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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歌姬-《正道法則》

    文君集見他話中大有深意,又見其俊臉通紅,嬌弱弱的模樣,心中當(dāng)真是越看越愛,但又怕被對方認(rèn)為是‘急色’之人,方才苦苦忍住,招了招手道:“怎會呢,奴---在下豈是嫌貧愛富之人,一視同仁,一視同仁,哈哈---”心中卻想:“此時先忍你一時,待了到了房中,霸王硬上弓,叫你莫敢不從。”想到開心處,笑得更為大聲。

    楊戢只覺心里一陣惡心,卻又逃脫不得,只得皺了皺眉,走到文君集面前,顫顫抖抖的為他斟了一杯酒,一雙眼睛緊盯著他一舉一動,生怕他忽然出手,來占自己便宜,心中怦怦亂跳,宛若擂鼓,此時方才明白,什么叫‘畏之如虎’。

    還好文君集此時裝作謙謙君子,只用一雙鳳眼盯著他,并未動手動腳,楊戢方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便在此時,忽聽得一陣管樂之聲,叮叮咚咚,如珠落玉盤,分外好聽。

    眾人精神一振,抬頭看去,盡皆眼前一亮,只見十?dāng)?shù)個美女,身披輕紗,婀娜曼妙,衣著暴露,便是纖微之處,也是一覽無遺,翩翩然,恍如風(fēng)中蝴蝶一般,從內(nèi)堂中走了出來。

    那十?dāng)?shù)個美女入得場中,頓時管樂之聲大震,隨著悠揚的樂曲,翩翩起舞。

    楊戢何曾見過這等香艷的情景,頓時面紅耳赤,低垂著頭,明知道不能去看,可偏偏又不由自主的抬頭,廳中管樂聲聲,樂曲飄蕩,眾美女嫣然而笑,媚眼盈盈,婆娑起舞,春色無邊。

    那舞女身材婀娜,曼然飄舞,翩翩而動,襯托著身上薄如蟬翼的輕紗,更是纖毫畢露,嬌媚可人。

    楊戢雖是定力過人,終是血氣方剛,再加那樂曲綺靡華麗,猶如少女低語,聲聲呢喃。不由心跳如鹿,熱血沸騰,心旌搖蕩間,好似有無數(shù)女子在耳邊柔聲私語,吐氣如蘭,弄的全身酥麻難耐,恨不得立刻縱上前去,將其摟在懷中,親熱個夠,念頭方起,不由大吃一驚,慌忙凝定心神,將心中妄念全壓了下去,凝神看去,只見眾人呆呆的看著場中,臉上全是迷醉之色,心頭一凜:“這些歌女是何來頭,怎會用這勾魂奪魄的媚術(shù)?”同時心中也是奇怪:“這四人好不大膽,怎敢公然請舞姬在房中飲酒作樂,要是在青丘,不立刻被掃地出門才怪?”心中雖是驚疑,卻怕被看出端倪,假裝身份低微,不敢抬頭。

    還好眾歌女的注意力都在四人身上,自是沒人注意他這個身份低微的店小二,楊戢心中驚疑,卻也落得清靜。

    便在此時,忽聽得管樂之聲一變,眾舞女?dāng)[手弄足,像一群蝴蝶般滿場飄飛,春色暗露,悅目誘人,如眾星拱月一般,推出一人。

    只見眾舞女之間,不知何時,多了一名舞姬,衣衫勝雪,婷婷玉立,裊娜多姿,年紀(jì)約在二十來歲,秋波流盼、櫻唇含貝、笑靨如花,小眉鳳目,秀氣非凡,舉步投足之間,透出一股柔柔弱弱的氣質(zhì),令人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要保護(hù)她的感覺,相比之下,其余美女登時如花下綠色,遜色一籌。

    眾人目光一轉(zhuǎn),全落在這嬌俏可人的舞姬身上。那舞姬秋波流轉(zhuǎn),踢足攬衣,隨著管樂之聲,舞動起來,或是喃喃低語,或是望月思春,或是低眉斂目,或是輕嗔薄怒,或是言笑晏晏----襯托著她如花美貌,俏臉紅霞,頓將少女的各種情懷,演繹得淋漓盡致,入木三分。

    楊戢本在低頭沉思,忽然得環(huán)佩聲響動,叮咚玲瓏,悅耳動聽,抬起頭來,霎時驚得魂飛魄散,目瞪口呆。

    文君集見他目瞪口呆,還只道他起了心思,忽然湊過頭來,輕笑道:“你小子運氣不錯,這可是‘怡紅院’的花魁,二師兄可是費了無窮心力,才將他們弄來。”

    楊戢‘啊’了一聲,心頭怦怦亂跳,敢情這花魁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年于青丘迎仙門外走失的顧卿云!

