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淳晟會落下淚來。

    抬頭望著這個壯碩粗糙的漢子兩行熱淚滾滾而下的樣子，有些傻在當場不知所措。

    “墓貴子。”他倒是很自然的擦去眼角的淚水，低頭看著墓幺幺，“不得不承認，我想要你。”

    “……”墓幺幺非常自然的朝后挪了兩步，還是蹲著挪的。

    “你誤會了。”淳晟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解釋道。“這么些年來，你是第一個我想要的朋友和知己。但是……”他話鋒一轉，說道，“僅憑你說的這些，我還不能真的與你交心。”

    “我需要你證明給我看。”

    “證明？”墓幺幺回答道。

    “我承認你的確是個不同凡響的人物，人生也足夠精彩。”他很認真地看著墓幺幺的眼睛，“可是，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在你所承諾我的東西比起來，是太過渺小不足以為稱道的東西了。不管是殺幾個天狐族的公主，不管是成為誰的弟子，也不論你讓多少男人為你癡迷，都不足以證明你有能力實現你所承諾我的新世界。”

    “嗯。”她點了點頭，撐著腿站了起來，拉開椅子坐到他的對面。“那你想要怎樣的證明？”

    淳晟看著她思索了很久突然說道，“我想到了。”

    “什么。”

    淳晟并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說道，“連我這個戰爭白癡都看的出來，這場戰爭我們輸定了。還沒開始打仗呢，帝都那邊的宗族門閥就已經拿這場戰爭做起了博弈，還有的等著發一筆戰爭橫財。所謂的五支精銳部隊，只有龍襄軍和荒人接觸過，剩下的都白搭，更別說這五支軍隊的高層心也不統一，還有拿戰爭鍍金來的十三公主。反觀荒人呢也不是我們有限情報里的低等生物，智慧并不比我們人類低，身體還比我們有優勢，數量上更遠遠超于我們——人家才是正兒八經的天時地利人和。”

    淳晟嘆了口氣，“不論從哪方面來說，我們人族這場戰爭都輸定了。”

    他抬起眼睛看著墓幺幺，“你能扭轉這場戰爭，讓我們贏了荒人。”

    “這就是我想看到的證明。”

    “……”墓幺幺輕輕一怔，“嵐東家不覺得有些太高看我一眼了。憑我一人就能扭轉這場必敗的戰爭？那我豈不成了天神下凡？”

    “如果你連扭轉一場戰爭勝負的能力都沒有……”淳晟稍稍瞇了一下眼睛，“那你之前承諾我的，豈不是癡人說夢？”

    墓幺幺沒有立刻回答。

    “你不答應，是因為你做不到，還是因為——”他把一直把玩著的那個桃核小兔子放在了桌子上，認真地撥弄著它的耳朵，“你在考慮，我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你付出這么巨大的冒險。”

    “沒錯，墓貴子。”淳晟說道，“我不僅僅想讓你證明你的能力，我還想要你證明你是否有你所說的那種誠意。”

    “……”她還是沒有急著說話。

    淳晟站起身來，“耽誤了墓貴子這么久，對你養傷不好。無論你怎樣考慮，希望你明天給我一個答復。”

    就在他掀開內室的屏簾時，墓幺幺終于開口了。“嵐東家，我可以做到，我也會做到。但是……這并不是因為我想證明給你看我的能力和誠意。”

    “而是因為在我的計劃里，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荒人贏。所以，我會讓這場戰爭贏。”她繼續說道，“但是有一點我要說清楚，我想交你這個朋友，要與你成為知己，是憑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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