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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誠似乎沒有想到，家主居然會把皮球踢給自己，不由地愣在原地。

    “嗯。”

    張暉倒也沒有遮掩，肯定地點了點頭：“我培養(yǎng)了你多年，你也應(yīng)該學(xué)會用家主的眼界，來思考、判斷，從而做出正確的決定。”

    “這個......”

    張誠猶疑了良久，給足了自己思考的時間：“既然家主考教小侄，侄兒只能斗膽回答。”

    張暉頷首，輕聲道：“嗯，直言即可，即便說錯了，也沒關(guān)系，趁我還能挺兩年，能教你一點，便是一點。”

    張誠頓了頓，欠身拱手，鄭重回答：“家主曾言，不論何時，都要識時務(wù)，身為家主，當(dāng)以家族傳承為首要，尤其不能感情用事。”

    張暉捏著頜下一縷胡須，緩緩點頭：“嗯，不錯，你且繼續(xù)。”

    張誠繼續(xù)道：“因此，小侄以為，當(dāng)前局勢，劉岱已經(jīng)先行動手，那么劉鑠勢必不會坐以待斃，或許他會開出更好的條件，咱們當(dāng)以待價而沽之策，應(yīng)對當(dāng)前局勢。”

    “那你以為劉岱、劉鑠二人，何人可能最終獲勝？”

    對于之前張誠的回答，張暉暫時沒有理會，不是因為對方回答的不對，而是太過簡略，不知對方是否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

    畢竟，同樣的答案，若是湊巧如此，一旦過程風(fēng)云變化，勢必影響未來的決策，可如果經(jīng)過了多種因素的權(quán)衡，才做出了決定，那么不管外界如何，至少自己可以堅定。

    而身為一個家族的掌門人，他的任何一個決定，都將決定著家族未來的命運，若是決策正確，極有可能成就百年世家，可一旦失敗，則會令全族跟著遭殃。

    所以......

    對于張暉而言，他實際上要的不僅僅是一個答案，而是想要看看自己培養(yǎng)多年的侄子，是否有一套成熟的思考模式。

    張誠皺了皺眉，略一思忖，再次言道：“家主，根據(jù)族中子弟對于劉鑠的評價，在小侄這里，劉鑠的能力與實力，是遠(yuǎn)遠(yuǎn)超過劉岱的。”

    “但也正如家主所言，劉鑠對于利益二字的把握與理解，未必會是劉岱這樣宦海沉浮多年之人的對手。”

    “誠如此次，劉岱親自下場，便給足了兗州各大士族面子，再加上他開出的諸多條件，或許此前支持劉鑠的士族，已然開始倒向劉岱。”

    “最為重要的是......”

    言至于此，張誠強調(diào)道：“來年開春的立碑儀式一旦過去，劉鑠對于兗州各大士族的作用，便顯得沒那么重要了，而接下來便是對于利益。”

    “而在這方面，顯然劉岱更強，除非劉鑠也愿意犧牲一些利益，但依著小侄對于劉鑠的了解，此人剛正不阿，是絕對不會輕易屈服的。”

    張暉捏著頜下一縷胡須：“所以，按照你的判斷，感覺劉岱獲勝的可能性更大，對否？”

    張誠肯定地點點頭：“沒錯！他畢竟是兗州刺史，具有節(jié)制調(diào)動兗州其余各郡國兵力的權(quán)利，目前雖然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不如劉鑠，但這絕非他真正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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