    楊戢腦中紛亂如麻,只一個念頭在想:“她不是有靈音寺的兩大大明王相護(hù)嗎?怎會流落風(fēng)塵,竟做了花魁?這究竟怎么回事?莫非當(dāng)年分手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可怕變故?”忽見文君集似有所覺,又探過頭來,急忙收攝心神,正襟危坐。想到此刻左邊是青樓女子,右邊是有龍陽之癖的文君集,真可謂是身處虎狼之窩,想自己當(dāng)個店小二,都能弄到這般田地,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不由心頭暗恨譚平。偷眼看去,卻見譚平一雙眼睛瞇得只剩下一條縫,不住在那歌姬身上亂瞄亂看,好似要將其生吞活剝一般,嚇得連連倒抽涼氣。

    樂聲忽然戛然而止,余音裊裊,悠悠不絕。

    眾人似還沉醉于那優(yōu)美的樂曲之中,靜得針落可聞,不知過了多久,侯慕白方才首先拍手笑道:“一舞傾城,萱萱小姐,果然名不虛傳。”

    萱萱嫣然一笑,襝衽為禮道:“萱萱何德何能,能當(dāng)此謬贊。”

    楊戢聽她談吐不凡,應(yīng)變得宜,舉手投足間,艷光四射,風(fēng)采照人,心頭更是驚疑:“這幾年她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何轉(zhuǎn)變成這般模樣?侯慕白叫她萱萱,似是早與她想熟?她為何要改名呢?莫非真與她發(fā)生的變故有關(guān)?還有這么多年?她為何不到青丘去尋自己?還有當(dāng)年的秦伯母,又去了何處?”一時百感交集,卻又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只得不時拿眼去瞅萱萱,卻又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一時表現(xiàn)得偷偷摸摸,畏畏縮縮。還好此時別人的注意力都在萱萱身上,不然,楊戢非得露出馬腳來。

    侯慕白哈哈笑道:“萱萱姑娘何必自謙,若你都當(dāng)不得此一贊,恐怕全揚州的人,都要笑在下有眼無珠了。”

    聞得此話,便是楊戢也不由暗贊侯慕白說話得體,不露痕跡,哪知萱萱卻半點不領(lǐng)情,只是微微一笑,竟徐徐向譚平走了過去,露出纖纖玉手,親自為譚平斟了一杯酒,含笑道:“萱萱還沒謝過二公子的破費之情呢。”

    美人垂青,譚平如何不喜,一雙眼睛直盯著萱萱起伏不定的,邪邪一笑道:“萱萱小姐客氣了。”伸手接過酒杯順手,摸了一把萱萱柔潤的小手,舉杯一飲而盡。

    楊戢看他那饑渴難耐的模樣,登時一陣心驚,忽然心中一動,譚平無論是長相、文采、武功、名氣,都要遜色侯慕白一籌,更何況如此急色之性,萱萱既然久歷風(fēng)塵,豈會舍侯慕白而看向譚平,難道其中有詐不成?細(xì)細(xì)一想,更覺可能,四人雖系出同門,不過,任誰都看得出,侯慕白對萱萱有情,但看譚平敢明目張膽的過來搶,便說明四人沒表面上那么和諧。萱萱故意如此,只怕就是為了挑起雙方的矛盾。念及如此,不由偷眼去看侯慕白,只見其表面上,雖是從容淡定,臉上還帶著淡淡微笑,似是毫不在意,但楊戢卻清楚的看到,他眼中濃烈的妒忌,還帶著一絲冷冷的殺意,不由暗暗出了一身冷汗。

    萱萱臉上抹過一絲羞紅,瞅了譚平一眼,不知為何,那一瞬間,她的眼睛亮得驚人,好似有些劍光在閃動,可此刻眾人各懷鬼胎,心有所屬,卻是誰也沒注意,臉上卻媚笑道:“二公子若是不棄,便讓奴家陪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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