廚房里傳來一股有點烤焦的味道。 成步堂薰還在瀏覽著調查所用的頁面。 由于他長期處于組織的監視下,一切安全屋都可能被監控,包括網絡記錄。 所以如果要私下里調查某些東西,松田這里反倒是他現在唯一能去的最方便的地方。 正好他在來的路上還能把樓下的組織眼線給順手清理了。 然而,就在他即將點開一個二手八音琴的出售鏈接的時候 廚房方向忽然傳來一聲堪比地雷起爆的“轟隆”巨響! 薰瞬間條件反射地支棱了起來,把筆記本屏幕往下一拍,聲音非常驚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