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愛與饋贈-《該如何面對木遁使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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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花御臨走前是恢復了一點意識的。
作為多年陪伴的伙伴,漏瑚收到了他最后的傳過來的意識。
但對于那份死亡訊息,他前不久還在啼笑皆非,甚至幾分鐘前都沒有放在心上。
總歸,在咒術界,敢對咒靈付出善意的人類,早就已經絕跡了。
她究竟知不知道,哪怕強弩之末,他作為一個特級咒靈的臨死反撲,也足以帶走一個孱弱的肉體?
是什么給她的勇氣將他從深坑中背出,又是哪里來的自信讓她敢對著一個咒靈發表那一套長篇大論?
笑話?她以為咒靈是那么好感化的么!
天真又愚蠢。
被咒術界斷定“誕生于惡”、“絕無善意”的咒靈不耐煩地抬了抬手。
咒靈眼中天真又愚蠢的女孩于是停下了話,慢慢地低下頭,雙手捧著接過了這一顆熔巖之心。
流淌的巖漿落入纖細的掌心。
大地在手中融化流淌的觸感讓女孩禁不住戰栗,幾度將寫輪眼灼傷的光隨著女孩呼吸緩緩收斂。
那是足已焚燒一切的,連存在的概念都會湮滅的詛咒。
“比之你口中的那位森之千手又如何?”漏瑚自傲道,“既然自稱將與森林長伴,怎么不可以配備能夠將森林燃盡的山火!聽好了,能力不對等的陪伴只可以稱為附庸,持有我漏瑚火焰的人類又怎么只能做一個附庸!”
——只是一個不甘心的掙扎而已。
漏瑚想。
并不算什么感謝。
也不是什么饋贈。
真要說的話,只是一個被糾纏到忍無可忍的打發物而已。
不足為道。
但女孩似乎不那么想。
“……當然,”她大聲的回應帶著哽咽,“當然!感謝您這一份厚禮,我——”
“……是這樣啊。”
“是這樣啊,你還是過意不去。”咒靈頗有些自嘲道,“也是,極惡的存在突然送上自稱善意的東西,理應感到惶惶不安……那這樣如何?”
剛才的一番大動作耗盡了他僅剩無幾的生機,逐漸在死去的特級咒靈渾身泛上了和花御一般的灰白色,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和,“向我道個別吧,隨便什么樣的都行。”
“道……別?”
“送別歌,你不是給花御吹過么,”他平淡道,“挺好的,就那個吧。”
此時此地沒有葉片,臉上猶帶淚痕的女孩不假思索地便開口唱。
不成調的、沒有歌詞的小調在破敗的交戰角斷斷續續響起。
這當然不是什么贊歌,也并非送別曲,只不過在一個昏昏欲睡的午后,結束后一個上午辛苦訓練的幼童睡成一團,一片落入掌心的樹葉被放置于唇邊,于是,它便誕生了。
它曾被哼唱著,伴隨疲憊的,被人類排斥恐懼的尾獸入眠。
被吹奏著,贈予陷入永眠的森林詛咒。
現在,輪到他了。
大地的咒靈在斷續的,破碎的安魂曲中極目遠眺,仿佛要看清那被茈撕裂的天際,看清那在天際中無力墜落的,最后一個同伴。
挺好的。
他想。
比起死在那個五條悟的手里,承認被一個小姑娘打敗也沒什么。
沒錯——他被打敗了。
在最后的最后,他感受到從接觸的土壤中傳來的,從未有過的暖意。
咒靈是感受不到溫暖的。
咒靈是感受不到善意的。
他是誕生于人類對大地的憎惡與恐懼中的咒靈,一直以來,他便以這源源不斷的惡意為食,作為維系存在的根本。
但有一個人,她毫無保留地,炙熱而信賴地“愛”著森與大地。
——你最后所向我傳達的,就是這個嗎,花御?
漏瑚無聲地動了動嘴角,習慣性地,發出了一聲只有自己知道的嗤笑。
現在,他也感受到了,這一份能足以將他毀滅的“愛”。
沒有廝殺的打敗是存在的,不用耗費咒力的祓除是存在的。
灼熱滾燙的熔巖之心在人類的手心緩慢地流淌,它的主人寸寸龜裂,化為塵埃,消散無蹤。
——來自異世界的人類啊,大地與火的詛咒已經被你祓除了。
我……確實,遇到了美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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