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死人-《大遂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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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樣的天姿國色,今兒才算見了。
以前十幾年,簡直是白活。
他伸出手,極想摟住姑娘的腰,可又怕摟她一下,她的腰就會折了,只能張著一雙手,色瞇瞇的站在那兒。
小廝厲聲道:“別哭了,我們公子有話問你。”
姑娘自哭自的,并沒停下來。
郭鐋踢了小廝一腳:“粗魯,嚇到美人怎么辦?你們這幫粗人,一點兒也不會憐香惜玉。滾遠點等著去。”
小廝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郭鐋陪著笑問道:“姑娘何故哭得如此傷心啊?說出來,我為你做主啊。”
“公子——”姑娘伏地磕頭,她豐滿的胸脯幾乎垂到地上,她人雖瘦,可特點卻很突出。
姑娘一磕頭,郭鐋更是心疼的不知怎么辦才好,也不管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蹲坐下去就扶住姑娘的肩膀捏了兩把:“你叫什么?家住哪里?發生了什么事?”
“我叫令兒,今年虛歲十六,家住長州。還算有些家世,爹娘疼愛,兄長護著,我無憂無慮的長大,從不知愁為何物。可是自從長州遇災,十室九空,我爹娘俱亡,嫂嫂也去了黃泉。只留下我兄長帶著我逃難至此,仗著手中還有些積蓄銀子,倒也不很惶恐,可我那兄長沒了爹娘妻室,心中壓抑,時常喝酒買醉,如今銀子被他花光了……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還有這么禽獸的兄長,你告訴我他在哪,我去給你出氣。”
“他在這兒。”令兒哭哭啼啼按了按身旁的白布:“我兄長喝醉了酒,跌了一跤就死了,我一個外鄉女子,無依無靠,又沒有銀子,連埋葬兄長的錢都沒有。”
令兒越說越傷心。
郭鐋聽得心都要碎了。
“二姑娘,那令兒姑娘是個騙子嗎?”明珠疑惑。
從前就聽過賣身救父的戲碼。
在繁華的青城,這種戲碼每個月都要上演幾出。
何況這是熙熙攘攘的天橋,各路人馬都有,即使行騙,包袱一卷跑路,誰還能追上。
所以令兒一說沒銀子埋葬兄長,圍觀的人就警惕起來。
或許,這又是一個下下等的騙術,不過騙人的,是個貌美如花的姑娘。
長的丑騙人,那可能是真窮,走投無路了。
長的美騙人,何必呢,隨便去找個公子哥包養,白花花的銀子就來了,跪在這兒哭,豈不是辜負了美貌?
不上進。
“姑娘,她會騙到銀子嗎?”
“或許她不是為了騙銀子。”
“姑娘為何這樣說?”明珠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天橋邊的人,無論是賣藝的,還是算命的,還是小商小販,無非都是混口飯吃。
如果不是為了銀子,誰會跪在人群之中任人指點呢。
可相遂寧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首先是白布蓋的人,按理說,那應該是一個死人,可剛才明明看到他左腿動了,靴子也動了。
再看那令兒,雖無首飾,可白紗外衫上繡著銀花,相遂寧去過流云坊幾次,這樣精致的繡花,她也曾見流云坊的繡娘繡過,據童四月講,這樣一件外衫上的繡花,至少需要四個繡娘繡上三天。
再看她的手指,指甲干凈,十足如削蔥,又嫩又滑。怎么可能是流民?彩虹那樣的流民,相遂寧記憶猶新,令兒長途跋涉,身處異鄉,兄長又敗光了銀錢,她怎么會有這樣一雙手?
她跟郭鐋說話的時候,眼睛分明在偷偷打量他。
郭鐋是富貴,腰間垂的那塊玉佩大的,幾乎能蓋住他的臉,可他外形粗獷,又明目張膽的好色,一般姑娘見了他,應該嚇的逃跑才是,即使是她想賣身葬哥哥,可如今際遇,她哭還來不及,哪有心思含情脈脈望著他?
這是一見鐘情的眼神啊。
這個令兒有古怪。
只是暫不知道古怪在哪里。
令兒哭哭啼啼望著郭鐋。
郭鐋拍著胸脯道:“別哭了,不就是為了點兒銀子嗎?銀子能解決的事就不叫事。”郭鐋在腰里一頓,扯下他的玉佩來,這玉佩色澤溫潤,又大又圓,上頭鏤空雕刻著巨蟒盤石,一看就是宮中之物。少說得值百十兩銀子。
令兒收下玉佩給郭鐋磕頭。
“看吧,就是為了錢。”圍觀的人嘆了口氣:“長這么好看的姑娘,偏做這樣的事,真是可惜了。”
小女孩騎在她爹爹脖子上問:“爹,為什么小哥哥要把那個大餅給小姐姐?”
“傻孩子,那不是大餅,是糖葫蘆。”男子“呸”了一口:“我都被賣糖葫蘆的給繞進去了,孩子,那不是大餅,那是玉佩。”
“什么是玉佩?”
“就是一種裝飾,就像你娘發髻里插得那根筷子一樣。不過玉佩很金貴,能換很多銀子。能買很多糖葫蘆,蒸餃子,炸麻花。”
“那……地上躺的人是睡著了嗎?為什么用白布蓋著臉?”
“孩子,他不是睡著了,他是死了。”
“爹,什么是死了?”
“死了就是不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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