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黑鵝-《大遂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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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慮的極是,極是。”相大英不禁給相老夫人行了個禮。
湯小娘跟相嫣也只得行禮。
“以后二姑娘是藥人的事,誰也不準亂說了,剛才兔子的事,你們也都看見了,二姑娘連只兔子都救不活,又怎么救人?都是謠言,以后誰再傳謠,便不是我相家的人。”
相嫣低著頭,揪著手帕不再吱聲。
這頓飯吃的一點兒都不香。
回到臥房的時候,相遂寧的后背都濕了。
相家婆子小廝的,伺候的人加起來,少說幾十號人,如果當著他們的面救活了那只兔子,那自己是藥人的事,也就藏不住了。
“明珠,替我裝扮一下吧,我想出去一趟。”
明珠聽了吩咐,很快端了一盆水來,絞了手帕,細心的為相遂寧擦了擦臉,而后又將手帕放在銅盆里涮了涮,絞干了,為相遂寧擦手,待弄好了這一切,才將銅盆端出去,又打開梳妝臺上的脂粉盒子,端出一套頭面首飾,準備給相遂寧梳頭。
銅鏡里,十三四歲的姑娘正抽條,小臉嫩的,能掐出水來。
這面銅鏡瞧得真清楚,聽相老夫人說,是母親唐氏當年的嫁妝,都過去這么些年了,依然清晰的能照出人臉上小小的黑痣。
有時候夜里醒來,月色很好的話,照到這銅鏡上,這銅鏡亮得跟一輪圓月似的,明晃晃的,有多少個夜,都是這樣過來的。
銅鏡里的相遂寧雖然稚嫩,到底臉色有些蠟黃。
不知這蠟黃,是銅鏡的顏色,還是相遂寧的臉色。
“姑娘,你瘦了。”明珠心疼地給相遂寧涂上脂粉:“小藍大人的事,姑娘太操心了。”
“已經沒事了,不是嗎?”
“今兒三姑娘她……”明珠拿著桃木梳子細心地為相遂寧梳攏著頭發:“三姑娘她讓姑娘你救兔子,奴婢的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如果姑娘把兔子救活了,那姑娘的身份…….”
“那兔子懷著胎,可惜我救不了它。”
“姑娘可以救小藍大人,為何救不了那兔子?”
相遂寧并不十分清楚。
只是幾分猜測罷了。
還記得那年她的母親唐氏救了相老夫人的狗,救了狗之后,莊子上曾送來一只黑鵝跟一只白狐,說是給孩子們玩的。
白狐很是妖嬈,眼睛里像有鉤子似的,相遂寧不敢看它的眼神,所以都是躲著走,那白狐,相嫣總去逗它,那只黑鵝,就天天跟在相遂寧的身后,相遂寧睡覺,它也要伏在床下等著,一旦第一縷陽光照進屋里,黑鵝就“呱呱呱”地叫著,用嘴咬相遂寧的被角。
后來有一日,不知怎的,相嫣的白狐就咬了相遂寧的黑鵝,黑鵝被咬得渾身是血躺在那兒快死了,相遂寧跑著黑鵝哭得很厲害,就在那棵槐樹下,烈日當空,相遂寧抱著黑鵝整整坐了一個多時辰,黑鵝的血,把她的衣衫都弄濕了。
再后來,就遇見了瘋跑的唐氏,唐氏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伸過去逗黑鵝,黑鵝張嘴蹭了蹭唐氏的手,眼睛一閉,就死了。
為了黑鵝,相遂寧還哭了一場,整整半個月,醒來以后發現床下沒有黑鵝,都愣愣地坐在那兒發呆。
那時候只當唐氏是逗黑鵝玩,如今想想,唐氏應該是有意要救黑鵝,只是相遂寧那時太小,還不明白。
可惜的是,唐氏的血,終不能救下黑鵝。
聯想起來,相老夫人的狗,唐氏是救下了,但黑鵝,卻沒救下。
是為什么呢?
難道是藥人的血有時候有效,有時候無效?
難道是藥人的血一個月或者一年,或者多長時間只能用一次?
相遂寧腦海里反復想這個問題,可惜唐氏無法溝通,除了她,又沒別的藥人,所以,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但有一點,相遂寧是明白的。
藥人的血,并不是什么都能救,也不是什么時候都能救。
所以能救下藍褪,已算十分幸運。
至于救兔子,相遂寧也是膽戰心驚,她想救兔子,可又不想自己藥人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只能聽天由命。
兔子沒救到。
她的身份之迷算是暫時藏住了。
她決定去看望藍褪。
又過了好幾天了,不知他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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