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帶著那一文不值甚至自認為有些可笑的驕傲,日復一日地重復著這種單調的枯燥的日子,后來才遇到了二叔。 大概是體表的傷痛牽發了內心的疼痛,所以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些傷心的往事。 許桓本以為自己已經對這些能夠淡然處之了,但現在想起,卻覺得鼻子一酸,喉嚨有些難受,于是他怒罵道:“想什么不好,想這個?” 王潛聽到他的怒罵聲,好奇道:“想什么?” 許桓說道:“想些高興的事。” 王潛說道:“看你這反應不像很開心啊。” “剛出云煙鎮就出師不利,現在快要半死不活,能開心嗎?” 王潛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若是現在想起在學府的瀟灑生活,定然也會怒斥師傅的不良,居然讓這個學府瑰寶來趟這趟渾水。” “不過幸好,現在實在疼得要命,實在想不出來我在學府有什么瀟灑生活,真是便宜那家伙了。”王潛自顧自說道。 “那家伙?”許桓好奇道:“你管你師傅叫那家伙?” “何止,那簡直是不務正業的老混帳啊!”王潛越說越起勁,“若不是那家伙偷懶不肯來,讓我臨危受命,我也不會現在修為盡失,被那個瘋子追著跑,我應當是在師弟與那瘋子交手的關鍵時刻,天神下凡般對著那紅衣瘋狗遙遙一指,引動天地氣勢直接將他碾成渣.......” 許桓心想都說尊師重道,王潛這家伙不僅沒個正行,提起師傅也全然沒有所謂的敬畏之心,如果不是王潛這家伙太過與眾不同,便是兩人都是一丘之貉,畢竟能教出這種徒弟的師傅應該也不會太正經才對。 這樣想著,許桓對那些想象中仙風道骨,獨立山巔只覺世界蒼茫的老一輩靈修的幻想再一次破滅了。 “不過畢竟是人修成了靈修,而不是靈修修成了人,偶爾有幾個沒有身為前輩的風范也是說得過去的。”許桓自我安慰道。 坡下距離坡上太遠,許桓沒有聽到身后傳來金石激蕩的響聲,一時間有些擔心,不知道如今戰況如何?李兄可還安全?不過依李兄的表現,應該是不成問題吧? 李玄空拼命在前方戰斗,只為了拖延高隱的腳步,為兩人爭取到離開的時間,如果浪費這段時間,無疑是極為不尊敬的,于是許桓拉過王潛的手,咬牙奔跑起來。 他跑得極慢,甚至算不上奔跑,而是快走,每一步虛浮的腳步踏在松軟的泥土上,每走一步都快要崴腳摔在地上,許桓覺得泥土仿佛有一種吸力,要將自己的腳吸入進去。 許桓抽出劍當作拐杖,用仿佛被血液和陽光一起灼傷的右臂撐著劍,不讓自己摔倒。 但許桓很明白,這只手拿起劍已經是極為困難,若是奢望能在自己快要摔倒時用劍支撐自己的身體,無疑是癡人說夢,但似乎是心里作用,拿起這根“拐杖”后,身體似乎確實平衡了些。 “我可還不能死在這里啊。”許桓帶著這樣的信念,支撐著他的一步又一步。 他并不是非常怕死,否則父母死后他也不會升起就這樣陪他們一起死去的念頭,只是吃了這么多苦才活到今天,許桓不想自己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也不想堅持到一半就這么放棄求生的希望。 更何況如今夢寐以求的靈修世界就在眼前,他已經走出了云煙鎮,他將要去親歷世界各處的繁華,并借此滿足自己無止盡的好奇心,他不能就這么死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