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血珠-《大遂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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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搶錢袋了,流民搶錢袋了。”有聲音隔著巷子傳過來。
不多時,就見一個破衣爛衫的人拿一個刺繡錢袋跑進巷子,他跑得很快,身后一個穿圓領袍子的人追著他:“流民搶錢袋了,流民搶我的錢袋了。”
兩個衙役一塊追過來,可他們距離賊人使終有四五米的距離,衙役跟失主都累得氣喘吁吁,再這樣下去,那人從巷子中跑走,跑到天橋那邊,那里人山人海,他鉆進人堆里,就像水滴入海,恐再難尋覓。
“嗖嗖嗖”三把長刀齊刷刷地插在地上,還排列的整整齊齊,像是點了三柱香。又有一把長刀穿過賊人挽起的發髻,像把簪子一樣,點綴在他發間,再低一分,恐怕就要穿透他的腦袋了。
這分明是手下留情。
若賊人不識好歹,下一把刀不一定就插哪里了。
賊人驚慌,高高地將錢袋舉過頭頂,腿一哆嗦就跪到了地上。
失主跑過來拿了錢袋,衙役過來捆了賊人。
自然不是衙役的刀法,他們追賊人都快追不上了,這隔空打牛震懾賊人的本事,這爐火純青的刀法,屬于禁衛軍。
禁軍終于巡邏到此了。
他們皆穿銀白底曳撒,白色交領,銀白色素面緞子繡著淡黃色飛魚跟水波,胸口飛魚的圖案甚大,一直從側面穿過,直通后背,水波逐浪,連綿不絕。
琵琶袖的曳撒,下幅層層疊疊,而他們腰間系的蹀躞帶,上系磨石,火石袋,又在中央位置,系了鏤空瑪瑙兩片,蹀躞帶收緊,顯得禁軍身姿挺拔,加上他們個子皆高,更是出類拔萃,跟眾人站一起,鶴立雞群,分外顯眼。
多虧禁軍幫忙,衙役才順利拿到賊人。
衙役帶著賊人,不忘跟禁軍道謝:“這賊人甚是狡猾,多番偷竊,偷竊不成,便改明搶,我們盯了他好幾天了,不想他今日又犯了老毛病,還好遇見各位禁軍大人,對大人們來說,這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這流民如今也太可惡了,我們且把他帶回去,審審他還有沒有同伙。”
“慢著。”禁軍打頭的人伸手攔住了衙役。
是藍褪。
棱角分明的臉,粗黑的眉。
他的眼波那樣深沉,深得能把人裝進去。
雖然天氣炎熱,他的眼眸總是能讓人很快鎮定下來。
以前總覺得藍褪穿暗紅色袍子是好看的,黑袍也好看,不曾想他穿銀白色繡飛魚的曳撒也這么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終于等到他,還好沒放棄。
記得陸御曾說過,藍褪這個人,最守時,所以陸御還曾嘲笑他呆板。
那年陸御跟他約好去青城山射兔子,就在天橋不遠處的一處茶樓門口集合,前一天還是大太陽,熱得人恨不得光著臂膀,后一天就陰云密布,好好的天竟然下起了冰雹,冰雹有指肚那么大,亮晶晶的,附近的莊稼都砸倒了。前一刻還熙熙攘攘的人流,下一刻都跑得無影無蹤,再不敢上街。
這種天氣別說是兔子了,老虎都不敢露頭吧。去射兔子,肯定是射不著的。加上公主疼愛藍褪,這種天氣怎么會放他出門。所以陸御就大膽睡了個懶覺,直到下午天色轉好,才出門晃悠,不料遠遠就看到藍褪在茶樓門口的臺階上等他。
陸御還笑他癡傻,這種天氣,哪里能射到兔子嘛。
藍褪卻說,并不是為射兔子,是怕讓陸御空等,所以不顧他娘攔著,也要趕來看一看。
天下冰雹,都擋不住他。
而這一天又是他當值的時候。
相遂寧才敢大膽的賭一回。
衙役拱手道:“不知小藍大人有何吩咐?是需要我們在周大人面前說上一嘴嗎?”
他以為藍褪是想領賞,至少是想得個名聲,畢竟禁軍幫了衙役的忙。
不料藍褪根本沒有那種心思。
他走過去撕開賊人的外袍,待那破舊的外袍扔到一旁,賊人里面的衣裳就露了出來,是件上好的圓領緞袍。
“為什么要在外頭套一件爛衣裳?”衙役不解。
藍褪輕輕皺了皺眉頭:“自然是想讓你們以為他是流民,好打亂你們的思路,把這事賴到流民頭上。”
衙役尷尬,這么簡單的事,他們也沒想明白。
“青城流民不少,近來被你們捉走的也不少,自然,我們管不著,不過有人假冒流民做下壞事,你們該認真審一審才好,流民雖如螻蟻,可螻蟻尚有尊嚴。”
還有為流民討尊嚴的。
衙役心情復雜,不知該怎么接話。
明珠先哭著撲了上去:“各位大人,有人要欺負我家姑娘,求各位大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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