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為什么……沒有被……污染?”被燒焦的殘骸困惑而不甘,“區區……” “——區區身體孱弱之人?”我冷下臉,一腳踩上黑化的污漬,“真不好意思,現在的我暫時不做人了。” 通往地表的地下通道昏暗無人,除了化為余燼的碳化生物,以及終于識相退開的成群白色孢子,沒有人看到,此刻我的表情和氣場,與戰場上縱橫捭闔的宇智波斑有三分相似。 ——為什么只有三分? 光是手中有沒有人命的差別就是天塹,不如說,在心腸不夠硬,手段也不夠狠的情況下能做到三分相似,已經足夠驚人了。 至少,思維共享的白色孢子們——或者叫它白絕,以及絕對隱藏在這之中的主體——黑絕,的確被唬住了那么一會。 表面上成竹在胸,實際上早就已經急上火的我當然沒有發現它們的異常,趁著這份空檔,一鼓作氣沖出了地面。 視野陡然一亮,我有些不適應地瞇眼,不同于不久前的死寂,充斥在耳邊是嘈雜的呼喝聲以及重物相撞的聲音,可以判斷又旅和守鶴充分地執行了我的囑托。 ……就是不知道它們用的方案一還是方案二? “桃——桃——”辨識度高到離譜的聲音從上空傳來,守鶴哪怕變大了聲音還是帶著一股狀況外的傻氣:“這里這里——” 下一秒,沒等我聽聲辯位,一條仿佛有自主意識的尾巴纏了上來,我眼前一花,人就換了個位置。 “又旅,下次可以打聲招呼的……”我痛苦地捂住并不怎么舒坦的胃部,勉強調整呼吸,“好吧,我也知道事有緊急,是我身體素質太差……誰能告訴我現在是什么個情況?” “讓老朽來說吧。”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接過了我的話頭,隨著他的出聲,嘈雜的人聲紛紛壓低了分貝,顯示出了此人不低的地位。 說話之人須發皆白,嚴寒的冬天身著一身短打,精神矍鑠,眼睛銳利。 “大長老。”旁邊的人紛紛低頭,低聲,“截止目前,所有族人已經聚集完畢。” “我知道了。”被尊為'大長老'的族老頷首,將目光停在了我的身上,“族長大人外出,現由老朽代行領袖一職,族中余下族老作輔。” 場面頓時正式起來,第一次見到以往背著手曬太陽的老人另一副面孔,我不適應地:“是……您好?” 也正是這會,我看清了所處的周圍。 這里顯然是族里的一處戰略撤退點,物資和武器有所配備,除開占據了一半空位的,體型已經有所收斂但還是很大的兩個尾獸,另一半就是留守的千手族人。 部分的傷員,孩童,老人,固定留守的剩余青壯年,他們是主要戰力,以及武力值偏弱的家眷,大多是會一些醫療忍術和幻術的后勤輔助人員——看起來明顯是早有準備的撤退。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又旅“砰”地一聲變回了小貓的大小,跳到我的肩頭對我耳語:“我們來的時候他們就在聚集人手,一部分與外面蔓延的白色對峙,另一部分在想辦法聯系外界。”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似乎聽到了大腦發出了生澀轉動的聲音。 這么說,在我到來時,千手就已經開始了自救? “只可惜,所有發出去的訊息全部沒有回音。”老人神色沉沉,“你能聯系上族長么?” 我抿嘴,搖了搖頭。 “是么,”他的表情并不意外,很快就跳到了另一個話題,“那么,先互通情報吧。” …… 極端惡劣的天氣下,千手族地變成了一座孤島,我的到來帶來了外界的訊息,也打通了敵我雙方的信息不對等。 只不過,我隱瞞了災禍的源頭來自于千手扉間實驗室這一事實。 既然災難已經造成,且無法挽回,這個生命體又不是那種找到源頭消滅就能一勞永逸的存在,那么明顯無關緊要的始發地也變得可有可無……我只是懶得再多說幾句而已。 感謝千手的當機立斷,截止到目前沒有人員出現折損,只是所有人聚集在一起也不是長久之計,一旦外面的孢子增生到一定的范圍,它們就會吞沒這里。 而從地下打的照面看,它顯然下足了血本要毀掉這里。 “這樣啊,”聽完我陳述的長老雙目微瞌,“困獸之局,好心機。” 我沉默。 慢了一拍變回小小貉的守鶴吭哧吭哧地爬上了我的另一側肩頭,扒住我耳側的頭發,小小聲地提問:“桃桃,我不明白。” 我忍住揉耳朵的想法,也小小聲地:“不明白什么?” “外面的那些,我和又旅的尾獸玉可以轟沒,”頭腦簡單,但殺傷力驚人的守鶴揮了揮爪子。 另一邊的又旅甩了甩尾巴,無聲地表示贊同。 “我知道,謝謝守鶴和又旅,只是……”我看了一眼無聲地做著戰斗準備的千手族人,輕聲道,“只是,誰也無法保證在突圍時,身邊的人會不會被附體,或者被取代,又或者突然無故死去。” 紛紛揚揚的大雪讓躲藏的難度翻了好幾翻,而一旦防守出現漏洞,所要面對的,就要比戰場上的死傷更加殘酷。 更不要說,談判完成后的千手們回來看到這樣的家,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不是所有人都是千手柱間,不會遷怒。 即便不會遷怒自己人,讓他們沒有來得及反身救援的宇智波未必然會被記恨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