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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楊烜身旁的陳虹，舉手請求發(fā)言。此舉雖不合法院規(guī)矩，但陳虹是陸軍司令，又是楊烜的親密朋友。法院院長，也是本次審判的審判長，自無不允之理。

    本案中，陸軍步兵三師受到胥吏盤剝，陳虹是陸軍司令，對本案亦有不容忽視的影響。他一出場，便備受矚目，說道：

    “低級文官向野戰(zhàn)步兵師索賄，此事簡直匪夷所思，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葉知秋，可見軍政府初建不久，吏治腐敗便出現(xiàn)了征兆。

    “李自成打天下時，屢敗屢戰(zhàn)，百折不撓，一旦入主燕京，卻迅速敗亡。前車可鑒，我們要以此為警醒，痛加整頓，下大力氣糾治腐敗，保證官員隊伍的高效廉潔。”

    講話很簡短，也很有力。檢察長受到鼓舞，問被告人道：“劉副處長，你是陸軍退役軍官，在五個被告中官職最高。我且問你，你每月薪水幾何？”

    這位劉副處長，正是陸軍部的官員。陸軍部是政務(wù)院下屬部門，屬于軍政府系統(tǒng)，以文官為主，實際上吸收了許多退役軍官。

    站在被告席上，成為革命軍官兵眼中的公敵、害蟲，劉副處長羞愧難當(dāng)，小聲說道：“小人每月薪水為九塊五法幣。”

    檢察長不依不饒，說道：“每月九塊五法幣的薪水，住房、飲食另有津貼，足夠養(yǎng)活一家人了。本案中，你們一張嘴就向步三師索要一萬多元法幣的賄賂。

    “你可知道，這一萬多元法幣，是多少老百姓的血汗錢？你能分得多少賄賂？你要這么多錢干什么？”

    眼看檢察長把矛頭指向自己，劉副處長又氣又急，猶豫了半天，還是不敢坦白，只得避重就輕地說道：“罪員一時糊涂，犯下了大錯，實在是追悔莫及。”

    審判長見狀，便說道：“劉副處長，我坦誠告訴你。你如今是索賄未成，屬于犯罪未遂，罪不至死。若你不知悔改，包庇同犯，數(shù)罪并罰，我可不能保你不死了。”

    劉副處長慌得六神無主，卻顧忌長官在場，仍然不敢“翻供”。若他堅持“原供”，看現(xiàn)在的情形，非加重處罰不可；若當(dāng)庭“翻供”，按程序就要發(fā)回重審，當(dāng)事人可以借機(jī)坦白，減輕自己的刑罰。

    楊烜也發(fā)話了，說道：“本王前來旁聽此案，親自督辦此案，不是為了辦人，而是要發(fā)現(xiàn)問題，整肅風(fēng)氣。劉副處長，聽說你在東征戰(zhàn)役中負(fù)了傷，也算是越國的功臣。

    “你既當(dāng)過革命軍，自然知道革命軍的規(guī)矩。不管本案涉及到誰，你受誰指使，都老老實實講出來。若你不知悔改，不說實話，別怪我不念舊情。”

    此案驚動越王，劉副處長已是不安。越王當(dāng)庭發(fā)飆，劉副處長心理破防，只得連連討?zhàn)垼f道：“小人知錯，小人愿意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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