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對,”他語調似乎帶著刻意的輕快,“族里趁著這段時間修整收尾,而早先戰斗留下的物資足夠我們面對這一段時間的空檔。” 然后再面對下一個沖突……循環,重復,周而復始嗎? 我抿了抿嘴,有些生氣,但這份生氣是沒有緣由的,于是我很理智地選擇不接話了。 不想接話的我轉而看向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站在原地的一大一小。 大的那位我之前沒見過,聽稱呼應該是叫做次郎,面色疲憊,胳膊、腿上還纏著繃帶,身上沾染著各種殘魂的波長——判斷應該是最近才回的族里。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在他身邊的小孩。 ——一個死于這場戰爭的,年幼的靈魂。 我低下頭,看著這個,明明已經知曉我可以看到他,卻仍舊沒有提出任何請求的孩子。 面容和他跟著的大人有七分相似,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豁口,胸口破了一大半,無法想象他死去的時候是多么的痛苦,就好比哪怕親眼見到戰場,我也無法想象戰爭,究竟是一個什么東西。 我緊緊地抿著嘴,本應該邁步離開的腿和生了根一樣。 理智嚴厲地警告著我開始敗退的情感:不可以暴露自己的特殊,在沒有足夠能保護自己力量的時候,會很被動,也很危險。 接著,我聽到心里有個聲音在說:好啊,不過出于禮貌,他給了我一個微笑,那我還他一個人微笑,不說話,也不表露什么,總可以吧。 “可以的。”我低聲地說服自己。 “什么可以?”千手柱間聞聲看來,“我們該走了,晚了登記處的人溜出去活動筋骨,運氣好他打贏了沒事,運氣不好就只能看到被打成豬頭昏迷的他了。” ……這就是千手嗎。 我一梗,被這么一打岔倒是輕松了許多。 ——算了,管他呢,就當是我的第一次嘗試好了。 “稍等一下,”我呼出一口氣,對他比了個抱歉的手勢,“我道個別。” 旁邊有人笑了:“這都要道別啊,桃桃真有禮貌。” “當然要道別啦,”我認真地回道,保持著低頭的姿勢,在存在著不知道多少人的日光下,坦坦蕩蕩地直視著那比我矮了一個頭的高度。 放松臉部,嘴角上揚,眉目舒展——一個同樣友善的,象征著初見、結識、告別的笑。 “你好,我是桃,那么,再見。” 最后點了點頭,我轉身,跟上了前面引路的千手柱間。 最反應過來的是對面那位袖口圍著白布的忍者,他幾乎是立刻順著那個的視線找到了落點,看向自己的身側——空無一物。 在千手族內,有關于這個少女來歷的猜想眾說紛紜,他們甚至還開了個賭盤。 名為次郎的忍者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其中最離奇的——那個押注人寥寥,卻因為提出猜想的人身份特殊而被不少人關注的那個猜想。 或許今天過后,它又要多一份賭注了。 又或者是好幾份? 并不好賭的忍者盯著身側的空氣,這樣想著。 比那個少女矮了一個頭的高度……他抬起身側的手,試探地,生疏地放在了那個位置,露出了一個似哭非哭的表情。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